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永恆和無限已經確定了“黑伯爵”便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對方欺騙了古一法師，讓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爲了履行自己的職責、心甘情願中交出阿戈摩托之眼。
但她接下來一句話讓他們瞬間推翻了“眼前的真相”！
“這樣就說得過去了。”時間夾縫中，送走古一後，無限對永恆說道。
“那個和我們同一等級的存在並沒有親臨這個世界，所以我們才根本沒有察覺，古一口中的黑伯爵恐怕只是他的先遣部隊、一個代理人而已。”
“的確。”永恆點頭。
“否則死亡不可能和對方存在交易，等級差太多了。”
古一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才奇怪他們爲什麼如此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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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目前發生的一切異常根本不是區區一名“法師”能做到的。
那樣等級太低了。
和死亡一樣，他們很清楚要想打開界域壁壘至少也必須是跟他們一樣掌握着強大法則力量的存在出手纔可以做到，“一名法師”根本不值一提。
她理解的“強大”和這件事背後的隱喻南轅北轍，相差懸殊。
通過古一，兩人迅速讀懂了前因後果。
首先，那個名叫黑伯爵的死靈法師在他背後存在的幫助下來到了這個宇宙，打聽情報，開始收集無限寶石。
隨後，死亡因種種原因知道了他的存在，明白界域壁壘是何等堅固的她瞬間察覺到了對方的真正用意。
但她沒有阻止。
反而和對方達成了交易，任由對方在這個宇宙胡來，吸引自己兩人出現與對方交戰，以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死亡在這個過程中也不傻，同樣派人收集無限寶石，防止宇宙本源被固化。
……然後失敗了。
不得已，她才親自出手將最後一顆靈魂寶石設下死亡結界，徹底封絕。
“真是一個蠢貨！”永恆難得帶上強烈的個人感情冷厲地說道。
“爲了給我們添麻煩的個人意願，竟然不顧多元宇宙整體安危，簡直可恥！”
無限在旁沒有說話。
也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死亡都成什麼老實巴交仁慈和藹的聖母了，她也不配被稱爲“死亡”。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前科不是嗎？
上一次只是沒鬧得這麼大而已。
五大創世神明之間並非敵對關係、也根本沒有敵對的意義，死亡這樣做除了如她自己所說“開個玩笑”的想法之外，最多隻因爲雙方所代表的立場不同。
她和湮滅代表了宇宙的終結。
自己和永恆代表了宇宙的新生。
但生命的誕生伴隨着的未來的終結、一切的終結伴隨着未來的新生。
雙方誰也離不開誰。
加之作爲平衡者的吞星，五人互相嵌合，同樣如“∞”一般不分彼此，才構成了這個宇宙的本體。
就算最後玩脫了。
也左右不過一個多元宇宙的存亡而已。
“走吧！”這時，永恆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擡頭。
“既然她想給我添麻煩，那我們爲什麼不滿足她？”
無限點頭，忽然感知到了什麼，開口笑道：“巧了，說來就來！”
迎上永恆的視線，她輕聲說道：“有一股強大的法則干擾撕開了我們捉住那些喪屍時佈下的結界，雖然強度上和我們還差很遠，但我能感受到，對方的等級與我們相差無幾。”
“知道已經被發現所以選擇先下手爲強嗎？”永恆聞言愣了愣神，搖頭。
“可惜，你太低估我們了。”
無限的說法並不爲過。
踩高蹺站在十米高的地方和建造高樓大廈站在十米高的地方，高度的確相差無幾。
就算根基不穩，丟一塊石頭同樣能砸死人。
……
浩瀚星空，山達爾星。
外太空，一艘屍橫遍野的飛船內。
“黃金騎士”莫哈克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捂着腦袋。
“對不起！我必須這樣做！！”
“對不起，同胞們。”
因爲陷入沉睡的原因，等莫哈克甦醒，他的母星已經陷入喪屍汪洋。
莫哈克瘋了一般在屍潮中尋找、仗着自己元素化的體質不會被咬傷的優勢橫衝直撞，想要找到哪怕一個倖存者。
但最後得到的結果令人撕心裂肺。
不得已，莫哈克不得不親手毀滅了自己的家鄉，防止更多有智慧的喪屍從母星逃走，傳播到更多星球。
此刻的莫哈克回想起自己沉睡前聽到的話。
“你確定要開始第二階段的進化嗎？”
“你的力量明明已經足以保護他們了。”
當初在醫院裡，莫哈克以爲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是他追求力量的本能讓他找到了那顆屎一樣難吃的果實。
結果不然。
對方的確是活着的生命體，故意吸引自己這個適格者與其共生一體。
但莫哈克並不憤怒體內多了一個東西。
經歷過那種無力的絕望後，哪怕是和惡魔做交易他也不介意。
現在不就是體內多了一個客人嘛，反正控制這具身體的人是自己，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保護同胞！
爲此，他願意犧牲一切！！
在通過交流得知果實共有三個進化階段，自己只在第一層，而卡爾卻在第二層，所以他比自己強大後，莫哈克立馬決定閉關突破，也就是陷入沉睡。
結果……
“明明是爲了保護你們纔得到的力量，現在它還有什麼意義？”莫哈克失神許久，趴在地上，苦笑。
對此大帝非常平靜。
“所以你決定放棄我了？”
區區山達爾星，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作爲死靈法師，不同於主母，大帝還是很欣賞自己這個傀儡的，願意給對方一個選擇的機會。
只能說一切機緣巧合，命運不濟。
“放棄？也算吧。”
聞言，莫哈克愣了一下。
他站起身來，望着前方本來存在一顆美麗的星球，此刻卻只剩下一片碎石殘骸的空曠宇宙，握緊拳頭：“你我都需要真正的自由，我不是你的主人，我也不是你的奴隸。”
“不過在那之前……”
莫哈克咬緊牙關：“我要找出這一切的真相！”
大帝：“……”
“根據我截獲的情報，這段時間至少有五萬左右的喪屍大軍隨着飛船離開了山達爾星，消滅它們，是我餘生的價值！”
大帝沉默了。
片刻後，一股滲人的靈魂威壓從內部爆發出來，瞬間剿滅掉莫哈克的靈魂意識，讓他目光呆滯。
隨後，另一股意識逐漸佔據這具身體，痛苦但自信、同時充滿勇氣的炙熱目光眨眼間變得平靜冷漠、睿智且威嚴。
如果洛威特在此肯定要嘖嘖稱奇。
不出意外，這就是大帝的眼神！
認識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親眼目睹大帝的眼神！
微微捏了捏拳頭，大帝感知一遍體內的力量，嘆了口氣。
“你說你乾點什麼不好，非要找喪屍麻煩……這不找死嗎？”
作爲死靈法師，尊敬對手的勇氣和弄死對手，真的一點都不衝突！
與此同時，剛剛抵達一顆血紅色星球的永恆和無限驀然回頭，對視一下，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震驚。
“竟然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