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婥雖然料到了是這樣的結果,可依然非常難爲情,冷着一張臉道:“義父,你再笑,我馬上就去機場,以後這裡你交給別人管吧,我要專心修煉了。”
何成森趕緊收斂笑容,“別,葉尊那小子就是個甩手掌櫃的,我又歲數大了,傅雷他們又沒有經商頭腦,現在只有你是可用之人,你怎麼可以撂挑子呢?”接着又話鋒一轉,“什麼狗屁晚宴,竟然不讓我的代言人進,看我不罵死主辦方!君婥,是誰邀請的你?”
“李澤誠的大兒子,李嘉鍇,”冷君婥脫口而出,如果不是分量如此重的人物,她剛剛真的會什麼都不管的拂袖而去。
李澤誠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香江首富,就是放眼整個華夏,他擁有的財富也是足以躋身前三的,他的大兒子李嘉鍇也同樣在香江富豪榜上名列前茅,李澤誠可以說是香江的一塊金字招牌,提到香江名人,九成九的人第一個想到就是他,說他是香江的活名片也不爲過。
更重要的是,李澤誠爲人處世滴水不漏,任誰跟他交流都有如沐春風之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沒有人會把那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兒與香江首富聯繫起來。
李澤誠的大兒子,繼承了乃父衣鉢,也經商,雖然沒有他父親的水平,但守成還是沒有問題的,父子倆是典型的父子大佬型商業精英,這是香江富豪圈很常見的。
李嘉鍇親自打電話邀請,這誠意和分量可以說是相當重了,冷君婥就是再任性,也不可能不分青紅皁白的走掉。
“哦?”何成森說道:“李超人可很久沒有動靜了,自從他大範圍的退出地產業後,機會聽不到他的消息了,你的意思是,這晚宴背後站着的可能是李澤誠?”
“如果連義父他都要邀請的話,恐怕真不是李嘉鍇能做決定的,”冷君婥簡單的縫隙道。
何成森道:“我親自給李澤誠打電話,你們稍等。”
葉尊看冷君婥掛掉電話,說道:“你剛剛可沒有說這晚宴可能跟李超人有關。”
冷君婥道:“我覺得李超人跟老闆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財富在老闆眼不過是一種新鮮玩具罷了。”
“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高尚,只是我眼中的財富並不是金銀錢財而已,”葉尊淡然的說道。
等待何成森答覆的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從葉尊他們身邊擦身而過三撥人,每一個男人在接受安保問話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看冷君婥幾眼,一是因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冷君婥這個級別的美人還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遇到的;二是因爲,每一個能被邀請前來的這次晚宴的人物可都是在香奧兩地跺跺腳都會山崩地裂的狠角色,冷君婥如此年輕的生面孔,是不可能出現的。
三分鐘後,負責交涉的安保人員接到一個電話,他非常禮貌的回答對方的幾個問題之後,有接連說了幾句“是”,之後掛掉電話,就對冷君婥歉然道:“冷小姐,都是我的錯,您和貴屬可以進去了。”
冷君婥雖然不高興,但也知道這確實不是這些安保人員的過錯,自己的變化真的很大,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會議中心大堂。
整個會議中心明顯已經被全部包了下來,沒有任何閒雜人等,一路上都是服務人員以整齊劃一的姿態和微笑,引導幾人往舉行宴會的宴會廳走去。
冷君婥和成泉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葉尊更自不必說,葉琛卻是第一次有被這樣衆星捧月似的服務的感受,拘謹的就像第一次登上舞臺表演的孩子,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而丟了師父的臉,緊張的渾身緊繃。
葉尊覺得很有意思,拍拍徒弟的肩膀,“在陰界你可是指揮萬千鬼魂向我進攻的鬼王,說話也夠霸道,怎麼現在卻都沒有了?”
葉琛搖搖頭,“我不知道,在陰界的記憶好像夢境似的,我已經不是很記得了。師父,這些人是真的尊重我嗎?”
“不是,”葉尊道:“他們尊重的是財富和權利。”
“可我哪有什麼財富和權利?爲什麼他們要這麼尊敬我?”
“今天能走進這會議中心的,不是身價億萬的鉅富,就是社會名流,要不就是政界大佬,這些服務人員並不知道你我的真實身份,他們只是集體向財富和權利致敬而已。你明天再來這裡,他們一定會是另一幅面孔了,即使微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殷勤的微笑。”
“師父,那我現在要是殺掉幾個人,他們是不是就尊敬我了?”
葉尊對上徒弟清澈的目光,“你殺人,他們也不會尊敬你,他們只會因爲害怕而尖叫和屈服,等他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會是第一個跳起來指責的人。想讓別人發自內心的尊敬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尊敬你身上的外殼的話,你首先要自信,然後就是自強,最後再承擔起你所能承擔的責任,這樣自然就會有人發自內心的尊敬你。”
葉琛完全聽不懂,但他把葉尊的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住了,他知道他早晚會明白。
宴會大廳是錦祥會議中心最大的宴會廳,此時的宴會廳中裝飾一新,餐食和酒飲都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分佈在宴會廳的四周。
當下,宴會廳中已經來了不少人,冷君婥率先走進去後,瞬間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她的美貌當然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還是她今天的穿着打扮。
一席到膝蓋的白色長裙,長髮披散,素顏不修飾的俏臉,這簡直就是所有男人幻想中的初戀,在那個青蔥年代誰還沒有幻想過一起白衣飄飄,一起經歷花季雨季。
“師父,這些人的眼神中有很多欲望,他們是不是不尊敬冷師姐?要不是把他們全殺掉?”葉琛對眼神是十分敏感的,這和他的經歷有關。
本來眉頭輕蹙,有些想發飆的冷君婥聽到葉琛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心中滿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