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攀並不是一個高冷的人,只是在涼亭時,這個郭妙的挑撥離間太過明顯,他實在不想給這種人好臉色。
而當郭妙尷尬的坐到樊小悠同學桌時,燦燦終是想起了這個人。樊小悠的同學,家境一般,靠成績進的闞立。她喜歡找樊小悠玩,因爲她覺得樊小悠和自己是一類人。可樊小悠自然不是這麼認爲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樊繁繁曾聽到郭妙叫樊小悠別跟着樊繁繁了,說樊繁繁帶着樊小悠,不過就是爲了找個人襯托自己罷了。
憶起這些,燦燦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討厭這個女人。哎~怎麼又是與樊小悠有關。
然而和其他女生一樣,樊小悠也是一進酒吧,就看到了站在吧檯裡的封攀。
“誒?封先生、華先生、肖先生?你們怎麼在這啊?”
肖四憨憨的笑了笑,看看人家樊小姐,再看看那個郭妙,樊小姐簡直完勝啊!有教養,素質高,還漂亮,雖然是養女,但家境也可以說是不錯了。一對比,肖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郭妙,嘖嘖嘖……
“樊小姐,你也來湊熱鬧啊?”
問話的是肖四,他還不知道今晚的女主角就是樊小悠,樊小悠顯然也不知道。
“季家少爺說晚上有活動,讓我一起來坐坐。”
燦燦看到樊小悠,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反正前面也不大需要她,她跟餘淵說累了,去他辦公室待會,有事對講呼她就行。封攀看到她離開時,眼裡有一絲不可察的精光。
“樊小姐,我讓肖四帶的話,你轉告你父親了吧?”
“嗯!爸爸說他知道了,會做好準備的。”
話音未落,忽然酒吧本就不亮的燈光直接全黑了。除了樊小悠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其他人都知道,活動開始了。
舞臺燈光再次亮起時,舞者們已經站位結束。
樓上辦公室,因爲要給泰哥留小門,所以隔音效果並不像以前那般好。
燦燦半躺在沙發上,正想着自己該如何報仇。
她不想直接弄死樊小悠,不管是因爲曾經的情分,還是弄死她,自己都沒辦法變回樊繁繁。但不報仇也不可能!如果,媽媽其實並非失蹤,而是被樊小悠她們害死的,她們就是死一萬次也沒辦法平息她的怒火。
想到媽媽,燦燦不禁覺得心裡堵的慌。
如果媽媽真的已經遇害了,她定是要叫兇手生不如死的。當初還沒聽到樊小悠的回答就死了,她現在又該如何去問得這個問題?
如果媽媽還活着,如果還活着……她又該如何求證這事呢?
“哎呀!煩死了……”
誒!對了!封攀!他能查到自己這麼多信息,應該不簡單。而且,之前華庭瑞也說了,封攀一開始可能就是想幫她查她媽媽失蹤的事的。
可是,她現在要怎麼跟封攀說?讓他去查曾經未婚妻媽媽?還是編點故事?說樊繁繁生前叫她幫忙查的?可就她這麼一個山野村姑,樊繁繁腦子秀逗了纔會委託她查吧?
啊!!好煩吶!
燦燦就在沙發上煩躁的來回癱,忽然靈光一閃!
誒!有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騙過封攀,但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想着,燦燦已經起身,準備下樓演戲了。可小跑到樓梯口,卻發現樓下已經沒了音樂聲,一下樓,就聽到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
此時,季禮手握還在滴酒的香檳瓶口,香檳瓶身已經碎了。看玻璃渣和酒液,是砸到了一旁的大理石桌上。
此時的肖四護着樊小悠就站在那張桌子旁。大概是兩人反應還算快,才躲過了香檳瓶。
眼看季禮再次擡手,舉着酒瓶就要往肖四腦門上砸。有的人習以爲常,而有的人不敢看。
燦燦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麼,當即喊了聲“住手”,脫下高跟鞋往季禮手上砸去。
季禮大概是沒想到會有人阻止自己吧!頓了一下,高跟鞋砸到他手背不知道哪根筋上,痛的他當即鬆了手,酒瓶與高跟鞋一同落地。
甩了甩被砸的手,季禮怒火中燒,轉身問:“誰他媽敢砸老子!”
封攀不知道何時出了吧檯,此時已經擋在了燦燦面前。
燦燦挑眉!擋她幹嘛?她又不怕季禮找她麻煩。站在樓梯最下一階的燦燦,對着封攀的後腦勺比劃了一下。嘖……就這還比她高半掌誒!電線杆啊!哎~她現在只有一五四,也太矮了吧!難受!
“季少你這手沒事吧?我找人幫你擦點藥吧!不行!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
餘淵可不想酒吧被砸,想着先把事主忽悠走比較安全。結果季禮根本不理他,狠狠推開他,又問:“誰他媽砸的老子!死出來!”
身後,高跟鞋,女聲,季禮將目光放到了離樓梯口最近,女生最多的樊小悠同學桌。
但其實方纔,已經有不少人比季禮先一步扭頭,也看到了封攀身後的小個子女生。她們知道,這季家少爺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甚至聽說之前扇公司女網紅的時候可一點沒留勁。
無人迴應,季禮撿起腳邊的高跟鞋,徑直往這邊過來了。
“你不要太欺負人了,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
這話是肖四說的,可季禮壓根不理他,繼續黑着臉往這邊走過來。
燦燦戳了戳封攀的肩膀,好奇的問:“什麼情況啊!肖四不會功夫啊?他不是你司機嘛?還差點被砸!”
以前樊家送繁繁上下學的司機就會功夫,即便樊繁繁根本不需要。可剛剛肖四就那麼擡胳膊站着,像個一點功夫都沒有的人。
封攀只是“嗯”了一聲,季禮已經走到了最後這桌。
“老子不想彎腰低頭,你們自己擡腿。”
幾個穿着裙子的女生面露難色,不想擡腿,也不想指出燦燦。一是因爲燦燦確實太小隻,感覺她受不起季禮的怒火,二是因爲封攀。他擋住燦燦自然是不想她被發現,她們要是指認了燦燦,封攀大概率會討厭她們吧。
一個女生站起來,季禮也不管人家幹嘛起身,直接狠狠的將原本提在手裡的鞋砸到了那個女生胸前。女生捂着胸口,疼的當即哭了起來。
“嗚嗚……不是我,我只是想走出來讓季少看鞋……”
一桌女生都嚇到了,這個季禮她們惹不起,聽說除了明面上的財力,季家背後還有一些暗勢力。爲此C市很多公子哥都主動與其結交,這也是季禮能在C市橫行霸世的原因。
郭妙此時也是嚇得不輕,想到剛纔因爲封攀對她的態度,害她被同學嘲笑,她一咬牙,準備指那個封攀身後的女生。
可是,沒等她擡手,又一隻高跟鞋砸向了季禮的腦袋。
“沒見過你這麼沒風度的男人,二十來歲的人了,爲難一羣小女生,你是覺得自己很牛啤是不是!”
封攀轉身看着此時光腳怒瞪季禮的燦燦,無奈的笑了笑。擋她?他是多此一舉了,這野丫頭,真像只小野貓!
季禮捂着被砸的地方,怒目而視。
“你知道我是誰嗎?老子你也敢砸,不想在C市混了?”
燦燦兩手交叉抱胸,冷笑一聲。
“呵!砸你怎麼了?你知道老孃是誰嗎?”
季禮聽這話氣笑了:“不是……C市可沒人敢跟老子叫板,你是誰啊?老子怕你不成?”
燦燦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指着最前面富家子弟那桌。
“你去問問他們老孃是誰。”
季禮看着那桌同樣一臉懵的朋友,回頭問:“他們誰認……”
人呢?
燦燦早在他扭頭那刻就從員工休息室的門跑了,既然不認識她,她去卸個妝換個打扮就行了。第一時間在深淵工作羣發了一句“所有人都說我是臨時工,不認識我哦!”
發完微信,燦燦抱着一袋東西,偷偷摸摸就從後門走了。
如燦燦所料,季禮找餘淵要說法,餘淵也是如燦燦所說。說她是個臨時工,沒留任何身份信息,只知道花名叫CC而已。至於幫忙擋燦燦的封攀,季禮見他一開始也是站在吧檯裡,只當他也是酒吧的員工罷了。
華庭瑞在事發前就跑到酒吧門口接父親打來的視頻通話了。等掛斷電話再進酒吧時,事情已經結束了。
季禮留話,定要找到這個CC,還會派人每天來深淵,定要抓她回去好好教訓才能解這心頭恨。
接到餘淵的電話時,燦燦已經回到學校宿舍了。
“他們走了啊?沒找酒吧麻煩吧?”
餘淵癱坐沙發上,點了免提,將手機扔到桌子上,點了根菸:“放心吧!我這邊沒事,倒是你,CC得消失一段時間了。”
“好吧!看來我得重新找份暑假工了。其他人呢?晚上什麼情況啊?肖四怎麼回事啊?”
此時,肖四正自覺的跟店員們一起收拾殘局。而封攀和華庭瑞也還在,就跟餘淵坐在一起。
華庭瑞也是啥也不知道,跟燦燦一樣是一堆問題,餘淵也就簡單的說了下情況。
燦燦下樓前,是季禮表白,樊小悠拒絕了。季禮說樊小悠不識好歹,想強吻她。結果樊小悠就打了季禮一巴掌,季禮就拿香檳瓶要砸她。肖四護了一下,沒被季禮砸到,然後就是季禮被燦燦的高跟鞋砸。
說到這,餘淵還佩服了一下。
“這麼遠的距離你都砸的這麼準,我認識的上一個這麼牛的人也就一個樊繁繁了。”
“一般一般,那孫子欠砸。”
華庭瑞一聽自己錯過了燦燦的高光時刻,表示可惜了。同樣覺得可惜的,還有因爲出去約會啥也沒看着的餘燊和麥克。
這晚的事,聽說季禮發話了,誰要是敢提就是跟他過不去。沒人在明面上說,但大家也會偷偷在私底下討論那天那個矮小胖妞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