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枯黃的枝椏上,雙眼往側方一掃,那破碎的悍馬車翻在地,裡面的那個青年,暈死在車下。
轉身,看了一眼南宮瑾,衝向廢棄工廠的排水溝所在。
他的神識感知到了一點真氣波動。
想來,那老傢伙早已經離開了廢棄工廠了吧。
當兩人來到排水溝時,只見到宋天然站在對面的岸上,靜靜地看着他。
蘇北微微皺眉,示意南宮瑾別衝動。
“我宋天然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就算是與蔣冽戰鬥也沒有這般模樣。”宋天然冷淡地說,但是雙眼中的目光冰冷到了極致。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宋天然陰測測地笑了一聲,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我的三個兒子,如今生死下落不明,你問我想說什麼?”
他的臉色忽然猙獰起來:“想知道我說什麼?我就告訴你。”身上的氣勢鎖定蘇北,“我三個兒子出了事,你覺得我只會找你報仇嗎?”
蘇北的臉色微微一變,渾身一震。
“來吧!我們就在這裡決一死戰吧,我有的是時間在這裡跟你玩。”宋天然冷冷地盯着蘇北。
蘇北原地不動,臉色鐵青地看着對方。他感受到了威脅,但是這也可能是對方的空城計。
也在這個時候,手機震動。
他掏出電話一看,藍屏,只有一行字。
收起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宋天然,冷冷地說:“你最好跑遠點,下次讓我遇到,你會死的很慘!”
說完,轉身。
南宮瑾皺眉:“爲什麼不殺了他?”
“出事了。”蘇北低聲說,快步往廢棄工廠所在跑去。
南宮瑾緊跟上去,不再說話。
坐上賓利慕尚,見南宮瑾上車,發動,往來的路而去。
不過一會,他見以紅色法拉利爲首的豪車開了過來,皺眉,微微把車往側方開去。
等車少了,在加速前往人才公寓小區。
“車神!”劉哥立馬從車窗探出頭,雙眼火熱地看着蘇北。
蘇北瞟了一眼,沒在意,驅車離去。
劉哥舔了舔嘴脣,方向盤打轉。
還好這裡是縣城,一條大道不分車道,左右行駛都靠自覺。
法拉利閃電一轉,身後跟着的一堆車也跟着轉了方向。
那浩浩蕩蕩的豪車隊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誰家結婚。
警車響着警笛,更後面,大隊長加速,在加速地跟了上來。
賓利慕尚一個極限漂移,繞過一個彎道,就見到前方的警車跟了上來。
第一輛警車楞了一下,司機猛地反應過來,往賓利前方的道路開去。
只是,賓利太快,等他要做的時候,太遲了。
身後的警車反應不慢,急忙停車堵住整個道路。
蘇北的雙眼冷了下來。
“殺出去?”南宮瑾的雙眼望向蘇北。
蘇北搖頭:“沒必要。”他看了一眼身後,見還有一段空處,沉聲,“坐穩。”
話剛剛說完,前輪打轉,後輪發力,發動機轟隆一聲傳出,賓利慕尚原地旋轉,往回開去。
眼看就要撞上前方的警車,猛地轉彎,衝進草地之中。
一堆警察乾瞪眼,半響纔跟了上去。
只是,就在他們有所行動的時候,劉哥有意無意地把車開在草地與道路之間。
“讓開!別妨礙警方辦事!”一名國字臉警察大怒。
“車壞了,挪不了。”劉哥吹了一聲口哨,“要是你覺得礙事,可以撞開。”
其餘豪車內的富公子有樣學樣,紛紛堵在追賓利的路上,紛紛抱怨:“這車太不省心,壞了。”
交警一堆大怒,卻不敢行動。
都是豪車,磨破了點皮,只怕一輩子都無法出人頭地。
他們追不到賓利,只能夠抓住劉哥幾人了事。
穿過草地,繞了一段路,重新回到道路上。
不過,大隊長帶着人馬追了上來。
他們在最後面,沒必要在道路上橫車攔路,一見賓利進入草地,急忙追了上去,果然見到賓利來了。
“知道厲害了吧!”大隊長舔了舔嘴脣,“被我追到,別妄想離開。”
他開着警車,衝了上去。
只是,他過了一個彎道,前方的賓利早沒影了。
氣得他臉色發青。
蘇北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執着的人在追趕着他。
車速不斷地加快,快到極限。
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人才公寓小區。
蘇北往單元樓而去,神識釋放。
只是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得冰冷無比。轉頭看向南宮瑾,點了點頭。
這一次,他沒有對南宮瑾多說。
那意思就是說,可以放開了打。
“想進來,可以。”白玄燁渾身是血,特別是左臂,有一道刀傷,深可見骨。
只是,在他的臉上,卻見不到任何的疼痛情緒。
這纔是他吧!
靠在門邊,手中長劍一震,上方的血滴滴落地。
在對面,倒下四五個人,但是還有更多的人在門外堵着。
“大哥,怎麼辦?”一個刀疤臉悄聲對一名蒙面的男子說。
“拖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蒙面男子想了想,“雖然修羅給我們時間趕過來太過倉促,來的人不是很強,但對付這個傢伙,足夠了。”
他看向白玄燁,一聲下令,黃階玄階強者硬生生殺了進去。
門正在被破壞,牆體正在被破壞。
白玄燁舔了舔嘴脣,妖異的臉龐猶如死神,瘋狂的目光中只有嗜血的情緒在波動。
長劍一蕩,衝了上去。
內屋,一幫子女人抱在一團,慌慌張張。
“李琳,還是沒信號嗎?”柳寒煙皺眉頭。
“這些傢伙屏蔽了所有信號,有線的也被他們給斷了。”李琳哭喪着臉,“只有白哥哥一個人,我們撐不住啊!”
“剛剛你不是給蘇北發消息了嗎?怎麼現在不行了。”
李琳搖頭:“也就是剛給他發完,就被端了所有信號。”
接下來,殺聲再起,嚇得他們渾身發抖。
在最外面的蔣寒雪呆呆地看着電視一角,精神還是那麼的恍惚。
外面,一名玄階中期的老者手持短刀,斬進白玄燁的右腿。
白玄燁嘴角帶着一絲殘忍的笑,拼着受傷,長劍硬是刺進了對方的心臟之中。
他剛剛拔劍,側方的兩人手持武器鎮壓過來。
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正在這個時候,蘇北來了。
“你在晚一點,這裡的所有人都要玩完。”白玄燁丟掉了劍,轉身走進屋內休息。
他對側方的兩個人看都不看一眼。
那兩個人一愣,但也只是一愣神而已,接下來就狠狠地往白玄燁的腦袋劈去。
“砰!”
本來是兩道聲音,但是猶如速度太快,讓人以爲只出現一道。
兩人的腦袋瞬間被拗斷。
蘇北看着白玄燁血紅的背影,鬆了一口氣:“辛苦你了。”
“對我妹說就行了。”白玄燁沒進裡屋,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始療傷。
蒙面男子見蘇北來了,大吃一驚,急忙下令撤退。他一個轉身,就看見一條白色鐵鏈衝了過來。
樓道狹窄,他避無可避,只能夠迎戰。
但是,那鐵鏈蘊含的力量太強大,他連防禦都沒有做出,就被困住。
“別殺這傢伙。”蘇北注意到這蒙面男子是這夥人的首領,提醒一聲。
南宮瑾緩緩走上來,鐵鏈一甩,蒙面男子落到蘇北的面前。
蘇北居高臨下地看着,見他要往後爬,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雙眼往外凸。
而其餘人,在南宮瑾的攻勢之下,全死,無一倖免。
“不要殺我,饒了我!”蒙面男子在絕對的力量之下瑟瑟發抖。
“你這遮臉的東西,是要我幫你拿嗎?”
蒙面男子還真不敢,一旦拿開,那可就真的完了。
蘇北冷哼一聲,一一巴掌扇了過去,面罩被扇飛。
見是個青年,問:“不過玄階初期,就能夠指揮這麼多人,哪個家族的?”
青年的臉色煞白,不敢去看蘇北的臉,但是也不敢說話。
“就這樣子,也還好意思來這裡?”蘇北一腳踢在他的下巴,門牙掉了。
慘叫連連的聲音,從門口,傳到了內屋。
一幫女人捂着耳朵,團成一團。
這一刻,曾經的隔閡只是浮雲般消散。
柳寒煙與周曼緊緊地挨着,再沒顧忌。在外面,在蘇北的嚴刑之下,青年招供。
“這傢伙留着,別弄死了。”看了一眼南宮瑾,走向內屋。
他想要確認一下里面的人有沒有事情。
白玄燁看了一眼很乖巧的南宮瑾,一笑:“你這傢伙我越看越喜歡,連那冰山臉都願意聽你的命令。”
蘇北看了他一眼:“等會我給你治療,興許那後期的實力還會突破。”說罷,來到臥室門前。
神識一掃,人沒事。
但是,他並沒有進去。
內屋,一幫女人見外面沒了聲音,陷入到寂靜之中,心中反而更加忐忑起來。
這是不是意味着,白玄燁死了?然後外面的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這種無聲的壓力,猶如死神的腳步,緩緩地踏在心間。
柳寒煙的渾身發抖,下意識地抓住周曼的手。她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
忽然間,她轉頭看向周曼,低聲:“周曼,今天是我們的劫難,蘇北又不在,只能夠靠我們自己。”
周曼抿着嘴聽着。以前,比這個還危險的事情她都經歷過,所以心理素質要比這裡的大多數人強。
“我知道你喜歡蘇北,蘇北也喜歡你。不過我早已經不介意,甚至覺得你們很配,我就像是小三一樣。”
周曼瞪大雙眼,安琪兒瞪大雙眼。
不敢相信,柳寒煙會說出這樣的話。
周曼反應過來,支支吾吾地說:“我……是我的錯……如果我沒出現,也許董事長已經和蘇北結婚了……”
柳寒煙搖頭:“這事我看得出來。但他畢竟是我未婚夫,所以才事事都與你有隔閡。”她忽然哽咽了一聲,“吟吟還沒救出來,今天就要死在這裡。”
她嗚嗚地哭了起來:“我還沒和他結婚呢!我們的公司還沒有走上正軌,我姐姐還沒有回來,怎麼就一切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