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南山走出機場出口的時候,看到有兩個招牌上寫的都是自己的名字。一塊只寫着宮南山先生,另外一塊上寫着:熱烈歡迎宮南山先生來二峰縣考察。舉着前面一塊招牌的,是凱麗珠寶的工作人員。而後面這塊招牌上寫的,則是二峰縣駐潭州辦事處的工作人員,而且還是他們的主任親自來接的機。
宮南山已經知道凱麗珠寶的人會來接機,他也想一下飛機就馬上趕到二峰縣。如果讓二峰縣的人接機的話,實在是太麻煩。他雖然心急如焚,想馬上趕往二峰縣,可是人家二峰縣的人來了,自然得客套幾句。
宮南山覺得有凱麗珠寶的人來送自己就可以了,但二峰縣駐潭州辦事處的人哪會同意?結果宮南山只好讓三輛車都出發,他實在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他一下飛機,就給宮靜懿去了個電話,得知賀龍圖已經在早上八點半的時候就到了二峰縣。對賀龍圖的到來,二峰縣也非常重視,劉玉飛雖然已經吃過早餐,但還是陪着賀龍圖在二峰賓館又吃了一次。
一路上,宮南山一直不停的在跟宮靜懿和莫鎮軍溝通。另外,他也給於立飛長談了一次。上次於立飛到香港的時候,就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跟宮靜懿的想法不謀而合,宮氏珠寶可以放棄那兩塊玉料,但卻不能因此而讓於立飛有想法。今天他親自趕到二峰縣,就是想表明宮氏珠寶的態度。
宮南山的車子直接開到了二峰縣賓館,劉玉飛已經提前在那裡等候。宮南美和宮靜懿作爲宮氏的主要成員,又是家屬,自然也在那裡等候。宮南美現在才知道,二峰賓館在二峰縣獨特的地位。縣裡領導會見或者接待重要人員,都會安排在這裡。她第一天到二峰縣的時候,原本劉玉飛也是在這裡接見她的。可是她卻沒有把握機會,反而覺得皇朝大酒店的條件要比這裡好。
“宮總,你好,這位是我們二峰縣的縣長劉玉飛同志。”於立飛陪在劉玉飛身側,看到宮南山走過來,馬上走出一步介紹道。
“劉縣長你好,我是宮南山。這次來二峰縣,只是辦點生意上的事,沒想到還驚動了你。”宮南山謙虛的說,他每次來內地。當地政府領導都特別熱情。雖然那些官員的級別很多都比劉玉飛高,可是他是個生意人,不管碰到什麼級別的領導,都不會擺架子。
“這是應該的,你們宮氏珠寶可是國際知名的珠寶公司。宮總能來二峰縣,是我們的榮幸。”劉玉飛微笑着說。
“劉縣長這麼客氣,那我也就不客套了。我相信,這次我的來意,劉縣長應該已經清楚了。我想知道。二峰縣對這次的玉料競拍是怎麼安排的?”劉玉飛開門見山的說。
“我還想等會再跟你說這件事呢,看來宮總確實很着急,這樣吧,咱們先去包廂。邊吃連聊。莫總和賀總也到了,先去吃飯。”劉玉飛說道,他知道宮南山坐了飛機又坐了近三個小時的汽車,而且中午也不吃飯。應該是又累又餓。如果在會議室正式聊天,想必宮南山的身體也不允許。
“也行。”宮南山說道,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跟莫鎮軍見過面了。雖然兩人在電話裡依然表現得很親切,相互之間也還能開玩笑。可是他心裡清楚,因爲宮南美把凱麗珠寶的設計師留了下來,讓莫鎮軍對他有意見。
“我說南山,你要是再不來,我胃病都要犯了。”莫鎮軍一見到宮南山,好像忘記了他們之間的芥蒂,笑呵呵的說。現在已經快一點半了,已經過了吃中午飯的時間,可是因爲宮南山沒有及時趕到,他們都只能餓着肚子。
“這是我的罪過。我不是跟你們說了麼,不用等我。”宮南山說道,看到賀龍圖也在包廂裡,他馬上快步走過去,隔着老遠就伸出右手,緊緊的跟賀龍圖握在一起:“賀總,沒想到你也來了。”
“你都能來,我豈能落後?”賀龍圖說道,他昨天無意之中給於立飛打了個電話,原本只是想確定一下自己來二峰縣考察的行程。並且他也很想知道,於立飛這次在仰光競拍到了毛料解石的情況。他這次也在仰光的暗標中投中了近三百塊毛料。他在毛料上舍得投資,特別是對明料,更是不會客氣。可是那些全賭料,這次賭漲的並不多。他想知道於立飛這個賭石界的傳奇人物,這次會不會再次大漲。
可是於立飛卻告訴他,跟莫鎮軍合夥投中的二三四六號毛料,解出了一塊陽綠的玻璃種。他一聽有六十多公斤,當即就告訴於立飛,這兩塊玉料,他是要定了。特別是得知宮南美已經在二峰縣,並且有意要收購之後,更是當時就動了身。宮南山因爲要過關,晚上又沒有航班,只能在中午才能趕到二峰縣。
賀龍圖到二峰縣之後,劉玉飛也特意出時間接見了他。賀龍圖原本想馬上競拍那兩塊玉料,可是劉玉飛告訴他,宮南山已經在來二峰縣的路上。玉料的競拍,可能要拖到下午或者明天。賀龍圖想要競拍玉料,自然得光明正大。特別是得知宮南山來了之後,並沒有讓他覺得有壓力,反而激起了他的鬥志。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宮總,對你剛纔的問題,我現在可以答覆你。縣裡對玉料的拍賣很積極,你們都是很有名的珠寶商,我相信今天這兩塊毛料就能名石有主。但是通過什麼樣的形式來競拍,我們暫時還沒有準備好。至於競拍的時候,也想跟幾位商量一下。賀總和宮總爲了趕來二峰縣,都沒有休息好,我想,是不是明天上午再正式競拍?”劉玉飛說道。
“宮總,我想你要是不去看看那兩塊玉料,是不是下午都沒辦法休息?”賀龍圖笑着說,這樣的玉料,聽別人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昨天晚上從於立飛嘴裡,知道這兩塊玉料的情況之後,就已經在想像玉料的情況。今天上午到了二峰縣之後,雖然也先跟劉玉飛見了面,可是隨後就去了玉石公司。直到賀龍圖來之前,他還一直待在交警大隊。
“我不需要休息,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來嗎?”宮南山說道,他跟宮南美一樣,對玉料非常精通。如果是全賭料,他的眼力甚至還不如宮靜懿。因爲宮氏珠寶一直以來,就很少把錢花在全賭料上。要不是上次在瑞麗,宮靜懿請於立飛幫她挑選毛料,宮氏珠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賭漲過了。
“沒有,我們宮總可以的話,我們先去看玉料。”賀龍圖說道,如果拖到明天,或許又會有其他的珠寶商趕過來。如果僅僅是東江省的珠寶商,他不會放在眼裡。要是像段溪璞,或者衛博星這樣的人也趕了過來,他想要拿下玉料,付出的代價又要大得多。
從這一點看,賀龍圖要比宮南美精明得多。沒有拿下的玉料,都是別人的玉料。不管你有多麼想拿下玉料,在此之前當然別人的。要不是因爲宮南山要來,他剛到二峰縣的時候,馬上就可以參與競拍。
“那好吧。劉縣長,請縣裡給我們安排一下,吃過飯之後就先看玉料。”宮南山轉頭對劉玉飛說道。他看到賀龍圖的態度,心裡暗暗着急。看來賀龍圖對玉料是勢在必得,而他也不想放棄。
“好的。立飛,這件事你去負責一下。”劉玉飛說道,他下午可能會過去看看,但沒有時間總是守在玉石公司。倒不是因爲擠不出時間,只是他昨天幾乎一天都在玉石公司,昨天晚上也在那裡守了幾個小時,今天上午也陪着賀龍圖去了一趟,現在宮南山來了,他自然也只是陪着過去。就算他再想看他們的競爭,也只能等到真正競拍的時候才能過去。
“好的,我馬上就安排。”於立飛連忙說道。
宮南山和賀龍圖雖然都是商人,可是在應酬方面,兩人因爲所處的環境不同,在酒桌上的態度也不一樣。賀龍圖經常陪的是內地的政府官員,對內地的應酬還是能適應的。既能喝酒,也能講點葷段子。可是宮南山從小卻是在香港長大的,他在酒桌上的應酬,並不能完全適應。
特別是喝酒,宮南山因爲並不擅長喝白酒,他倒是喜歡喝點紅酒。而且宮南山還是一個品嚐紅酒的高手,他在香港就有一個專門的酒窖,裡面藏有全世界最有名的紅酒。今天的飯局,是以宮南山爲主。雖然二峰縣方面也早就得知他的喜好,但二峰縣能找出來的最好紅酒,宮南山並沒有發表什麼議論。
所以中午的飯吃的很快,以往像這樣的飯局,沒有二三個小時是不可能結束了,但今天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出發去了玉石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