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掀開鋪在地上的人皮,灰塵帶着惡臭撲鼻而來,但此時我們顧不得這些,一些大蛇已經出現在火圈周圍,蛇羣開始出現騷動,這些大蛇皮甲夠厚,有足夠的能力突破火圈。
呂薇持着火把警戒,我和板寸頭查找着秘室入口,轉眼間火圈內每一存地方都被摸索遍了,卻沒有任何發現。
我開始懷疑我們推測的正確性,也許密室的入口不在這裡,也許根本就沒有密室,我看見呂薇額頭上已經冒汗,火圈外的蛇羣越加狂躁。我開始思考撤退路線,也許天梯是一個好的撤退地方,我們爬到天梯上興許可以等到蛇羣退去。
板寸頭還在耐心的進行第二遍摸索,我雖然佩服他的冷靜,但不認爲爲了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密室搭上性命是一個好主意。
我還是說道,“找不到,我們就向天梯撤吧,那裡離我們只有一二十米,也許我們可以衝過去!”
呂薇像是同意我的意見,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板寸頭,不知什麼時候板寸頭已經成了我們三人裡拿主意的人。
板寸頭說道“再等等,你先過來幫我一下”。
我走過去沒發現那地方有什麼特殊。
板寸頭把鬼頭刀做的火把交給我,說道“替我驅趕蛇羣”。
說着就一步跨出火圈,羣蛇嚇了一跳,嘶嘶的吐着信,我顧不得想太多趕緊跟上揮舞火把驅趕蛇羣。
可蛇羣這次很頑固並不輕易退後,火把啪啪連續打在幾個蛇頭上,也只讓它們身子後仰卻並不後退。
呂薇見狀趕緊過來幫忙,我們兩個將火把舞得密不透風,蛇羣略微後退,我這纔有功夫看板寸頭在幹什麼。
他已經掀開鋪在地上人皮,嘴裡淡淡的說道“向王天子離開前纔將天機盤放進密室,那麼遮蓋密室入口的人皮應該在最上面,它的邊緣會壓在周圍人皮之上,如果真的有密室就只能是這裡了。”
他用刀片在地上颳了刮,找到一個縫隙,手指摳了進去,使勁拉沒有拽動。
“刀拿來”,呂薇將潛水刀遞給他。
“這把不行,樣子貨,那個鬼頭刀”我連忙將鬼頭刀做的火把遞給他。
板寸頭接過鬼頭刀讚了聲“好刀!可惜了。”
單手舞出一個刀花鬼頭刀上的蛇油布流星一般飛射出去,嚇得蛇羣一陣騷動,幾條蛇被着火的蛇油布粘上身體帶着火在蛇羣裡翻騰,引起不小的混亂。
板寸頭猛然嗨的一聲大吼,鬼頭刀倉啷一聲插如地面。板寸頭雙手握住刀柄,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刀上,刀身咯吱吱變得彎曲,一塊石板被慢慢翹起來。
蛇羣慌亂了一陣,馬上又瘋狂起來,潮涌而至,呂薇一個人舞動火把漸漸有了失控的趨勢,我手中又沒了火把,幫不上忙,十分着急,媽的我怎麼成了最沒用的一個。
我一步跨進火圈,旅遊鞋一掃,掃起一溜着火的蛇皮踢向蛇羣,這招管用,蛇羣暫時被壓制下去,可我的鞋子着火了!
“板寸頭,你再不快點,我們就都得死在這了!”我一邊大喊,一邊脫下鞋子,鞋子前段着了火,我拎着鞋帶,呼呼的掄着旅遊鞋,旅遊鞋竟然成了一個大殺器,蛇羣紛紛避讓。
可很快火燒到鞋帶上,眼看着這個大殺器就化作一團火球飛了出去,我連忙脫下另一隻鞋子想如法炮製。
這時身後傳來哐的一聲巨響,我驚喜的看見一塊石板被板寸頭掀開。
板寸頭挑起一塊着火的蛇皮丟了下去。
“快下去,火把給我。”板寸頭喊道。
我拎着鞋子和呂薇先後鑽了進去,僅剩的這隻鞋子我沒扔,它眼下可是寶貝,不知什麼時候就能救命!
裡面空間很小,石板下面是一條窄小的臺階,幾塊着火的蛇皮散落其上,使我隱約能看清楚。
走了沒幾步就到底了,低下一片漆黑,有一股黴味,一道燈光亮起是呂薇打開了礦燈。
燈光一亮,呂薇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我嚇了一跳,回頭看她,卻發現她驚恐地望着我。
嘶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是蛇!
我斜眼看到一條手臂粗的白蛇在耳邊吐着舌頭,似乎在考慮從哪裡下嘴。
這裡的白蛇是有毒的,剛纔我被一條小蛇咬到就產生幻覺,要是被這麼粗的咬了恐怕就沒救了。
呂薇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就這麼僵持着,頭頂傳來石板合攏的聲音,白蛇受到驚擾猛地昂起頭來,兩顆毒牙立了起來,上面似乎還凝結着兩滴晶瑩的毒液。
我已經顧不上害怕了,蛇頭微微後縮,這是攻擊的前奏,我猛地向側面倒去,同時身體擰轉面向蛇頭,耳邊傳來呂薇的驚呼,我看見白蛇兩顆毒牙咬向我的面門,一縷毒液從蛇吻中噴出,我甚至聞到了它的口臭。
我條件反射的使出了殺手鐗,這是我爲了震懾土木工程系那羣不服管教的兔崽子而苦練的絕技,倒掛金鉤。
我就是憑着這一腳絕活在球場上折服了他們,奠定了我輔導員的威望。
光着的腳丫隨着我的後仰高高揚起,馬上就能抽在蛇的七寸上,可這時我看到了最驚恐的一幕,板寸頭立在呂薇身後揮出了鬼頭刀,照這個角度下去,當我抽飛白蛇,鬼頭刀也會砍斷我的腳腕,可我已經剎不住了,我成功的踢到了白蛇。
啊!!!鮮血劈頭蓋臉的澆了下來。
我的後背重重的摔在地上,慣性使我的腦袋也狠狠的磕了一下,可我沒心思管頭暈腦脹的腦袋,只顧抱着腳哀嚎,我感覺它已經不屬於我。
啊啊啊!!!
呂薇上來抱起我的頭看了看“姐夫沒咬到你,別怕,別怕”。
板寸頭在一邊詫異的看着我“頭磕了抱腳幹什麼?”
嗯?我的腳沒事!可我明明看到那刀……怎麼是彎的!我才發現,厚重的鬼頭刀此時已經成了一把“鐮刀”……
我尷尬的站起來抹了抹臉上的蛇血,說“這麼好的一把千年古刀你就把他掰彎了,太浪費了吧!”
板寸頭懶得理我這些廢話,舉着火把查看環境。
只有呂薇拍拍胸口然後又吐了吐舌頭。
密室不大,和圖畫中一樣,一副骷髏盤坐在石臺上,面前擺着一個落滿灰塵的紅色陶盆。
見慣了外面的成堆的頭骨人皮和蛇羣,對這些東西已經有了免疫力,這裡只有一副骨架嚇不到我們。
“這就是那個天機盤嗎?”我上去就拿,呂薇卻攔住了我。
她打開胸前的小包,那隻黑蜘蛛探出頭警惕的張望着。
呂薇說道“姐夫借點血”。
我已經是熟練工了,不等她動手自己咬破了手指往小黑身上滴去,這東西有靈性捱了一次打這次學乖了,一動不動的。
“小黑去找找”呂薇命令道。
黑蜘蛛不情願的爬出包,溜到地面上,磨磨蹭蹭原地轉了一圈才向盆子爬去,在盆子邊上停留了一下又望望骷髏顯得有些迷茫,然後躊躇的向骷髏爬去,爬到跟前順着骨架向上攀爬,越向上越慢,最後停在胸前,猶猶豫豫不敢向前,突然間彷彿受到什麼驚嚇哧溜一下就跑回呂薇包包裡,任呂薇如何呼喚都不出來了。
我沒看明白,問呂薇“什麼狀況?”
呂薇的樣子很疑惑,她說“小黑髮現陶盆和骷髏都與你的血脈有聯繫,而且骷髏身上有讓他害怕的東西。”
猶豫了一下她接着說,“天機盤前身是夜郎國的巫蠱血祭盆,與你們劉家有關係說得過去,可這個骨架按說應該是土家族大巫的怎麼也和你們劉家有關係呢?
難道這個大巫是你們劉家的老祖宗?”
我張大嘴巴,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呂薇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呂薇繼續說道“可是不對啊,如果這個骷髏是你劉家的老祖宗他爲什麼要指引土家族反叛劉家政權呢?”
板寸頭站在一邊不言語,我也摸不着頭腦,可是憑一個蜘蛛在一副骨頭架子上爬了一會就給我認個祖宗,我說什麼也接受不了。
但心裡還是有點忐忑,這萬一要是被呂薇說中了,我不就成了土家族,是應該把漢族更名爲土族好呢還是把漢朝更名爲吐槽?好像把身份證改成土家族也不是很容易,畢竟當少數民族是有很多優越待遇的,有冒充的嫌疑,我感覺自己想的有點遠了,趕緊收回發散的思維。
“就沒有些別的可能嗎,比如說這個骷髏頭是我家的大仇人什麼的?”
“小黑只能找到與你的血脈有聯繫的物品,你家的仇人怎麼會與你有血脈聯繫呢?”
我還是無法接受一下子多出一個土家族老祖宗的結論,繼續爭辯道“那個幾千年前的盆子都和我的血脈有聯繫,一個骷髏也和我家血脈有聯繫也不是不可能的是不是?”
不得已我動用了我並不太擅長的邏輯思維能力。“你看,你認爲那個盆子,嗯,巫蠱血祭盆與我劉家血脈詛咒有關係,所以小黑可以找到它,而這個盆子並不是我的祖宗,這就證明小黑找到的東西不全是我的祖宗對不對,那麼小黑找到的這個骷髏也不一定是我的祖宗!”
呂薇顯然大學裡形式邏輯學學得並不好,被我繞的有點迷糊,“好像有道理,可盆子和骷髏不一樣啊,骷髏以前是人,它和你有血脈聯繫不是你的祖宗會是什麼呢?”
呃...她又繞回來了。
實在沒辦法,我只能求助的望向一直不吭聲的板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