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瑐的生活好像沒什麼變化,現在他偶爾被乾隆喊去處理那些請安摺子,或是出宮看看戲,或是去循郡王府學下棋。
煩惱的事,除了每次看到請安摺子上的奉承之言很無奈之外,最近多了一件。
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年之後有大選。
皇后之前不得乾隆喜歡,連權利都給令嬪拿去了。
令嬪爲自己謀劃還行,即使之前坐上了妃位也掩蓋不了她的出身,手上有權利,她想到的絕不是那些成年的阿哥該佢媳婦了,而是想着怎麼把人抹掉。
現在皇后依然不得乾隆喜歡,屬於她的權利卻拿回來了。跟乾隆的關係好了不少。
這是外人看到的,乾隆心裡他跟自己的繼後關係不好,也不壞。有點陌生人加上下屬的感覺。
那個位置你能坐好你就坐,坐不好你就當個空殼子吧。
現在的皇后,乾的還不錯。
大選還沒開始,她早早的跟太后老佛爺商量着挑着兒媳婦孫媳婦了。
太后老佛爺對晴兒失望挺大,加上選孫媳婦就沒把人放身邊了。
本來按着她老人家對晴兒的喜歡,肯定不會虧了她。現在,哀家老了,管不了了。還是看看孫媳婦吧。
晴兒就跟個從籠子裡解放的小鳥,天天跑出慈寧宮,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漱芳齋。
在大家都以爲還珠格格已經出嫁,晴格格不會再往漱芳齋跑的時候,她還是天天往那跑。
大家把目光放在漱芳齋,想想當初晴兒對含香的表演不一樣的見解,對晴兒在小燕子出嫁後依然往漱芳齋跑有了一種瞭然。
這就是所謂的同類啊!
永瑐看戲,最多的就是碩郡王府的戲。誰讓宮裡的晴格格和含香公主現在的膽子還差了點呢?
含香不是妃子,她不用跳舞去討好乾隆,乾隆也不需要她討好。
至於她那一身白衣在宮裡晃,乾隆一早就跟太后老佛爺說過不用管。
乾隆沒明說要含香當兒媳婦,太后老佛爺礙着她的身份,暫時忍了。先找孫媳婦!
含香是沒有被禁足,本身是個不知道規矩的。認識了晴兒之後,開始是兩人在漱芳齋裡聊天。
後來,沒有人找她麻煩,加上跟晴兒也熟了。兩人不怕冷的往御花園跑。
冬天的御花園有不一樣的風景。永瑐捧着暖手爐在梅樹下思考人生。
前兩天開始下雪了,跟下小雨一樣的雪這兩天大了起來。他也在梅樹下思考人生有兩天了。
十幾歲就要娶妻生子,真的要不得!
他知道十幾歲就拐媳婦回家是老祖宗的規矩了!可是…他真的覺得好嚇人怎麼辦?
他現在還是他便宜老爹養着呢,娶一個或者幾個媳婦回來,然後生幾個娃一起給他便宜老爹養?
永瑐把暖手爐往懷裡緊了緊,好好的,這天又冷了幾分。
乾隆坐在炕上批奏摺,快過年了,他的事不少,剛打發走了傅恆招來吳書來問:“這六阿哥又去梅樹下站着了?”
吳書來:“六阿哥一早就去了。”
“外面還下着雪吧?”
“比昨天的大了一些。”
乾隆喝了一口熱茶,意味不明的說:“從前天皇后那出來他就在那樹下站着了,這還下着雪,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他心思轉了又轉,想要去找永瑐,並且付諸行動。
他準備去找這沒長大的孩子,永瑐抱着暖手爐看着一白一紅兩個姑娘。要不是天冷,他不想把手拿出來,他一隻手已經在揉着額頭了。
看紅色旗袍姑娘晴格格,眼裡的意思分明就是你怎麼這麼殘忍。
再看白色…回族服飾的含香公主,眼裡閃着倔強的光芒。
永瑐很頭疼。
他不就是因爲皇后說過了年就給他把媳婦定下在這裡糾結了兩天。一個不順心折了一支梅花嗎?
有必要弄得他好像辣手摧花的採花賊一樣嗎?
當初小燕子快把御花園的花摘光了怎麼沒見你們有一點表示呢?
他可以說這是隻許那什麼放火,不許那什麼什麼電燈嗎?
永瑐嘴角一抽:“晴格格,我折一支梅花哪裡錯了?”
晴兒一副你不應該的樣子說:“六阿哥,這梅花是那麼漂亮,你喜歡折一支回去放屋裡觀賞就是,何必如此摧殘它們?”
晴兒憐惜的眼神看着永瑐的腳下。那裡。
是永瑐不小心折成一粒一粒的樹枝加梅花。
永瑐看戲看得挺不錯,要他跟他們對上,永瑐扭頭,這根本就不在一個線路上,對不上話好麼。
雪花飄飄落下,晴兒和含香有人打傘,永瑐只有一個人抱着暖手爐,穿着披風。在雪裡站了有大半個時辰。
肩上帽上都積了雪。
永瑐懷疑的眼光掃向二人:“晴格格和含香公主都是跟我一起在這待久了怕是會讓人誤會。我沒有喜歡的姑娘倒是無所謂,只是……”
兩人好像從他眼裡看到,你們有心上人,跟我待一起久了誤會了就不好了。
兩人一驚,想到了福爾康還有蒙丹。
現在能往宮外傳永琪和小燕子都出宮了,要是被他們誤會了她們想解釋都沒辦法。
晴兒咬脣:“多謝六阿哥提醒。”而後拉着不甘願的含香離開了。
永瑐原地眨眼,他還以爲還要跟兩人糾纏好一會,直到其中某人出什麼意外才算完呢。
她們這麼容易就離開,讓永瑐好不習慣。
沒給他多少時間想,乾隆馬上就到了。看到他肩上和帽上的積雪,頗爲熟練的拍去上面的雪,嘴上說:“也不知道讓人給你遮遮。”
永瑐面上一紅,“不過說一點雪,有什麼好遮的。”
乾隆把人帶到澄瑞亭,“你不喜歡那些補品,更不喜歡喝藥,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這雪要是化了不就溼了衣服,感冒受寒了可就得喝藥了。”
永瑐:“……知道了。”
這中藥他可是早就嘗過了,一點頁不想再嚐嚐。還是…老實點吧。
只是,自己明明都不小了,海這麼把他當小孩真的好嗎?
看一眼肩上的手,話說,他跟他便宜老爹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