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均勻的揮灑在小鎮上,小鎮邊緣,有一個很漂亮的小洋房,小洋房的花園中,一個知性的女人愜意的坐在椅子上曬着太陽。她的肚子高高拱起,看起來有八九個月的身孕了,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寶寶也在想爸爸了嗎?別擔心,爸爸一定會回來的。”女人撫摸着自己的小腹,柔聲說道。
“爸爸最愛寶寶呢!”
“爸爸不愛我麼?”女人的旁邊,一個有着淡紫色捲髮的小姑娘趴在趴在椅子上,用稚嫩的童音說道。小姑娘不過八九歲,但是從她的清秀的臉龐已經可以判斷,她長大過後一定是一位難得的美人。
“爸爸當然愛你呢,爸爸誰都愛!”女人啞然一笑,然後撫摸着小姑娘的腦袋說道,“你可是我們的寶貝!”
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好哄的生物,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們高興半天。果不其然,小姑娘在聽到了女人的話過後,開心的蹦了起來。
“啦啦啦啦,我是寶貝!”
看到這一幕,女人也欣慰的笑了笑,她日子富足,有一個很愛很愛自己的丈夫,一個可愛的女兒,再加上自己肚子裡面即將出生的孩子。她的生活令許多人羨慕。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丈夫是一名船長,只不過不是海賊船長,而是一艘捕魚船的船長,常年不能陪伴在家人的身邊,一年之中只有兩個休漁期才能夠回來。
“小寶貝。你可以替媽媽去郵局看一下有沒有爸爸的信嗎?”女人輕聲說道。
往年的這個時候,自己的丈夫應該已經回來了,就算臨時有事,也會寫一封信寄到郵局告訴她們自己過得平安。但是今年到現在都沒有他的消息,再加上前些日子聽隔壁家的人說因爲一個大海賊死去的緣故,很多年輕人都選擇出海尋找他留下來的財寶,現在的大海變得很不太平。
這讓女人隱隱約約有些不安,她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爲什麼要去追尋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不行嗎?
“知道了,媽媽!”小姑娘在女人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推開小花園的們,一邊跳着舞一邊跑了出去。
等到小女孩走了過後,女人拿出了一對銀白色的手鍊,這是自己丈夫出海的時候留下的,說是給自己的寶貝女兒,以及肚子裡面的寶寶的禮物。不過由於小歐墨妮實在是太小的緣故,不適合戴太貴重的東西,所以女人一直幫她收着。
“寶寶快要出生了,你還不回來嗎?”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看向遠方的大海,緩緩的說道。
女孩自幼在這個小鎮之中長大,對這裡的一切都相當熟悉,所以很快就來到了郵局。
“哦,是小可愛啊!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一個二十幾歲的女櫃員看到小姑娘過後,笑着問道。
“媽媽叫我來找有沒有父親的信!”小姑娘乖巧的說道。女櫃員在桌子之中翻找了許久過後,纔有些遺憾的說道。
“很抱歉哦小可愛,並沒有找到你爸爸的信,休漁期不是快到了嗎,他還沒有回來嗎?”
歐墨妮在聽到了女人的話過後有些失落,“爸爸還沒有回來。”小姑娘有些失落的說道,然後對女人說了一聲謝謝過後,求飛快的跑出了郵局。
她沒有選擇回家,而是沿着大道朝着港口跑去。
“爸爸一定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說不定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小姑娘飛快的跑到了港口,然後找了一個椅子乖巧的坐下。
太陽漸漸落下,從正午道黃昏,小姑娘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終於,一艘熟悉的漁船出現在海岸線上!
“爸爸回來了!”
小姑娘認識着一艘漁船,這正是她父親的船!小姑娘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着海邊跑了過去。
漁船漸漸靠岸,不過從船上走下來的並不是熟悉的船員叔叔們,而是一羣長得五大三粗,身穿奇怪黑白條紋衣服的男人。
“久違的感覺,沒有想到我們竟然能夠從那個鬼地方里面出來。”
“還真的要感謝維恩希爾家的那個小子。”
爲首的是一個絡腮鬍子,他張開雙手,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這時候,一個弱弱的童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請問,你們見過我爸爸麼?”
“爸爸?”絡腮鬍子看着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姑娘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副自己很害怕,但是還是鼓起勇氣的樣子。
“哦!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爸爸的船員,他想藏起來給我們一個驚喜!”小姑娘像是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道,果然這樣想自己就沒那麼害怕了,她伸着腦袋朝着小船張望過去,想要找出爸爸的蹤影。
這一次捕魚似乎不怎麼順利,小船上多處破損,還有些不知道什麼生物留下的血漬。
男人們互視一眼,爲首的絡腮鬍子臉上泛起笑容,他微微蹲下身子,對着小姑娘親切的說道。
“對啊,我們就是你父親的新船員,可以帶着叔叔們去你家裡參觀一下嗎?”
……
夕陽西下,女人依舊躺在椅子上,感受到天意漸涼,她準備起身加兩件衣服。但是正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肚子一陣劇痛。
“寶寶又在調皮了!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來到這個世界上啦!”女人知道這是肚子裡面的寶寶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信號。她嘗試性的揉了揉肚子,企圖讓寶寶安分一點,但是腹部的劇痛絲毫沒有減少分毫。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生女兒的時候一樣!女人知道自己要臨盆了,但是身體的劇痛讓她動彈不得。
她癱倒在地上,口中已無法說話。
小寶貝,你在哪裡,無論是誰!快來救救我!
“這裡就是我家!”這時候,一個稚嫩的童聲在女人的耳旁響起。女人眼前一亮,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於回來了!
輕輕推開小花園的們,小姑娘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焦急的說道。
“媽媽,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躺在地上!”
小姑娘連忙跑到了女人的身邊,小小年紀的她當然不明白什麼是臨盆生產,她只知道現在的女人非常痛苦。
“一個孕婆子,應該是準備生產了。”
絡腮鬍子見多識廣,一眼就看懂了女人的的情況,他看了看女人秀美的臉龐,眼中流露出絲絲**的色彩,不過隨後又遺憾的搖了搖腦袋。
“可惜是一個孕婆子。”
小姑娘不懂男人們說的是什麼,但是此時她抓住了絡腮鬍子的褲腳,焦急的說道。
“叔叔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媽媽!”
“救人,你叫我們救人!”
男人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指了指自己,所有的男人都發出了鬨堂大笑的聲音。
“這個小姑娘竟然叫我們救人!看來她是真的不明白我們是誰!”
“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了,看來我應該重新樹立一下自己的威名了!”
“哈哈哈哈!被關押的這麼多年,現在這片大海的人們都變得這麼單純了嗎?”
女孩聽不明白男人們在說什麼,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絡腮鬍子才蹲下身子,輕輕抓住了女孩的肩膀說道。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並不是你父親的船員。”
“你不用在等你的父親了,因爲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什麼意思?”女孩聽不明白男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抱在一塊木板在大海上漂泊的時候,正好遇見了你父親的船隻,誰叫他那麼不識相,讓他帶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小島,他竟然敢拒絕我們,我們就只好殺了他。”
“船上所有船員的屍體,早就被我們丟到大海里面喂鯊魚了!”
男人如是說道,然後在女孩即將尖叫之前,一把矇住了她的嘴巴。旁邊的孕婦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她剛剛聽懂了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而且她同樣認出了男人們穿的衣服代表着什麼。
這是囚服!
這羣男人將兩個婦孺綁好過後,絡腮鬍子才笑着說道。
“在安逸的環境之中長大的花朵,是無法明白這片大海的殘酷的。就讓我們來跟你上一課吧,代價是你們的生命!”
“這個小鎮看起來挺富有的,就從這裡開始吧。”
男人們從小洋房之中搜刮出許多的金銀財寶,另一個男人則在小洋房之中倒滿了汽油。在走出門過後,絡腮鬍子轉過頭看了一眼這棟房子,然後輕輕將自己口中的香菸朝着小房子丟了過去。
熊熊大火瞬間將這棟小房子點燃!
男人們朝着小鎮深處一路走過去,所到之處盡是熊熊燃燒着的大火,以及無辜居民的哀嚎聲。
這一個美如畫的小鎮,被大火徹底點燃!
……
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夜,將這個小鎮徹底化爲一片廢墟。
這時候,海軍才姍姍來遲。
“看起來像是縱火者斯佐的手筆。”一個男性軍官看到這一幕,皺着眉頭說道。
“我不明白,爲什麼這種惡魔被抓住過後,不立即處死他,還讓他逃了出來!”一個年輕一些的女性軍官面色憤慨的說道,直接毀滅了一個小鎮,這是多麼冷血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他們難道沒有家人嗎?
“不處死他們當然有不處死他們的理由,這是上面決定的事情。誰能想到,有着銅牆鐵壁之稱的推進城會被攻破?”
男性軍官要死板一點,“況且,現在整個推進城都沒了,縱火者斯佐不過是一個小角色罷了,更多連名字都不能說的惡魔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以後這片大海不會太平了。”
女性軍官皺眉,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指揮着海軍的救援工作。
其實有生還者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但是女性軍官還是不願放棄。在她的心中,都是因爲自己來得太遲了,纔會釀成這樣的慘劇。而男性軍官看到這一幕,則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倒不是他們懈怠,而是他們在得到信息過後,已經是第一時間趕過來了,但是早就爲時已晚。
這片大海實在是太遼闊了,海軍根本無暇顧及道每個地方。
正當他們準備結束搜救的時候,女性軍官突然停下了動作,因爲她聽到了微弱的求救聲。
她順着聲音來到一片廢墟面前。指揮着士兵們挖掘,很快挖掘出一具被燒成了焦炭的女性屍體,女性屍體的肚子破開,彷彿剛剛臨盆的孕婦。
“出生在災難之中,是你的不幸。”女軍官悲痛的搖了搖頭,但是正當她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的時候,彷彿想起了什麼她突然掀開了女性屍體,這具屍體下面有一個暗窟,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姑娘躲在暗窟之中,瑟瑟發抖的看着女性軍官。
她的半邊身體已經被烈火灼傷,但是因爲自己的母親用身體擋住了火焰的緣故,女孩沒有什麼大礙。
她成了這場災難之中,這個小鎮唯一的倖存者!
……
女孩兩眼無神的坐在一個椅子上,看着一句句屍體被運送出去。這時候她聽到了有人在叫自己,於是站起身,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了過去。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遞給女孩幾份文件。女孩默然的接過了筆,在這四份文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同一天,用同一支筆,在四份文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分別是自己弟弟的出生證明,以及父親,母親,弟弟的死亡通知單。
她雖然還活着,但是她的心已經死在了那一場大火之中,她以後只爲了復仇而活着!
她的名字叫做歐墨妮,古語之中,復仇女神的名字!
……
偉大航路,沙灘之國。
歐墨妮躺在沙灘椅上,懶洋洋的看着太陽。她的左右手臂上分別有一竄銀白色的手鍊。這是她除了復仇的念頭以外,最珍貴的東西。
“你知道我有多麼恨你嗎?”
“你毀滅了我的一切,我也會毀滅你的一切。”
歐墨妮突然自言自語道,然後拿出了一個電話蟲,打通過後對着對面輕輕的說道。
“准將小姐,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