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惡魔般的聲音乍起,讓疾風渾身的毫毛豎了起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前面翻滾一圈,快速地轉身過來。可是,在他前面,依舊沒有人,空空蕩蕩。
不過,他心中很清楚,危機還沒有接觸。
沒有任何的猶豫,神識釋放了出來。
“是你。”疾風渾身一顫。
危險一直在自己的背後,不過他自己看不到而已。
身後的人太強,不管他如何的閃躲隱藏,還是甩不了他。
“沒錯,是我。”蘇北低沉的聲音響起。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爲何還要來多管閒事?”疾風的心中有些後悔,後悔這麼急切地來找事。
現在好了,惹上了一個**煩在身上。
“你今晚是想要來報復的吧?”蘇北嘆了口氣,“本來我是不想管這件事情的,但因爲某些原因,與那對母子扯上了關係。”
“隨便你怎麼,只要放了我走,你就算是上了那少婦也行。”疾風現在想的是如何離開這裡。
這人實在太厲害,他不想冒風險。
“少俠,你行走江湖想必也知道其中的險惡,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話說的讓疾風的瞳孔一縮。
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我是極夜盟的人,動了我你會有更大的麻煩。”疾風轉身想要甩掉蘇北,可是他沒有那種能力。
背後中空留給敵人,是生死大忌。
現在,他就是這種情況。
不是他想留,而是沒有能力保住。
“極夜盟?”蘇北喃喃,“這個我並不清楚,但並不妨礙我殺你。”
蘇北怎麼可能會被這傢伙的一句話給嚇住?
“你會後悔的。”疾風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蘇北哼了一聲,用真氣屏蔽了兩人的聲音和波動。
“那是我自己考慮的事情,接下來,你自己後悔去吧。”蘇北動手了。
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這名天階初期的煉氣者。
他的神識在四周釋放,發現沒有人在看之後,便抗着疾風的屍體往城外而去。
夜裡,他像是夜精靈一般,靈活而快速地在屋頂上跳躍。
速度輕快的他化作閃電,很快就離開了這處城池。
在西南城郊外,蘇北挖了一個坑,把這屍體簡單的埋了。做完這事,他轉身返程。
風吹在身上,讓他感受到的是拔絲的涼意。
路過街中心,他即將回到客棧。
也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黑暗角落裡有人影閃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想了一下,便跟了上去,想要看個究竟。
是一個夜行人,身穿着夜行衣。這傢伙的肩膀上看着一個麻袋。麻袋在動,隱隱有人聲傳來。
“難道是跟疾風一樣的同道人?”蘇北皺眉。
他見到這傢伙往一處黑暗的小巷中走去。
那一瞬間,他的神識捕捉到這傢伙的氣息。蘇北深深地記住,然後轉身離去。
有人夜裡行竊,對象是人。
不過,蘇北不想多管這事情。
因爲疾風,他的身邊還多了一對麻煩人,他可不想再讓這種事情在自己的身邊發生。
悄然回到房中,神識一掃,發現一切都安好,他鬆了口氣。
走到牀邊,看到牀裡面的蔣吟吟癱坐在牀上睡着,蘇北無奈地搖頭。
這孩子盤坐着修煉,修着修着就睡着了。雖然吸收靈氣很枯燥,可是也不至於會越修煉,越會感覺到累。
蔣吟吟反倒是一個奇葩。
蘇北把蔣吟吟平放在牀上,用被單蓋住,然後自己上了牀,盤坐在牀邊,開始修煉。
他幾乎不用睡覺,只要修煉一晚上,第二天起來,將會比睡眠還要有效果。
第二日清晨,蘇北叫醒蔣吟吟。
應蔣吟吟的要求,蘇北決定帶着她去買奶豆腐。
“叔叔,還要輔料也要買噢。”這小傢伙很機靈,知道他們在這座城市肯定呆不了多久,提前給自己鋪好路。
“行。”蘇北颳了一下蔣吟吟的鼻子。
“你們去哪?”女人剛好也在一樓,撞見蘇北兩人。
“我倒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想要走?”蘇北反問。
“你以爲呢?”女人怒,“我是那種人嗎?”
“哦。”蘇北應了一聲,帶着蔣吟吟離去。
“我跟你說,別小看人。我今天就準備去找工作賺錢。”女人哼了一聲,超過蘇北,直接離開了客棧。
蘇北聳了聳肩,神識掃了一下,發現安蘇已經醒來,正在牀上喂孩子奶。
他想了一下,便低身說:“吟吟,把那位姐姐喊上,我們一起去吃早點。”
他怕安甦醒來後發現人全部不在了,造成誤會可不好。
蔣吟吟眯着雙眼笑:“好啊!”
她蹦蹦跳跳地上了樓,喊上安蘇。
安蘇本來是不願意出門,可蔣吟吟無心的一句話還是讓她不得不跟上來。
“叔叔說,讓你跟着我們吃早點。”
這句話在安蘇聽來,是蘇北是的命令。
安蘇收拾一下着裝,抱着嬰兒出了門。
她的臉色比昨天好很多,但是依舊很憔悴。才死了自己的男人,現在又跟着另外一個陌生男人出門,她的心中能好受纔怪。
蘇北的長髮飄飄,自帶的氣質滄桑而沉穩。這讓安蘇感覺他並不是什麼壞人,這是她唯一值得安慰的。
畢竟她自認爲自己也長得很端莊秀麗,在這個陌生城市裡,是壞事的基礎。
“叔叔,我們先去鬧市街,買一份奶豆腐。”蔣吟吟半個月沒吃奶豆腐,嘴饞的要命。
蘇北帶着她們往鬧市街而去。
剛剛進入分支道,不遠處的小巷口有人羣在圍觀。
蘇北隱隱的聽得到有哭聲傳來。雙眼看去,目光閃動。
這地方不就是昨晚上他來過的地方麼。
也就是在這裡,有另外一個夜行人綁架人裝進麻袋裡離去。
想必今早上,家人察覺,報了案。
“叔叔,裡面發生了什麼?”蔣吟吟問。
安蘇也把目光投放了過去。
“沒什麼,你不是餓肚子嗎?再晚點可就沒你的奶豆腐了。”蘇北轉移話題。
有人從人羣中走出來,討論。
“這已經是第五起,太可怕了,還好我沒有女兒,否則被怎麼綁走都不知道。”一名老漢嘆了口氣。
“肯定是昨晚上綁架的人。這家人也只能夠認栽,官府的人查了一個多月,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人啊,還是自己小心點好。”與他同行的伙伕搖頭。
安蘇聽到這些話,身體一顫。
她沉默地看着那羣人。
“竟然是綁架人,這些人販子太可惡了。”蔣吟吟瞪眼。
蘇北看了一眼安蘇:“你不是唯一的受害人,但是你比較幸運,沒有落在他們的手中。”
他只能夠這樣安慰安蘇。
“多謝公子搭救。”安蘇對蘇北道謝。
“不用,我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蘇北帶人繼續往前走。
蘇北在鬧市街買了一份奶豆腐,便帶人去一處河道邊的早點攤位走去。
選了一個位置,蘇北要了三份豆漿油條。
幾人吃着。
不過一會,手持方天畫戟的女人從河道的對面路過。
此時的她正跟在一名肥胖的商人身後,看的蘇北不由得一笑。
女人似有所進,看了過去。
她的身體一僵,神色有些發紅。
“是那位姐姐。”蔣吟吟的雙眼發亮,也看到了那名女人。
她也是一名煉氣者,對四周也會敏感。不過,她隨時在蘇北的身邊,有蘇北的氣機保護,一般的煉氣者是看不出蔣吟吟也是煉氣者。
蔣吟吟的聲音很大,她對着那名女人招手:“姐姐,我們在這裡呢,你快過來,我們吃早點。”
女人的臉上一囧,低着頭想要趕快離去。
但是,在她前面的肥胖商人轉過頭來,看了過去。
肥碩的下巴顫了顫,雙眼看到了蔣吟吟,然後看到了安蘇。
這一刻,他的雙眼一亮,嘴角一笑:“那些人,你認識?”
“只是有過一面之緣。”女人低聲說。
“既然人喊你了,再不過去就是你的不對。”肥胖商人往石橋上走去。
“你不是要談一樁米莊生意嗎?”女人皺眉。
“現在不急,你雖然剛成爲我的保鏢,但我也不能夠太束縛了你。你的朋友在喊你呢,我們上去見見。”商人的雙眼發光,一直盯着安蘇看。
“他們過來了。”蔣吟吟對蘇北說。
蘇北點頭,面無表情。
“想要吃早點,自己用錢買。”蘇北見女人跟過來便說。
女人瞪眼:“我纔不稀罕。”
肥胖的商人無視了蘇北,摸着肉球一般的下巴,打量了一下安蘇,然後敷衍的說:“正好也是吃早點的時候,我們就在這裡跟你的朋友一起進餐,可好?”
女人皺眉,可畢竟人家是給錢的主,她不情不願地點頭。
肥胖商人幾乎沒有去聽女人的意見,話一說完,便讓早點攤老闆下了兩盤肉包子。
他自己則是一屁股往安蘇的身邊坐了下去。
蔣吟吟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商人,然後往蘇北的方向挪移。
安蘇低着頭,臉上又不安,她的目光閃躲。
蘇北冷淡地說:“安蘇,這裡的位置不夠,你坐吟吟的身邊,騰出一個位置給她。”
她指的是手持方天畫戟的女人。
“我有名字,別整天她她她的。”女人對蘇北很不滿,特別是今天。
她還是第一次去打工賺錢。作爲一個天階大高手,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憋屈的感覺。
“那你叫做什麼?”蘇北問。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女人哼了一聲。
蘇北差點被哽噎到。他有些無語地看着女人,然後再不說話。
安蘇聽到蘇北的話,急忙站起來,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蔣吟吟的身旁。
肥胖的商人這纔看向蘇北。
“你夫人懷中的嬰兒很可愛。”商人笑眯眯地對蘇北說。其實,他是在試探。
“是啊!我夫人生的漂亮,孩子自然也是。”蘇北淡淡地說。
商人收斂了笑意,跟蘇北時不時地說幾句話。不過,他的眼神還是往安蘇的身上看。
蘇北看了一眼便知道他的心思。
安蘇被嚇得低着頭哄孩子,什麼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