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來求你?”
緩緩重複着那聽到的話,李維的嘴角也同樣翹起一個微笑,帶着淡淡的嘲諷和不屑。
他右手的彎刀重新插回腰間的鞘中,伸手掏出火藥和鉛彈,仔細而緩慢的填裝着那把已經發射過的燧發手槍,似乎是將面前的那羣人直接無視了,連頭也不擡開口道:
“艾迪,知道嗎,每次聽到你的話,我都覺得噁心。”
“那是因爲你快要死了。”那個瘦弱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看上去他的身軀就如同灰霧城外港那羣最卑微的乞丐,瘦骨嶙峋的沒吃過一天飽飯。
但他身上的衣服卻顯得華貴許多,甚至那布料比起灰霧城一般的紳士穿的都要好很多,何況還有他那十根手指上都帶着的金戒指,就猶如短短時間膨脹起來得暴發戶,除了錢就只有最外的庸俗。
事實上說他是庸俗這不可否認,但絕對不能說這個被稱之爲艾迪的傢伙是一個暴發戶。
而李維也認識這個渾身瘦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囂張青年,不止是他剛剛來到灰霧城時雙方就已經爆發的衝突,因爲在灰霧城外港當中又有誰不知道這個囂張的傢伙,其實就是被城防隊隊長克萊夫所豢養,爛藻幫老大哈羅德唯一的獨生子呢?
“哈羅德那條老狗都不敢這麼囂張,而你這個狗崽子,爲什麼敢這樣呢?”
輕輕的將鉛彈放到槍管當中,一小塊鹿皮也隨着通條的插入而將槍管給封堵住,李維滿意的看着這把已經重新化爲殺人利器的燧發手槍。
緩緩的將那擊錘拉開,然後看着面前那距離自己不足十米範圍的艾迪,嘴角的嘲諷和不屑越發的濃郁起來:
“你遲早會因爲你的囂張,而讓你父親那條老狗也陷入麻煩,但我認爲你們被捆在一起被扔到海里的的概率最大。”
“真好笑。”那瘦弱的身軀遠比同齡人都要低矮,但這個艾迪的腦袋卻隱隱大了一圈,他看上去醜陋而猙獰。
儘管咧嘴帶着笑意,可看着面前李維和他身後那穿着橙色制式海軍軍服的西班牙水手,一股來自心底的亢奮卻讓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就如同發現了什麼最好笑的事情,彎着腰笑了好一會,才擡起頭用手擦着眼角的淚,指着李維大聲道:
“可現在你又有什麼資格和我將條件呢?就憑你身後的二十幾個人,和那個看上去就知道是殘廢的垃圾?!”
他身後的三十幾個矮胖的壯漢已經發出獰笑,看着李維和他身後那二十多個西班牙水手,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畏懼。
他們儘管明白矮人火槍的威力,可是他們身後那幾乎有一百多人的數量,卻讓他們內心中滿是亢奮。
同樣是來自克圖夫河的水賊,儘管他們背叛了沼澤男爵,可現在重新找到老大的他們卻發現,就在這富饒的灰霧城中,比起那環境複雜惡劣的大沼澤,真的是如天堂一般令人覺得享受。
尤其是跟着面前這個艾迪,爛藻幫內著名的紈絝,他們活的遠比在沼澤男爵的手下要滋潤的多。
他們不需要冒着被絞死的危險去克圖夫河上搶掠,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險和薩馬城的巡河隊開戰,更不用擔心因一點小問題而觸怒了那殘暴恐怖的沼澤男爵,被砍去四肢還活着就扔到沼澤中,去餵養那些沼澤男爵最喜愛的沼澤鱷!
“你們以爲我害怕?不不不,我只是害怕麻煩。”
李維的眸子微微眯起,他手中的彎刀也已經緩緩地抽出了刀鞘。
斜斜的向上舉起,他手中的彎刀就是身旁水手們的指揮刀,而他看着艾迪的眸子當中,也已經滿是森然的殺意。
如此混亂的局面,這個艾迪想要將他殺掉,那麼作爲對立面的李維,又何嘗不是想將這個從剛來到灰霧城就結下仇怨的對手,在今天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呢?
他還記得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上,漫無目的的漂流中極爲幸運的發現了灰霧城的外港,也正是在外港的碼頭上,對這個世界兩眼一摸黑的他也遇到了這個囂張跋扈的紈絝,竟然帶着十幾個爛藻幫的流氓想要強搶他的德沃商船。
雖然代價是這羣傢伙被來自奧斯曼的水手們用彎刀逼着跪在地上,這個囂張的紈絝也被李維親手打斷了幾顆牙齒,但雙方的仇怨也就是因此而生。
甚至是有一度都到了李維差點下令開炮的緊張局面!
“但麻煩總需要解決的,不是嗎?”
右手的彎刀已經舉起,李維左手也已經在風衣中重新掏出了那燧發手槍。
看着面前那正緩緩邁步,就如同一堵牆那樣緩緩壓過來的爛藻幫,嘴角的微笑卻越發的高翹起來。
李維沒有回頭,他的目光看着前方似是在等待,口中只是解說般的緩緩開口道:“事實上,爛藻幫能夠存在那麼長時間,可不是靠着他們的悍勇搏殺,而是來自城防隊的暗中保護。”
他身後的二十名西班牙水手已經準備就位,第一排十人已經單膝跪地,第二排十人昂首挺胸,燧發槍堅硬的槍托抵在他們的肩膀上,二十個黑洞洞的槍口也已經對準了前方,對準了那正在緩緩壓過來的爛藻幫。
這是遊戲中需要科研才能擁有的齊射,但在這現實世界當中,只需要吩咐下去就能輕鬆完成。
而這輕鬆完成的代價,就是槍口所指之處的血流遍野。
拇指粗細的鉛彈屬於是大口徑,正常人類的主要軀幹被命中一發,代價除了死亡就是內臟碎裂。
運氣好的當場不會戰死,可是因爲擊中人體後碎裂開來的鉛彈,卻能讓傷者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承受重金屬中毒的症狀,最終受盡了折磨而悽慘的死去。
事實上就算是命中了四肢,那麼燧發槍爆發的恐怖力量,也需要醫生將傷者進行截肢,對常人而言無異於生不如死!
“李…李維!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真的敢和爛藻幫…和我們爛藻幫敵對嗎?!”
那羣還在繼續向前壓着的爛藻幫終於臉色有了變化,而最前面的艾迪本就是個吃喝玩樂的紈絝,這已經不到五米的距離當中,他甚至能看清楚對面李維那淡漠的面孔,以及身後那舉起火槍瞄準自己,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的水手。
下意識的嚥了口吐沫,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和一羣瘋子敵對,不由得張了張嘴,大聲的掩飾着自己發顫的嗓子:
“我告訴你,我父親,我父親可是整個外港爛藻幫的老大,你敢開槍的話,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淡淡的笑聲在李維口中傳出來,他扭頭看了眼身後那同樣已經握緊了十字長劍的查理森男爵,嘴角的嘲諷和不屑卻越發的高翹。
這只是色厲內荏的話,那羣曾經找自己麻煩的爛藻幫也不知道多少人曾經說過這種類似的話。
從當初李維和艾迪發生衝突,道接下來一系列恩怨,現在他們又怎麼能互相放過對方?
“跪下來求我,你們所有人跪下來求我啊。”
緩緩向後退了半步,李維的身影也已經和那些西班牙水手們並肩而戰。
但他的語氣卻帶着少許高亢,微微的擡頭看着面前的艾迪,還有他身後那一個個臉上也出現了冷汗的爛藻幫流氓。他的眸子掃過那已經握在手中的短刀和手斧,聲音也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耳邊:
“只要你們跪下來求我,那麼今天我就會選擇放過你們,放過你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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