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惡犬被貝納軍打敗之後,困在沃日瑪拉城裡的人們終於走出城門,踏上了城外一片狼藉的土地。
城外大片麥田在戰火中損毀,一些戰場上沾染了地獄犬的紫血,這些土地沒有生長任何植物,土地黝黑而泛出淡淡油漬,那堆燃燒着地獄犬屍體的墳場,更是化成一片巨大的黑色焦土。
貝納軍與地獄犬軍團的戰爭逐漸落下帷幕,但這場戰爭過後留下的傷疤卻留在了瑪咖位面上。
城牆站着一羣年輕的城防守衛,這些守衛軍都是沃日瑪拉城裡的年輕人,或許他們臉上還稚嫩而青澀,但他們卻是沃日瑪拉城裡的生力軍,城牆各處平臺擺着一架架牀弩,牀弩上面的弩箭在陽光下散發着森冷的寒光,警衛營騎士沿着城外的大路排隊進城,安德魯站在城下,仰頭望着三十多米高的城牆,似乎在回憶着當初在城頭那場艱辛的戰鬥。
一羣工匠腰上捆着繩子從城牆上吊下來,正在整修斑駁的城牆,不時有石塊掉落進已經被疏通開的護城河中。
沃日瑪拉城裡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不時有一隊隊車輛從城裡駛出,正是這些馬車經常在城門口的吊橋上造成擁堵,讓城外等待進城的警衛營一度滯留,騎士們停在城外的大路上,那些馬車上堆滿了各種戰爭物資,看樣子也是準備送往前線。
不過由於負責運送這些物資的是商隊,沒人願意主動給這些商隊讓路,大家纔會堵在這。
安德魯在路邊坐下來,他從腰間解下了水囊,先喝了一大口,之後便將所有的清水都從頭頂澆下來,沃日瑪拉已經迎來了炎熱的夏季。
現在正當晌午,炎炎烈日從頭頂照射下來,空氣中蒸騰着大地的水分,停在路上的警衛營騎士幾乎都要被歹毒的烈陽烤焦了,一羣城裡面跑出來的孩子頭上頂着一隻只荊條編織而成的籃子,籃子裡裝滿了沙果,向滯留在這條路上的警衛營騎士兜售他們的果子。
這種果子味道酸甜,但是吃多了嘴裡會感覺到有些澀,但是對於連日征戰的警衛營騎士們來說,卻是難得的美味水果。
一羣騎士捧着頭盔,讓孩子們將這些從外面採摘回來的沙果倒進去,非常大方的將銅板塞進他們的手裡。
食人魔蹲在路邊,一臉羨慕的看着身邊騎士吃着這種沙果。
蘇爾達克將幾個孩子一起招呼過來,付了錢之後,就讓他們將手裡的所有沙果都倒進一隻大籃子裡,遞給了食人魔。
食人魔興高采烈的接過籃子,直接將籃子裡的果子往嘴裡倒,倒滿一大口才停下來細細咀嚼,一大籃子沙果被他四五口就吞進肚子裡,然後心滿意足地將籃子交給了等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大孩子。
他告訴蘇爾達克,他非常喜歡這種美味野果,只是食人魔根本無法採摘個頭這麼小的果子,平時在山谷裡遇見這種果樹,基本上都是連樹枝一起折斷,用大手將葉子和果子一起擼下來,塞進嘴巴里,帶着樹葉一起吃味道會差很多。
安德魯指着眼前一大片焦糊的土地,對蘇爾達克介紹道:“以前這片土地曾是個果園,這裡的農場主種植了一些櫻桃樹,並將這些櫻桃樹修剪成了果園的圍牆,爲了避免饞嘴的小偷破壞圍牆,鑽到園子裡偷果子,就在櫻桃樹的圍牆外面種了一圈沙果樹,一到這個時候,那些樹上掛滿了果子……”
蘇爾達克看着眼前這片焦糊而寸草不生的土地,重新種植果樹,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變成原來的模樣。
蘇爾達克其實也準備在沃爾村周圍種一些果樹,不過那裡土地貧瘠,每年春季大概要有將近三四個月的旱季,這段時間正好是果樹抽芽開花結果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樹木能夠在荒蕪之地生長,想要在村子周圍種果樹就先要解決灌溉系統。
沃日瑪拉城的治安隊將擁堵在吊橋上馬車疏通開,隊伍終於再次緩緩地挪動起來。
通過吊橋,蘇爾達克一行人隨着警衛營的隊伍進入沃日瑪拉城,城市的街道兩旁遍佈着各種小商販,這些商販幾乎什麼都賣,吃的用的玩的以及一些舊貨,而他們主要的兜售對象就是這些從外面歸來的戰士,所有商品的售價都相當低廉,這些街市甚至要比貝納城裡最大的自由市場還要熱鬧。
瑪咖位面戰爭連日以來的勝利,讓沃日瑪拉城出現了不同以往的繁華,從貝納省源源不斷輸送過來的各種物資,維持了這種繁榮景象。
勝利的消息傳到貝納城,最近這一週時間,從貝納城涌來大量商隊和冒險團,如今城裡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原本警衛營的廣場駐地如今也變成一座自由交易市場,想要將市場上的小商販趕走很容易,但是一些擺下營帳的大商團卻沒有那麼容易打發。
位面戰爭指揮部沒辦法將三支警衛營的騎士安頓住在城裡面,只好讓這些在城裡逛了半天的騎士們出城,就在城外的護城河邊劃出一大片土地作爲臨時駐地,雖然在城外駐營,但是沒有限制騎士們進城的自由。
警衛營將營帳駐紮在河邊,除了在駐地值守的騎士,其他警衛營騎士都被批了兩天的假期,有些騎士需要進城處理一些不準備帶回家的戰利品。
蘇爾達克和卡爾打了一聲招呼,就帶着薩彌拉和安德魯再次走進沃日瑪拉城。
這次除了要去收容所看望魅魔奧芙洛狄之外,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去見幾位奴隸販子,據薩彌拉說只有他們纔有偷渡的渠道,能將阿芙洛狄帶進羅蘭大陸。
三人趕到收容所的時候,魅魔阿芙洛狄還躺在屋頂上曬太陽,老嬤嬤告訴薩彌拉和蘇爾達克三人,阿芙洛狄每天幾乎天剛剛亮就會爬上屋頂曬太陽,而且一躺就是一整天,這一週都是這樣度過的。
看到蘇爾達克幾人來到收容所,魅魔阿芙洛狄也顯得很興奮,她順着梯子從屋脊上溜下來,站在蘇爾達克的面前一臉期待地問他:“蘇爾達克,這次過來是準備接我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