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如空谷清泉的叮咚,給這稍顯燥熱的天氣添了一絲清涼。
慕容舞看着門的方向,提腳進來一嬌小的青衣女子。
三千銀絲及至腳踝,用銀色絲帶在三分之一處束下,系一銀色小鈴鐺,垂至腰際,隨着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青色煙紗更襯出皮膚白嫩,香肩若削成,柳腰若約素,眉眼如畫,眸似星辰,人面桃,傾國傾城。
帝璇璣進來,就看到慕容舞已經清醒,靜坐在牀上冷冷看着她,兩人誰也沒說話。
這時,一直癱在牀上的小雪球兒聽見聲音,猛地彈了起來,朝着帝璇璣撲過去,肥嘟嘟的小屁股一扭一扭,整個看起來真的就像一雪球滾了過去。
帝璇璣失笑,手一張便抱住雪球。
“小東西,我說剛剛怎麼找不到你,原來是來這兒了啊,不是告訴過你你家主人需要休息,不能打擾的麼。”溫柔的聲音響起,好似流水,舒服自然。
帝璇璣抱着小雪球,青蔥玉指輕輕戳了戳圓溜溜的小腦袋,面上含笑,帶起梨窩淺淺,整個一溫柔美女。
小雪球用白色的小腦袋拱拱戳它她的玉指,又轉過頭,朝慕容舞努努小嘴,表示它是知道主人醒了纔過來的。
帝璇璣瞭然,手伸到小雪球脖子下,輕輕揉着那撮絨毛,小東西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美女的服務。
慕容舞依舊冷眼看着帝璇璣,星眸泛不起一絲波瀾。
揉了會兒,帝璇璣將雪球放下,看着慕容舞,隨手拿出一青色瓷瓶放在桌上。
“你重傷未愈,這雪蓮丹是療傷良藥。”帝璇璣輕輕開口。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慕容舞看也未看,冷冷開口。
帝璇璣也不生氣,皓腕折青紗,緩緩走到玉凳邊坐下,帶起銀鈴鐺不斷髮出清脆的聲音,安神悅耳。
“這是凌天,帝君帶你來的。”璇璣簡單答道。
當時,帝決殤抱着慕容舞來找她的時候,她也吃了一驚。
帝君有潔癖,除了她和玲蘭,帝君還沒讓誰近過身,更別說抱着誰了。
曾經有一次雲曼派人前來慶賀兩國交好,隨行的一舞姬不小心碰到了帝決殤,帝決殤雲淡風輕,紫芒一閃,那舞姬便倒在血泊中。
衆人大驚,紛紛跪倒,前來的使臣也連連道歉,豆大的汗珠不斷順着臉往下流,生怕搞砸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定,回去雲曼國主剝了他們。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帝決殤碰不得。
因而,這凌天至今還未有女主人。
當然,也有過不自量力的女人覬覦這後位,妄圖勾引帝君,但她們的下場都是慘不忍睹。
朝臣曾力勸他娶妻,都被他強硬壓下,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再打這方面的主意,而帝決殤不能碰的禁忌也人人知曉。
所以那天,帝璇璣見他竟然抱了個男人,當時驚得把手中的天書都給扔了,生怕帝君走了歪路。
然後帝決殤讓她給他療傷,她才發現,原來這個他是她啊。
所以她心裡更是好奇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
心中好奇,面上卻不動聲色,帝璇璣隨意坐着,靜靜看着慕容舞的反應。
慕容舞沉思,是他?
爲什麼會帶她回來?
說他良心發現肯定不可能,那男人和她明顯是一類人,冷酷殘忍,良心倆字怎麼寫的都不知道,更何況,倆人還結仇,暫時的合作並不代表這樑子消除了。
但是,又是爲什麼?是帶她回來算賬麼?雖然她並不感覺她有哪點得罪了他。
恐怕她做夢都不會想到,帝決殤是以爲她專門替他擋了一掌,心裡那絲莫名的悸動才讓他把她帶了回來。
帝璇璣知道這人不可能會和她說些什麼,看她身體也無大礙,和雪球打了個招呼,便走了,留下一人一獸暗自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