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亂石飛濺,地面都被砸出個大坑來,還有許多的龜裂正在向外圍擴散。
葉尊重新落地,站在一堆碎石廢墟中,用黑棒子四下挑開碎石,很快在其中找到一個小兒手掌大小的紅色勾玉。
勾玉是倭國特有的一種玉器形態,形狀取材於動物的牙齒,但那樣子更像是太極圖中的陰陽魚,一頭圓一頭尖,通體圓潤。
這枚勾玉是呈現一種類似太陽初升的紅色,並不豔麗。
葉尊剛要查看這勾玉的內部,卻發現這勾玉猛然升溫,他趕緊調集神奕力,同時他也覺察了安倍晴明的異樣,他剛剛念力涌動,明顯是他影響勾玉發熱。
安倍晴明現在沒有了倭國之神的神采飛揚,白袍上處處是灰塵污垢,帽子也掉了,長髮披散,瞬間老了二十歲,更方奎元之前的樣子有的一拼,斷掉的膝蓋還淌着血,他靠坐在天照神像的腳趾上,怨毒的看着葉尊,“你很強,我不是你的對手,但這又如何?你還是要死!我活了一千兩百年,世間的一切我都已經見識過、享受過,你的人生卻還沒有開始,今天我們就一起輪迴!我也賺了!哈哈!”
葉尊手裡掂量着勾玉,看向安倍晴明,“聽起來挺嚇人的,給透露透露,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招?”
“我已經藉由天照勾玉的力量引動了太陽山噴發,哪怕你現在逃走也來不及了,死吧!一起死吧!”安倍晴明已經徹底絕望,太陽矛的全力一擊都無法戰勝眼前這個高大青年,自己的雙腿還被一截兩斷,引動太陽山噴發,與葉尊同歸於盡是他的最後一張底牌,同歸於盡的底牌。
斬玄刀出,葉尊一步踏於刀上,身體緩緩升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安倍晴明眼睛圓瞪,一口鮮血從嘴裡和鼻孔中噴出,手指顫抖的指着葉尊,“你……你還會飛?”
“要不是你的式神都廢了,你不是也能嗎?別大驚小怪的,”葉尊居高臨下,淡然道:“你在這太陽山得道,在這太陽山封神,又在這太陽神傳承了安倍家一千兩百年。最後用這裡當做你的墳墓,也算是歸宿,挺好。”
安倍晴明仍然無法從巨大的打擊中回神,無法移魂和被葉尊擊敗都沒有此刻對他的打擊大,他堂堂安倍晴明最後連與人同歸於盡的資格都沒有,這樣的打擊他根本無法承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安倍晴明軟踏踏的靠在天照神像的腳趾上,已經近期多出起少。
葉尊回身看向方奎元和裴元海,“衝東方磕個頭吧,你們欠的債,就還在今天。”
方奎元把手裡的帛書高高舉起,還給葉尊,葉尊手一揮按帛書就飛向安倍晴明,本來已經氣若游絲的安倍晴明看到帛書飛向他,好像打了雞血一般,也不去多想葉尊爲什麼這麼做,他掙扎着接過帛書,迫不及待的翻看,發現那帛書完全是空白的,一個字都沒有。
安倍晴明馬上就意識到,葉尊打開始就沒有把他放在眼中,頓時又是一口鮮血要噴出,只是這回只噴了一半就無以爲繼,身體向邊上滑倒,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一個跨越了一千兩百年的靈魂,機關算盡,仍然難逃一死,估計他自己也不會想到,他最終是被氣死的。
方奎元現在已經看淡一切,安倍晴明是個什麼下場他絲毫都不關心,把帛書抵還給葉尊以後,他找準方向,向東方華夏跪倒,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高人,我也是華夏人啊,我沒有賣國!我是個孤兒,被安倍晴明的這個老賊擄來收做徒弟,那時候我太小了,根本沒有辦法明辨是非,當我真心悔改的時候,安倍晴明那個老妖怪卻要把我當做他下一個身體。高人,你帶我走吧,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我做好人,我學習雷鋒,求求你了!”裴元海沒有向東方磕頭,而是向葉尊如搗蒜一樣的不停磕頭求寬恕。
葉尊冷然道:“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你自己清楚,我清楚,死的體面一點兒不好嗎?非要我把你的那些遭爛事兒說出來?來個當場審判?”
裴元海哪裡知道葉尊的厲害,他猛然擡頭,怨毒的指向方奎元,“是不是他說了什麼?”然後又哀求葉尊,“高人,那都是他胡說的,不想相信他!”
“虐殺女子是他瞎說的?姦殺孩童是他瞎說的?非華夏女子不害,也是他瞎說的?死在你手上的無辜者超過二百,都是他瞎說的?”葉尊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邸,審判着裴元海這垃圾。
裴元海的脊樑瞬間就塌了,加上剛剛摔下來的傷勢根本就沒有好,再也支撐不住,趴在了地上,可嘴裡還在哀求,“高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讓我改!”
葉尊冷笑,“你還真把我當最嫉惡如仇的大英雄了,我手上的人命比在場的所有人加一起都多,或許把我當做魔鬼,你會舒服些!”他指了指依舊在痛哭的方奎元,“你和他一樣,我沒有資格代表被他害死的華夏人原諒他,也沒資格代表那些被你殘害的華夏婦女兒童原諒你,形神俱滅是你們的唯一終點。”
裴元海不再吭聲,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似乎想把餘生的空氣在現在都吸走。
這時候安倍晴明的靈魂已經從身體中飄出,因爲他移魂的方法是脫胎於蘆葦道滿的九怨重生法,所以他的靈魂一出現就怨氣纏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學藝不精,他靈魂上的怨氣遠沒有蘆葦道滿的精純,看起來遠不夠凝實。
安倍晴明以爲他不現身葉尊就看不到他,靈魂剛剛全部飄出他就往神廟的上方飛昇,想要逃走。
“我讓你走了?以爲變成個屁,就能被放了?”葉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神廟的上方,依舊居高臨下的看着安倍晴明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