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太陽曬在夢天逸的身上,使夢天逸感覺很是舒適,此刻太陽剛剛升起,天還沒有完全轉亮,大街上的人很是稀少,有的房舍裡炊煙纔剛剛升起。
但是這些,和夢天逸一絲關係都沒有,他要做的,只是去月家的修煉之地學藝。
從月府到月家的修煉之地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其中還包括一段十分費力的上坡路。
夢天逸以前每次走這段路,到月家的修煉之地時,總是要累的氣喘噓噓的,休息好長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但是今天,夢天逸竟然毫不費力的便走了上來,夢天逸知道這也是因爲自己修行了聚月訣,成爲了一名人階第六層玄術師的原因。看着那高高的圍牆,夢天逸咧嘴一笑,雙腿用力,一個縱躍,已然躍到了圍牆內,回想起原來還需要藉助圍牆外那些陡峭的山石和樹木才能翻進來,夢天逸不由得又咧嘴樂了起來。
“誰?”大鐵塔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夢天逸雖然已經是人階第六層的玄術師了,但是對於大鐵塔,他卻是從心底有一種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是源於心底那幼小心靈所遭受的傷害和壓迫,和修爲沒有關係。
“嗖…”夢天逸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般立即拔腿便竄,身體成爲一道虛影,躲在了院內一棵岩石的後面。
“咚,咚,咚,咚。”隨着大鐵塔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夢天逸的心也在“砰砰的跳了起來。”
“嗯?剛纔明明聽到這附近有聲音的。”大鐵塔的聲音傳了過來。
夢天逸緊緊的貼着樹,害怕大鐵塔發現,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老老實實的躲在那裡。
一滴滴的汗水,順着夢天逸那稚嫩的臉龐,滑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只聽得大鐵塔那“咚,咚,咚,咚”的腳步聲再次想起,而且越傳越遠,夢天逸這才慢慢的放下了那顆懸着的心。
按照原來的路線,夢天逸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月家的修煉場所。
在月醉給他的那些資料裡,夢天逸知道了他目前所在的這個修煉場,只是月家最基本的修煉場,在這裡面修煉的,只是人階一層到五層的月家宗族弟子,也就是武術師的修煉場所,而他們的師父,是人階十層的玄術師。
在高一層,是從人階第六層到第十層的修煉所,傳授技藝的是地階的玄術師,這一層雲成天沒有去過,雲成天知道,一旦進入這個修煉所,會立即被地階的高手發現,因爲修爲到了地階,就可以清楚的瞭解到身邊的所有人,除了比自己修爲更加高深的,如果夢天逸一進入這個修煉場所,恐怕立刻便會被地階的玄術師所發現。
更高一層的修煉所,是地階月氏弟子修煉的場所,也就是中層的修煉所,傳授他們技藝的,是月家天階的高手。
在往上一層,是月家天階高手的修煉之地,這一層,沒有師父在傳授他們技藝了,因爲到了這一層,已經不需要師傅了,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和領悟了。
最後一層,是聖階玄術師修煉的場所,傳聞這所修煉之地終日不見太陽,完全籠罩在月光之下,但是這個逐漸所月醉也沒有去過,詳細的資料,他也不清楚。
這便是月氏宗族五重修煉所。
以夢天逸的修爲,他只能在第一重修煉所裡來去自如,第二層都去不得。
但是夢天逸看着修煉所內那些武術師笨拙的手腳,不由得嘆了口氣,慢慢的離開了這裡。
這些招式,他早已學會,隨着修爲的增長,這些招式早已在他的腦海裡融匯貫通。
但是這些,只是月家入門的招式,要學會更深層次的招式,還需要他自己想辦法。
既然在這逐漸所已經沒有呆着的必要了,那夢天逸也不打算在來這個地方了,於是,他慢慢的走回了家。
看看日頭,竟然已經是日上三杆,夢天逸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按照習慣,夢天逸準備去找些東西吃,但是,夢天逸卻發現,他一點飢餓的感覺都沒有。
“難道我竟然達到了辟穀的境界了?”夢天逸心中一陣激動,他知道,成爲玄術師後,就可以擺脫五穀雜糧,百日不食不會感覺到飢餓,而現在,竟然達到了辟穀的境界了。
“那爲什麼月醉那道士還整天喝酒吃肉的,他可是天階的高手了啊。”夢天逸十分納悶。
“等着見了他,要好好問問他。”夢天逸暗暗的說着。
誰知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七年之久。
七年時間,夢天逸已經由一個頑童成長爲了一個俊美的少年,在這七年裡,月醉就好像從人間蒸發一般,沒有在出現過,所以夢天逸就只能自行修煉,由於已經達到辟穀,無需在食用食物,所以,夢天逸在這屋裡,一呆便是七年,白天閱讀月輝給他準備的一系列書籍,晚上則修煉聚月訣。
此刻,夢天逸正在他乾淨整齊的書房內,盤膝打坐。
忽然,夢天逸睜開雙眼,一對血紅色的六芒星瞬間又變回了原樣。
“唉,停留在這人階十層已經三年了,這三年無論我怎麼修煉,都始終到達不了地階的境界,蒼天啊。”夢天逸有些無奈的昂着頭,大喊着。
七年時間,夢天逸的修爲已經達到了人階十層,但是無論怎樣,修爲都突破不了地階的水平,而聚月訣,竟然已經修煉到了第五層,達到了和那月醉相同的境界。
夢天逸也不知道,他的修爲爲什麼會這樣快,聚月訣第五層,只用了七年時間便修煉到了,這就算是月輝,月醉,恐怕都要甘拜下風。
“啊,曠兒啊…”夢天逸正看着天花板在發呆,忽然聽得前院之中啼哭之聲不斷,叫叫嚷嚷着。
“怎麼了?”夢天逸皺了皺眉,感覺很是奇怪。
他決定出去看一看。
來到院內,夢天逸只看到遠處白幡高高掛起,啼哭之聲聽得更清楚了。
“有人死了?”夢天逸這才知道怎麼回事。
夢天逸對於月家沒有一絲感情,所以月家有人離去,夢天逸也沒有很特別表現,沒有特別悲傷。
不管怎麼說,到底是月家的人,夢天逸還是決定要出去看一下。
在走出庭院門的那一刻,夢天逸才發現,自己已經有七年時間沒有踏出過這個院門了。
慢慢的向前廳走着,忽然聽得背後一人喊:“前面那人,站住。”
夢天逸一愣,接着向前走去。
“前面那個奴才,我讓你站住,你沒聽見麼?”聲音尖銳無比,隨着聲音一個衣着打扮亮麗的月家僕人走了過來。
夢天逸一看他衣着打扮,便知道他在月府中屬於管事。
月府中的僕人,最低級的是僕人,在僕人之上,便是管事,管事負責管理最低級的僕人,屬於月府的中級管理階層,在月府之中足足有二十多位管事,每一位管事都負責一項專門的工作,有的負責衣飾,有的負責飲食,有的負責田園管理,等等。
在管事之上,便是管家,負責整個月府的管理工作。
現在在夢天逸眼前的,便是一個管事。
夢天逸聽到那管事衝他說話,還辱罵與他,不由得微微好笑。
這是他自出生以來破天荒頭一次。
在以往,不管是月府還是月之城中,所有人見了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從來沒有人敢和他說話,還敢辱罵與他。
“說你呢,現在全府都手忙腳亂的,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閒逛,你是哪個房的?”那管事雙目一瞪,嚴厲的說着。
夢天逸這才明白,敢情些人把自己當成了月家的奴僕了。
夢天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也樂了,由於自己長大後,沒有人專門定做的衣服,便取了一套月府奴僕所穿的衣服,而自己也有數年不曾邁出院門,外貌,身材都有所變化,怪不得這管事不認識。
夢天逸正在這想着,那管事見夢天逸不搭理他,心想,這一個奴僕敢不搭理他,不由的十分生氣,說道:“我跟你個狗奴才說話呢,你聽見沒聽見。”說着,那管事一耳光便扇了過來。
只可惜這管事的身手在夢天逸這個人階第六層修爲的人面前,實在是有些太慢了。
那管事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拍到眼前這個不長眼的奴才身上,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一個鐵箍給扣住似的。
那管事回過神來,發現扣住他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夢天逸。
“你個狗奴才,你想幹什麼,還反了你了。”那管事如同一隻狗一般的狂叫起來。
“你們不去幹活,從這裡幹什麼,還大呼小叫的,不知道今天是大少爺離去的日子麼?”一個威嚴卻又不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夢天逸回頭一看,看到了他們月府的管家走了過來。
“管家,是這樣,這個奴才,我,我看他從這裡閒逛,便說了他兩句,誰知道,誰知道,他竟然抓住我的手想打我。”那個管事掙脫了夢天逸的手,跑到那管家跟前訴着苦。
管家聽了後,皺了皺眉頭,揹着雙手,走到了夢天逸的跟前,說道:“你是哪一房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夢天逸看着那管家,微微一笑,手指了指後院他所居住的那個院子,慢慢的說道:“我是那一房的。”
“那一房?”管家疑惑的說着,順着夢天逸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明白了。
一種由心而生的恐懼頓時襲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