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一處火光從身側五米的地方透了出來,那裡是一個山洞,四下裡空蕩蕩黑漆漆的除了那個山洞透出來的火光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扭扭身子將狐狸從懷裡推開一點,手指觸碰狐狸時感覺毛茸茸粘糊糊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側身,藉着洞口的火光,仔細看向狐狸,狐狸身子圈起來,渾身肌肉抽搐,斜背在身上的三八大蓋光滑的槍托隨着他的抖動一閃一閃的反射着洞口的火光。
他的腦袋和肩膀上罩着一個黑漆漆的物體,剛纔碰到的那個毛茸茸黏糊糊的東西就是這個物體!
“狐狸!”我喊道“你怎麼了”
他的一隻手努力的撐着頭上的物體,另一隻手被我抓着,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我看見他的的胸使勁聳動似乎要抽氣卻抽不到,腳開始一抽一抽的就像人死前最後的掙扎!
顧不得想太多,我一把拉住狐狸頭上那黑乎乎的物體,使勁的向下扯,那東西似乎被我抓破了流出黏糊糊的液體,弄了我一手,可越是這樣它越是緊緊的包裹住狐狸的腦袋。
我一把拽出龍牙匕首,不管不顧的向那東西刺去!
嘎!嘎!那東西被刺疼了,發出刺耳的叫聲,那叫聲像鴨子叫卻天下書庫.小說
比鴨子叫聲更尖,嘎嘎的聲音在黑暗的空間內迴盪,招惹了更多的嘎嘎聲迴應,整個空間瞬間喧鬧了起來,巨大的噪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喧鬧聲中四壁以及下方亮起無數只綠油油的光點。
我咬着牙,忍着無休無止的噪音用龍牙匕首猛地一劃將那坨怪物劃成兩半。
呃——狐狸長吸一口氣,劇烈咳嗽起來。
他沒死就好,我可不想在這鬼氣森森的地方再抱着一具屍體。
狐狸緩過來一些後,我問“什麼東西?”
他驚魂未定,聲音有些顫抖“不,不知道,一到這裡那東西就裹住了我的腦袋,差點憋死我!”
我問“有沒有辦法,把我們弄到那個洞裡!”
“那是哪?”
“管他是哪,有個地方落腳總比一直飄着強!”
與四周那些綠油油的光點相比,這個有火光的洞穴更讓我有安全感。
狐狸取下三八大蓋對我說,“抱着我的腰。”然後擡手對着側方就是一槍,三八大蓋巨大的反震力將我們推向洞穴,槍聲又引來無數刺耳的嘎嘎聲。同時我還聽到一些細碎的沙沙聲響起,有什麼東西沿着石壁在向這邊爬來。
一入洞口身子忽的一沉,重力重新回到身上。我拿着龍牙匕首面向洞外半蹲着擺出防禦姿勢。
獵人的警覺讓狐狸也迅速作出反應,快速退下彈殼子彈上膛瞄準了洞外。
沙沙聲越來越近,無數黑色扁平的怪物聚集到了洞口邊緣,猶豫的向洞中緩緩爬過來。
狐狸毫不猶豫,開了一槍,啪一聲響,一隻臉盆大小的黑色扁平的怪物被打飛出去,藍色的液體從怪物體內飛濺而出。
可是這一槍並沒有起到震懾的作用,怪物們反而加快了速度爬進洞中!
“跑!”我吼道,這麼多的怪物,若是一擁而進根本不是我們一把刀和一隻老槍能夠抵擋的。
洞穴有一人多高,洞壁光滑,成圓拱形,我們沿着洞穴向裡奔跑,迎面刺來的火光照的我們看不清前方,但是卻能感覺到身後那些怪物似乎對這個洞穴很忌憚,並沒有追來。
於是我倆放慢腳步,洞穴不是很長,二十多米過後我們來到了另一端的洞口,這裡熱浪滔天,洞口下方滾滾岩漿翻騰,只一瞬間就將身體烤的發燙。
無奈之下我們又退到洞穴中段。
“怎麼辦?”狐狸問道。
能怎麼辦?前有熔岩擋路,後有數不清的怪物封住洞口,難道在這裡等死嗎?
我努力的想辦法,可任我想破頭也沒有任何可行方案。
我暗道真倒黴,怎麼又被堵在洞裡了,上次是死亡之蟲,這次是藍血怪物,可這個熔岩洞穴還會有出口讓我們逃到別的地方嗎?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決定試試,跟狐狸交代了一下,我們兩個分頭在洞內拍打起來,啪啪啪,堅硬的的石壁發出的厚實響聲讓我有些絕望。
額頭上汗水直流,我乾脆脫下皮襖,狐狸也是熱汗直冒,我說“這裡溫度愈來愈高了,這樣下去我們會因脫水而死的!”
狐狸無奈的苦笑道,“不會的,我們等不到那時候了,你看!”
順着手指望去,洞穴那頭,越來越紅,岩漿竟然慢慢的升高到與洞口平齊了,沸騰的岩漿不時的嘣起一團濃稠的岩漿泡。
說話的功夫,岩漿又升起一些,已經有一些岩漿灌進了洞內,緩緩地向這邊流淌。
岩漿逐漸逼近,我們只能不斷向入口退去。
洞口的那些黑色怪物依然守在那裡,只是涌動的岩漿似乎讓他們十分畏懼,一個個躁動不安的嘎嘎叫着。
洞外嘎嘎叫聲響成了一片,聲音裡充滿驚恐的意味。
這個時候我的心反而靜了下來,我想,這裡是那個女人的埋骨之地,不應該是必死之地纔對,否則怎麼把人埋進來呢?
再說狐狸說過,古蘭丹姆是追着火狐狸跑進迷陣的,呂琪也是追着火狐狸跑進山體的,那麼這裡應該生活着不少火狐狸,它們躲在哪裡?
不管它們躲在哪裡,它們的藏身之處就是我們的活路,岩漿洞穴顯然不可能,沒有動物能在那裡生存,那麼活路就只能在洞外漆黑的空間中的某處!
想到這,我讓狐狸原地等着,自己轉身向岩漿走去,我把皮衣就着緩緩移動的岩漿點燃了,然後快速的往回跑,跑到狐狸跟前,我一把抓住他的槍帶,吼道“跟上我!”
來到洞口,皮衣已經燒成了一團火,我把它丟在洞口,黑色怪物嘎嘎尖叫着退縮了,躲到黑暗之中。
於是我站在洞口處,向四處觀望,藉着火光除了能看清楚洞口邊緣的一些地方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另一邊洞口的岩漿越升越高,岩漿的流速加快了,沒時間給我再考慮,我一腳把燃燒的皮衣踢出洞口,皮衣向着對面飄去,在空曠的洞穴中燒的更旺,飄蕩在空中像一個懸空的大火炬。
隨着皮衣飄遠,我隱隱的看到,對面似乎有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