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今天,這座同樣有着數百年曆史的摘星樓,卻是罕見的生了爭論。
位於摘星樓最上方的第七層閣樓,這層閣樓不過百餘平方米,裡面除了堆放了各種珍貴的書籍,只有一些最爲平常的擺設,顯得再普通不過。
七層閣樓之中,雲霧瀰漫,在這裡,人們的手只要向外一伸,就可以輕易的觸摸到那陣陣雪白而又略帶溼意的雲朵。
一隻佈滿皺紋的手掌向外一探,伸進了一朵雲朵之中,手掌在裡面來回轉到,似在輕柔的撫摸孩童臉頰一般,而後只見那隻手掌向後緩緩移動,而接下來所生的一切,卻是讓人有些大跌眼鏡,隨着那隻手掌的緩慢後移,那朵白雲卻是如同一個依戀父母的孩童一般,緊隨着那隻蒼老手掌移動而移動。
“靈芸,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爲何還放不下?”腐朽手掌一翻,似在安撫那朵雲朵,而後手掌緩緩從半空之中抽回,身子向後一轉,重新拿起了那本之前一直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書籍,而後略帶蒼老卻又溫和的聲音在這片空間之中響了起來。
聲音不大,卻彷彿能夠透過虛空,傳到千米之外,溫和而又略帶幾分蒼老意味的聲音猶如春風一般,吹進人們的心靈,能夠讓人們的心靈變得無比平靜。
只是春風再怎麼柔和,卻是始終無法吹滅火焰,反而可能會一點點助漲火焰的威勢。
“紀天衍,不要對我用你的“靜心術”,你知道,那東西對我沒有用。”老者的話音剛落下,一道冰冷無比,猶如地獄之中傳來的聲音也是陡然響了起來。
而隨着這道聲音的響起,一名女子身影不知何時也是浮現在了老者身前,和老者身上套的那件佈滿無數星辰,顯得奧秒非凡的衣服不同,女子身上則穿着一層極爲貼身的緊身衣服,將她那凹曲完美的身材完全展露了出來,給人以一股難以言喻的誘惑力。
而在她那套緊身衣服之上,卻是又刻滿了一層層聖潔而又美麗的花朵,給人一種光明與黑暗同在,妖豔與清純並存的衝突之感。
女子的肌膚雪白,只是那陣陣雪白並非是那種健康的膚色,而是透露出一種病態之感。
而女子的臉蛋,則被一層薄紗所掩蓋,然而越是如此,卻越是讓人想要揭開那層面紗,看看面紗之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張絕美容顏。
聽到女子出的古怪聲音,被叫做紀天衍的男子苦笑了一聲,而後方纔有些無奈的說道:“靈芸,當年那筆剪不斷理還亂的糊塗事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放不下嗎?”
“放下,你讓我怎麼放下,當年若非那個賤人,我又怎會受到那樣的屈辱,落到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聽到紀天衍的話,女子頓時像是受到什麼巨大的刺激一般,原本一雙靈動的雙眸瞬間變得血紅,而後嘴中出如同厲鬼般的瘋狂叫聲。
“我就問你一句,紀天衍,你到底肯不肯幫我?”
“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爲何還是如此執迷不悟,況且,那位當年被逼遠離夏國,遠赴西方,如今都已經生死未知,現在只是她的女兒回來了,你又爲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哼,凡是和那個小賤人有關的一切,我都要生生將其摧毀,再說我的那個“好姐妹”,我可不相信對方會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去,紀天衍,既然你不願意幫我,那也就算了,不過你若是敢偷偷泄露出消息,那就別怪我不念這些年的情面了。”
“你們三個呢?”被稱作靈芸的女子臉色一冷,冷冷的說了幾句,而後身體一轉,目光轉到了一旁的陰影之中。
自黑暗之中,走出了兩男一女,男女看上去大約都是四十多歲,和紀天衍一樣,這三人身上都套了一件佈滿星辰的衣服。
見三人都沉默不語,靈芸出一聲不屑的冷笑,而後身影不停閃動,伴隨着陣陣流光的浮現,女子身影轉眼便就消失不見。
“天衍,讓她就這樣離開真的可以嗎?以她的脾氣,我怕又要弄出什麼大事情了……”女子的身影離開之後,一名剛剛出現的中年男子望着對方離開的方向,眉頭頓時緊皺,而後似是想到什麼,嘴中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隨她去吧,她若是真的起瘋來,縱然是我,也是絕對不願和她正面起衝突的。至於她想要對付鎮海王的那位掌上明珠,那有那麼簡單,鎮海王,鎮海王,這鎮海二字可不是白叫的,這些年來,有多少盛名的海盜全都栽在對方手中,鎮海二字,可完全是憑他自己打出來的。”說到鎮海王,老者似乎也是有些感慨,
“那這件事……要不要通知一下老師?”之前開口的那名男子遲疑了一會,又繼續說道。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通知老師了,他老人家閉關之前可是說過,若非什麼生死存亡的大事,就不要去打擾他,讓我們自行決定即可。”聽到男子的話,老者皺了皺眉,而後開口說道。
此時的鎮海王府上上下下可謂是忙壞了,數百名侍女和奴僕都在不停的忙活,無他,只因爲鎮海王那位流落在外十幾年的女兒即將回府,而爲了迎接對方,鎮海王府自然是要好好佈置一下。
在不知有多少明面暗中隱藏高手的護衛下,“雪莉”臉上披着一層薄紗,身上則套了一件雪白長裙,宛若聖潔的天使降臨人間,無盡的光輝似乎隨着她的步伐微移,而後就此撒向大地。
望着眼前這座高大、恢宏、佔地不知幾何的王府,女孩似乎也是顯得有些緊張,而後在她的腦海之中,又浮現了那個高大、穩重如山般的身影,心情慢慢穩定了下來,女孩蓮步微移,而後緩緩踏入了這座宛若深淵卻又有無數人嚮往的王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