孟智超再次見到於立飛的時候,目光中充滿着感激與崇拜。於立飛只比他大兩歲,而且還是專科畢業。雖然他比自己早進入社會四年,但兩人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他現在畢業之後,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而於立飛呢,二峰縣的副縣長兼公安局長。他都不知道於立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飛哥,以後我能不能跟你混啊?”孟智超看着於立飛的時候,雙眼都放着光。自己跟他一比,雖然上的大學要好,專業也好,可是現在卻是無比的失落與失意。要不是於立飛,恐怕現在自己還關在拘留所裡呢。
“臭小子,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天天就是混日子啊。”孟向陽拍了一下孟智超的腦袋,又好笑又好氣的說。
“智超,你是學法律的,應該幹跟專業相關的工作。考了律師證嗎?”於立飛問。
“正在考。”孟智超說道,國家司法考試也不是那麼容易考的。他在學校的時候就考過,但沒過。畢業之後,又考過一次,但還是差那麼一點點。他這次回來,準備潛心學習,在縣一中這個學習氣氛最爲濃郁的地方,再衝刺一把。
“孟老師,我覺得智超適合到檢察院或者法院工作。”於立飛說道,他的工作關係雖然跟法院與檢察院經常聯繫,可是現在跟那邊只是建立了工作關係。如果想安排人進去,就算以他的職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這兩家單位哪有那麼容易進去的。”孟向陽嘆了口氣,孟智超自從進了大學之後,在學習上就鬆懈了。
“事在人爲嘛。孟老師,我雖然在縣裡讀了三年書,可是對縣城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你能跟我說說縣城的情況嗎?特別是治安方面的情況。”於立飛說道。他之所以答應跟孟向陽吃飯,除了是聯絡師生感情之外,也是想了解一下,現在二峰縣的一些真實情況。他天天跟公安機關的人在一起,雖然他們對自己很尊敬,但有的時候想要聽到一些真心話,卻不是那麼容易。
“我覺得縣城的治安挺差的,打架鬥毆的事時有發生。最可恨的是,縣城有一幫小偷,到處都有他們的蹤影。下面鄉鎮來縣城辦事的人。十個裡面恐怕有九個被偷過。”孟智超一說起這些小偷,牙齒就恨得癢癢的。
“這麼嚴重?”於立飛驚訝的問,他在上學的時候,雖然也聽說過縣城有小偷,可是也沒有嚴重到這個程度吧。這樣豈不是,全縣的人個個被偷過?這也說明,縣城的小偷之多,簡直不可想象了。
“智超,你胡說什麼?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要是這樣的話。二峰縣還是共產黨的天下嗎?”孟向陽很是不滿的說,於立飛是公安局長,現在兒子對縣城的治安很是不滿,豈不是說於立飛無能?
“孟老師。我覺得智超說的很對,我就是想了解一點真實情況。是膿包,總要擠出來的。”於立飛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他並不是那種只喜歡聽奉承話的人。
於立飛回去之後。一直沒有休息。孟智超無意中說的話,讓他非常震驚。小偷是人民羣衆最痛恨的犯罪分子,不是因爲這些人的危害有多大。而是因爲這些人的行爲,就發生在羣衆的身邊。現在二峰縣的情況令人觸目驚心,如果不加以整治的話,根本沒辦法向人民羣衆交待。
第二天一早,於立飛就把分管治安的副局長韓爲民叫到了辦公室。在二峰縣公安局,副政委樑顯強的排名要靠後一些。而且他分管的工作,相對來說也不是太重要。樑顯強作爲局黨委委員、副政委。協助於立飛分管情報信息中心、警務保障室。
“韓局長,現在縣城的治安情況怎麼樣?”於立飛問,原本他想行把全縣的情況摸清之後再搞治安整治。可是昨天晚上聽了孟智超的話,他覺得打擊盜竊犯,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這幾年的治安還算可以吧。”韓爲民不知道於立飛是什麼意思,只能按照正常彙報來回答。在彙報中,不管情況再差,也是能過得去的,甚至是可以報喜的。
“可是我聽說,現在縣城的盜竊案層出不窮,治安形勢非常嚴峻。現在已經到了,不整治已經不行的地步了。”於立飛嚴肅的說。
“縣城的盜竊案確實有擡頭的趨勢,不知道於局有什麼想法?”韓爲民說,公安機關抓到小偷之後,一般都是拘留幾天。畢竟小偷身上也沒什麼錢,想要罰款沒得交,送到拘留所還得讓他們吃免費的飯菜。
“這還有什麼說的,出重拳打擊這些偷竊人員。韓局長,你一直分管治安,如果要根治盜竊案,有什麼最有效的辦法?”於立飛問,他在派出所和潭州縣的時候,雖然也有盜竊案,但並沒有像孟智超說的這麼嚴重。來縣城的人,十個有九個被偷過,這也太恐怖了吧。如果不堅決打擊這種現象,他這個公安局長哪怕乾的再好,也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於局,現在的小偷都是成羣結隊的,而且對這些人處理,也很麻煩。如果移交檢察院,太麻煩,送看守所,最多關個半年就出來了。而且出來之後,他們又會重操舊業。所以這方面的情況就會積重難返,如果可以把他們一鍋端就最好了。”韓爲民說道。
“我看你沒有說到點子上,小偷之所以這麼猖獗,是因爲我們的打擊力度不夠。而且,也沒有真正發動羣衆。如果羣衆真正發動起來了,還有小偷敢行竊嗎?我們的目標,就是要把小偷變成過街老鼠。”於立飛說道,有些人發現小偷,並且也能協助公安機關抓住小偷,但是事後,經常被小偷報復。這樣的事情一旦多出現幾次,只要不是偷自己,有些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等小偷得手走後,纔會告訴受害人。
“於局,要完成這樣的任務,困難很大。”韓爲民爲難的說,如果公安局天天跟去抓小偷,恐怕其他案子都不用再辦了。
“任務再艱鉅,也要想辦法完成。我建議,從治安大隊專門挑選幾個人,專門一個反扒辦公室或者反扒大隊。如果讓下面的人來縣城,都沒有了安全感,那我們公安局臉上還有光嗎?”於立飛問。
“其實有些地方已經成立反扒大隊了。”韓爲民說道。小偷可能是老百姓最痛恨的人了,但是這些人治理起來也很麻煩。抓到公安機關之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一旦放出去,馬上露出猙獰的面目。而且這些人,經常跟公安民警打交道,已經很熟悉公安機關的辦案程序,如果抓到,不是裝瘋就是賣傻。
“我們也可以成立反扒大隊,同時要加大對盜竊人員的處理。所有的人員,不管情節如何,都要送檢察院起訴,我會跟法院和檢察院打招呼,對這些人,一定要從嚴從重從快處理。能判三年的,絕對不判兩年半。”於立飛堅定的說。
“如果有檢察院和法院配合,我們的工作就好做了。”韓爲民點了點頭。
隨後,韓爲民就把治安管理大隊的大隊長郝光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雖然於立飛的語氣讓他有些不舒服,但人家畢竟是副處級幹部。而且二峰縣的小偷確實很多,雖然以前公安局也採取過行動,可是不管怎麼打擊,這些小偷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每次打擊之後,不用多久,馬上又死灰復燃。
“郝光,剛纔於局長找我談了話,決定在治安大隊下面,再成立一個反扒大隊。具體的人員你可以從全局抽調,要求只有一個,一定要精幹。於局準備對全縣的盜竊犯來一次嚴厲的打擊,治安大隊要全力配合。”韓爲民說道,剛纔他看着於立飛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於立飛太年輕,坐在他對面,好像他的晚輩似的。可是實際上,他卻是自己的領導,這樣的狀況,經常會讓他出現一個錯覺,總會把對方當成下屬。他能想像得到,每次向於立飛彙報工作,或者對方找自己談話的時候,場面會多麼的滑稽。
“治安大隊配合沒問題,但是這樣的行動,會不會有預期效果,那我可不敢保證。”郝光說道,於立飛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打擊全縣的盜竊犯,想法是好的。但能不能做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廢什麼話?先把反扒大隊的人員報上來,局黨委肯定要研究。”韓爲民說道,不管有沒有效果,至少要讓於立飛滿意。就算是唱戲,也要唱給於立飛聽。要不然他在黨委會上,把你訓斥一頓,一點反駁的理由也沒有。
“這沒有問題,我馬上回去研究,下午就把名單報給你。”郝光說道,反扒大隊聽着好聽,可實際上工作非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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