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不會想到,他究竟放出了怎樣一隻怪物。
在海賊陣營裡潛伏了兩年之久的赤犬,心裡對於正義的渴望始終像火一樣的在燃燒。
像一隻餓了許久的瘋犬,他渴望在世界上再度響起他薩卡斯基的名號。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
“紅髮”海賊團出於大局的考慮他可以不動。
但是,那些分散在“新世界”各處的小勢力他必將親手抹除乾淨!
“副帥,這是我們探查到的海賊駐地分佈。”
和偉大航路前半段不一樣,“新世界”的天候和海王類都是出航的困阻。
除了海軍財大氣粗,能用海樓石做軍艦外,剩下的海賊能不能出海得看老天爺的臉色。
久而久之,沒能力的海賊被大海吞沒,有能力的海賊都找了座孤島或者“四皇”挑剩下的小島當做根據地。
不過經過“新世界”海軍的反覆清掃,這類根據地已經不多了。這次拿出來的,還是“夜翼”小隊好不容易纔獲得情報。
“不錯。”
接過海圖掃了一眼,赤犬滿意的點點頭。
“副帥,需要我們和您......”
看着把海圖塞進口袋的赤犬,“夜翼”小隊隊長小心翼翼的開口,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面的男人擺手打斷了。
“不用,我自己來。”
說完,赤犬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夜翼”的駐地,只留下一地面面相覷的海兵。
三小時後,某無名小島。
“掛着黑旗,看來那些小鬼的消息很準確。
呵,我的運氣不錯。”
從“海風”微型巡航艦上跳下,赤犬踏上小島。
走出七八百米遠,就看到了一艘停在近海灣的海賊船。
盯着海賊船主杆上的黑旗,這位海軍大將嘴角罕見的掛起了一抹微笑,知道對方是海賊,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那......開始吧。”
汩汩燃燒,黑煙升騰。
也不聲張,喃喃自語一聲後,赤犬擡起手臂,隨手放出了一記“犬噬紅蓮”。
“呼!”
滾燙的岩漿從天而降,化作了死神的火雨。
火雨墜落,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偌大的海賊船就像玩具一樣被熔岩吞噬殆盡,變爲了焦黑的殘骸。
“我們的船!”
“敵襲,敵襲!”
“這是怎麼回事,船長呢?”
大船燃燒鬧出的動靜不小,海賊駐地裡頓時炸開了鍋。
尖叫和呼喊起此彼伏,沙灘上的赤犬眼神平靜。
“看,那邊有人!”
“肯定是他,他把我們的船炸燬了!”
“殺了他!”
經過最初的混亂,那些海賊終是反應過來,發覺了沙灘上獨然而立的赤犬。
暴徒們怒火中燒,抄起趁手的傢伙,氣勢洶洶的奔着罪魁禍首衝了過去。
他們要給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一個好看!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氣,赤犬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這兩年遊走在海賊陣營,天知道他是多麼希望出手滅殺那些對世界無益的人渣,可是爲了打入“紅髮”海賊團,他都忍了下來。
但今天,他不必再忍耐了。
“流星火山。”
待那些海賊和自己相距十多米遠的時候,赤犬動了。
難以言說的恐怖高溫升起,他整個人完全化作了一座熊熊燃燒的火山。
感受到那駭人的波動,海賊們腳下一頓,剛纔兇狠的表情分分變作了驚恐。
“他......他是......”
都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見識自然有一些。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擁有這樣的恐怖能力。
前海軍大將,赤犬!
“死吧。”
輕輕開口,平靜的宣判那些海賊的命運,赤犬舉火焚天。
霎時間,無名小島變作了深淵炎獄,數不清的哀嚎和叫喊爆發而出,但最後,還是歸於沉寂。
......
一星期後,法爾羅斯島,黑街。
“聽說了嗎,赤犬那瘋子重新回到海軍了,現在正在進行海賊狩獵。”
“可不是麼,這一星期,他剿滅了十五個海賊團,那可都是撐過“新世界”海軍清掃的硬茬子啊。”
“呵呵,“新世界”海軍的巡航艦能有赤犬狠?
那瘋子可是從來不留活口的!”
不管是交易所還是小酒吧,聚集起來的海賊和走私販子們嘴裡討論的,全是有關“新世界”海軍副帥赤犬的消息。
一個人,硬生生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薩卡斯基,那個男人用實力和鐵血手腕將自己的名字重新變作了海上的禁忌。
“別提了,也不知道白龍是怎麼想的,竟然把他的仇家重新召回了海軍,還當了自己的副手,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誰說不是呢,白龍雖然心狠手辣,但至少還講道理。
赤犬那混蛋完全是個瘋子!”
“誒,我聽說前幾天特爾福林港都被赤犬燒了個乾淨,就爲了揪出一個五十人的海賊團.......”
海賊們正憂心忡忡的閒聊,沒人發現,一個帶着斗篷的魁梧身影悄無聲息的走進來這間酒吧。
徑直來到吧檯,他舔舔有些乾燥的嘴脣,對獨眼酒吧開口道。
“一杯“血紅之夜”。”
“等着。”
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撇了眼對面的男人,酒保冷哼一聲,轉身取刀。
熟練的宰殺了某種海鳥,再混以三種烈酒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呼~”
猛的灌下烈酒,男人長呼一口濁氣。
隨手丟下七八枚金幣,他站起身來,掃視着酒吧裡的環境。
“喂,我們這裡只要貝利。”
嘴上拒絕金幣支付,手上卻飛快的把金子塞到了自己的口袋,拿着帶血的刀,那酒保斜着獨眼,像一隻貪婪的鬣狗。
“所以說啊,你們這些人渣殺多少我都不會動搖。”
冷笑着除掉了自己的斗篷,露出本來面目的男人舔舔嘴脣。
不同於剛纔,他這次是因爲興奮。
“你......你是!”
那張臉非常平凡,沒有任何特點,甚至丟在人羣裡一時間都尋找不到。
但見過男人的真容後,酒保卻露出了無比驚駭的表情,顫抖着丟下了手裡的刀。
“晚上好渣滓們。”
手臂上熔岩汩汩燃燒,在紅光的照耀下,長相平凡的男人身上透出了一股瘋狂的猙獰。
“然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