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等來的會是她再一次離開我。
那天晚上酒會開始後,我往大廳門口看了八百遍了,一直不見她的芳影,卻等來了歐陽雪,她跟顧一晟一前一後來的。我們兩離婚的事目前還沒有第三人知道,在這樣的場合,我當然也不便解說,別人很自然的把她當成了今晚的女主人。我倒也不在意,只是心裡一直記掛着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不由有點着急,好在他們團隊裡有兩老外好忽悠,我隨意一問,那個喬恩就告訴我,她在趕來的路上。
只要她能來就好。
敬酒時,歐陽雪倒是很配合我,跟我演着恩愛夫妻,同各部門的主管交杯,手裡拿的卻是果汁。總裁夫人沒人肯說她爲什麼是用果汁當酒敬。
我也沒放在心上。
一圈下來,我還是沒看到她。沒一會我被幾個邀來的嘉賓拉去一邊聊行情,好不容易打發掉那幾個老頭,轉身時,終天看到了她,卻跟顧一晟站在一塊,不知道兩人在嘀咕什麼?我又往舞池那頭瞥了一眼,若溪跟陸正南似乎跳的很歡快,臉上全是笑意,我不由蹙眉。
再轉眸,她已一個人走到了酒架旁。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見她眉眼間有點落寞,低着頭默默喝酒。景城那邊的一位副總走過去邀她跳舞,被她婉拒了。而她還是站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我走到她身邊時,她都沒發覺。
“跟我跳一支舞。”
“不會,”她頭沒擡就拒了。
我扣住她拿杯的那隻手,強硬把酒杯奪過,拉着她進了舞池。她擡眸看到我有點驚訝,隨之譏笑道:“當着你太太的面,跟別的女人跳舞,不合適……啊!”未等她說完,我用力一拉,她撞進我懷裡,我順勢摟住她的腰,硬擡起她的手,這還是第一次跟她跳舞。
她一開始極不情願,突然間又主動把手搭上我的肩,跟着音樂搖擺,面色竟也柔和了下來。
剛纔在等她的時候,我猶豫着要不要給她打電話,隨手翻了一下來電記錄,竟然看到她的電話,一看時間,正是我喝多後的第二天,我回想着那天,我把外套放在外面,有可能是韓玉接了我的手機,我馬上給韓玉打了電話,問她那天是不是接了我的手機,她倒是承認,說那天我在洗澡所以就幫着接了,後面忘了告訴我。
“你那天給我打電話有事嗎?”我緊盯着她問道,心裡莫明的緊張。
她卻淡淡的說:“沒事。”
沒事,聽到這兩個字,我一陣失落,但有一點讓我很興奮,她還記的我手機號碼,這是不是說明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我?
“我的號碼,你倒是記的很牢嗎。”我又有點得意忘形。
“或許也該忘了。”她低喃了一句,但我聽的很清,不由扣緊她的腰,“你說什麼?”
她擡起頭看着我,眸光有點哀慼,讓我心口緊了緊。
“鄒子琛,我祝你幸福。”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眼底變的一片莫然,讓我覺的極爲陌生。
她嫣然一笑:“就是希望你以後順順利利,跟歐陽小姐和和美美。”
望着她的笑顏,我真想問問她有沒有心,讓我跟別的女人和和美美,那她呢?是不是也要跟別的男人和和美美去。
我像是被人狠抽了一記耳光,覺的自己就是個傻子,我懊惱至極,甩開她,轉身就走。
或許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只是……我原以爲,她還是會在原地等我,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跟我在一起。那刻我真的很憤恨。
那兩天我窩在別墅,什麼事也不想管,陸正南交接時我也沒去露面,怕碰到她自己會忍不住把她掐死。可當艾倫告訴我,她要跟陸正南一塊回英國時,我像似被人抽了魂似,久久纔回過神來。
她還要離開。
她怎麼能這麼狠心。
看來一切都是我自做多情了,她早已不在乎了。
可那天早上我還是去了,我跟在他們車後面,司機去接他們的時候,我讓司機給她帶了一句話,我想她聽到那句話後那怕有點遲疑或是給我打個電話,那我一定把她留下,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也不會讓她再離開我。
可當車停在機場入口處,我看到她最後一個下車,還以爲她不走了,喜悅剛要冒出來,就見她頭也不回走了進去。
那一刻,我真的是……心如死灰。
之前有多少希望那時就有多絕望。
這個女人柔情起來我抵擋不住,絕情起來……更是能要我命。
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嘴角不由扯起一絲苦笑,原來誓言真他媽的全是騙人的。
我猛地踩油門,車子如箭一般飛了出去,狂飆在機場高速上,那一刻我心口是木的,腦海裡全是她絕決而去的背影,甚至她連頭都沒有回,那怕她回一下頭,就能看到我在她身後,但是她沒有,如兩年前一樣,那樣絕情。
回到公司,一進辦公室,我便奔休息室去,取下牆上的相框,我狠狠的砸在地上,聽到支離破碎的聲音,再見一地的碎玻璃渣,好像胸膛裡的那種心也碎成了渣。
我不知自己那天是怎麼出的辦公室,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灌死。於是那晚我在夜總會喝的天昏地暗。
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公寓裡,韓玉守在牀邊好像睡着了,我起身看着那張跟她有幾分相似的臉,心頓頓的痛。
人家走的那般瀟灑,我爲什麼要這樣痛苦呢。我鄒子琛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只要我想,勾勾手便是一堆,比她美的條件比她好的多的是,我幹嗎要這麼作賤自己呢。
於是我帶韓玉去了丹麥,在那裡玩了半個月,說是玩,其實就是每天躺在海邊灑太陽吹海風,整個人跟殭屍沒什麼區別,韓玉倒是很高興。
隨後我們又去了馬來西亞,泰國,我想把她忘掉,可每個午夜夢迴,想她想的幾乎窒息,於是手臂上又多了幾條傷痕,只有看着鮮血流淌的那一瞬,我心裡纔會不那麼痛,纔會平靜下來。
我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去找她了,既便自己被相思折磨死,也不能去找她,心被踐踏過一次就夠了,我的驕傲不充許再受一次那樣的傷。
我越想把她忘記,我與她年少時的樣子就越發的清晰,那時她是那樣的依戀我,我就是她的全世界,我們一齊上學一齊晚自習……好的形影不離,記憶裡幾乎全是她……這讓我怎麼忘。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還會回來,而且進了恆遠。
那天飛機是凌晨到京,在家休整了半日,下午我去了公司,一個月不在公司,要處理的事,估計堆積成山。可當我從電梯出來,看到她站在書秘書檯,朝我淡淡的笑着時,我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
我定定的看着她,眼角抽搐,真的是她。她站的筆直,面帶三分笑意,眸光灼灼的望着我。
她怎麼會這在這裡,一驚之後,便是盛怒。
好一個林童,她以爲自己是誰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現在連聲招呼不打便進了我的秘書室,她想幹嗎,是不是要把我逼瘋了她才高興。
我氣的當場大吼,讓艾倫立馬把她換掉,我的秘書室不是什麼人都能進。
她望着我不急不燥很從容,說她是公司正規招進來的,也接受了培訓,不是‘什麼人’她完全能勝任這個職位。
好一張巧嘴,以前她可從來沒這麼跟我爭辯過,我還真是小瞧了她。可這是我的地盤,她在能言會辯,也不管用。
進了辦公室,我感覺自己胸膛那顆心撲通的厲害,我不由狠捶了一下心口,真是沒出息。
可又止不住的想,她爲什麼回來?爲什麼來恆遠?
坐在辦公桌後,望着桌上那堆文件,我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所以的思緒都被那個女人絞的一團亂。
我調整了好一會,才進入工作狀態。
批閱文件的時候,裡面有一份預算數字有錯誤,我拿着文件夾氣沖沖出了辦公室,卻沒見到她,秘書檯換了人,火氣莫明加大。
難到她被我吼跑了?
我強忍着沒去問艾倫。
告訴自己不要再受她影響,她在不在都把她當隱形人。
我慢慢把注意力全集中到待處理的文件裡,又跟幾個部門的主管開了個小會。
快下班的時候,她突然來了,在門口輕敲了一下門,我當沒聽到,她倒好,直接推門進來,我低頭看文件,當作沒看到她。她把咖啡放到我桌上後一聲不哼轉身就要往外走,還真的是比我還能忍。
在她快要走到門口時,我沒忍住,“你還回來幹嗎?”
她轉過身來,直直的望着我,一臉認真,“我要回到你身邊。”
心“砰砰”突跳。
這女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跟她中學時一個得性,沒臉沒皮。
“林童,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心下驚駭,面上卻是滿滿的譏笑。
她望着,那雙靈動的眼眸柔光盈盈,不爲所動,揚脣勾起一抹淺笑,隨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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