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折身向城堡走去,饅慢地走着,以便三個人都能藏在隱形衣裡。現在光線迅速逝去。等到他們走到空曠場地上時,黑暗已經像咒語一樣在他們周圍降臨了。
“斑斑,別動。”羅恩低聲說,手撫在胸口。那耗子在瘋狂掙扎。羅恩突然停腳,努力迫使斑斑待在衣袋更深的地方。“你這隻笨耗子,你這是怎麼啦?別動——哎喲!它咬我!”“羅恩,別做聲!”赫敏急忙耳語道,“福吉馬上就會到這裡來了——”“他不會——待着——別動——”
斑斑顯然是嚇壞了,它竭盡全力掙扎着,想從羅恩手裡掙脫。“它怎麼啦?”但是哈利剛剛看到——克魯克山鬼鬼祟祟地向他們走過來,身子低低地伏在地面上,黃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怪*發着光。
它能看見他們,或者是它聽到了斑斑的尖叫循聲而來的,卡爾薩斯也不清到底是哪一種情況。
“克魯克山!”赫敏悲嘆道,“別來,走開。克魯克山!走開!”但是那貓走得更近了。“斑斑——別!”太晚了——那耗子從羅恩的手指縫裡滑了出來,跌到地上逃走了。克魯克山一跳就追了過去,哈利和赫敏根本沒來得及阻止,羅恩已經把隱形衣拋在一邊跑到黑暗之中去了。“羅恩!”赫敏悲嘆。她和哈利彼此對看了一眼,然後也跟着飛跑起來,卡爾薩斯掏出自己的魔杖,慢慢悠悠的朝着他們的方向前進。
他們拉脫了隱形衣,這件衣服在他們身後飄揚着,像面旗幟一樣。他們去追羅恩,他們能昕到他向前奔跑的重重的腳步聲,也聽到他對克魯克山大叫。
“放開它——放開——斑斑,到這裡來——”一聲鈍響。“可抓住你了!放開,你這隻臭貓——”哈利和赫敏差點兒跌到羅恩身上;他們腳下打滑,正好滑到羅恩面前才停住。他仰面倒在地上,斑斑又回到他衣袋裡去了;他兩手緊緊抓着那團顫抖不已的東西。“羅恩——來吧——到隱形衣下面來——卡爾呢?”赫敏喘着氣說,“鄧布利多——那部長——他們馬上就要出來了——真是糟糕,卡爾不見了。”
“沒關係,卡爾要比咱們聰明的多。”哈利安慰的說道。
這個時候,他們就聽到巨大的腳爪輕輕踏在地面的聲音,有什麼東西正從黑暗裡向他們走來——一條淡色眼睛、皮毛烏黑的大狗。
哈利想去伸手去拿魔杖,結果那狗縱身一跳,前爪已經撲到他的胸膛上了。
哈利迅速向後翻身,然後那狗從他身上滾過去了。哈利試着想站起來;他能聽到狗在原地打轉嗥叫,準備再度發動攻擊。羅恩站了起來。狗又向他們撲過來,羅恩把哈利推到一邊,那狗咬住了羅恩伸出來的手臂。哈利猛衝過去,抓了一把狗毛,但那隻狗毫不費力地拖着羅恩走了,好像羅恩是個布娃娃,哈利想都沒有想就跟了上去。
“哈利!”赫敏在後面喊道,也想衝上去,“怎麼了?”卡爾薩斯這個時候趕到了,“哦,卡爾,非常糟糕,羅恩被一條狗拖走了,哈利也跟了上去。”
“哦,那我們也……“卡爾薩斯還沒說完,不知什麼地方出來的東西打中了他的臉,打得很厲害,他聽到赫敏尖叫着喊痛,也跌倒在地。
“熒光閃爍!”卡爾薩斯舉起魔杖說道。
魔杖發出的光芒讓他看列了一段粗壯的樹幹,他們追趕斑斑已經追到打人柳的樹影裡了。這棵樹的枝條正在搖動,好像在大風裡一樣,樹枝前後搖擺,不讓他們再往前進。
那裡,就在樹根旁邊,就是那條狗,它正拖着羅恩後退到樹根處的一個大口子裡去。羅恩狂怒地打鬥着,但是他的腦袋和軀幹已經看不見了,哈利也跟着一股腦鑽進去了。
卡爾薩斯想跟進去,但一根大樹枝死命打下來,卡爾薩斯被迫再度後退。
“卡爾我們必須找人幫忙了”赫敏哭了,她也在流血,打人柳剮破了她的肩。
“先別管這麼多,讓我來看看的的傷。”卡爾薩斯說着就要掀開赫敏的衣服。
“別!”赫敏尷尬的說道。
這個時候另外一根樹枝向他們打過來,小枝條扭結在一起,像拳頭一樣。
“你看,哈利和羅恩都進去了,我們也要想個辦法進去。”赫敏喘着氣說,來回地奔跑着,努力想在這些惡意揮動着的枝條之間找到一條通道,但是他不遭枝條的痛打就一英寸也靠近不了那棵樹的根部。
“哦,救命,救命。”赫敏發狂似地低語着,搖搖晃晃地跳來跳去,
克魯克山向前衝過去。它在枝條之間躲躲閃閃地穿行着,好像是條蛇,然後它把前爪搭在樹幹的一個節疤上。
突然之間,這棵樹好像變成了大理石,不再動彈了,所有樹葉都靜止不動了。
“克魯克山!”赫敏低聲叫着,拿不定主意似的。現在她把卡爾薩斯的胳膊抓得很緊很痛。“它怎麼會知道——?”
“也許它和那條狗是朋友,”卡爾薩斯舉着魔杖說道,
幾秒鐘之內,他們就走到了樹幹旁邊,但是在他們走到洞口以前,克魯克山就已經把它那瓶刷似的尾巴一甩,先溜進去了。卡爾薩斯也跟着進去了。他腦袋衝前爬了進去,順着一道土坡往下滑,滑到底是一條很矮的地道。克魯克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它的眼睛在卡爾薩斯的魔杖發出的光芒中閃爍。幾秒鐘以後,赫敏也搖搖擺擺地滑到卡爾薩斯旁邊來了。“羅恩和哈里在哪裡?”她害怕地問道。
“這裡走。”卡爾薩斯說,跟着克魯克山朝前走。
“這條地道出口在哪裡呀?”赫敏在卡爾薩斯身後氣都喘不過來地問。
“走就知道了,赫敏,彆着急。”卡爾薩斯耐心的說道。
他們儘快前進,腰彎得幾乎不能再彎了;克魯克山在他們前方,尾巴上下跳動,時隱時現。這條通道無窮無盡,感覺上至少和到蜂蜜公爵的那條一般長。
卡爾薩斯和赫敏停了下來,喘了口氣,從側面往前進。兩人都舉起魔杖照路,看前面有什麼。
那是一間房子,一問亂七八糟、滿是灰塵的房子。壁紙已經從牆上脫落,地板上到處是污漬,一件件傢俱都破損了,似乎是人打壞的,窗子都用木板釘住了。
卡爾薩斯使勁鑽出洞穴,向四面張望。房間裡沒有人,但右邊一扇門開着,通往一條幽暗的過道。赫敏突然又抓住卡爾薩斯的手臂,她的大眼睛掃視着那些木板釘住的窗子。“卡爾,”她低聲道,“我想我們是在尖叫棚屋裡。”
“我知道。”卡爾薩斯查看着四周看了看。他的目光落到了附近的一把木椅上,椅子上扯去了一大塊木板,一條腿也不見了。
“鬼不會幹這種事的。”他慢慢地說。
這時,頭頂上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樓上有什麼東西在移動。兩人都擡頭望着天花板。赫敏把卡爾薩斯的手臂抓得那樣緊,他只能對她揚揚眉毛,她點點頭,放開了他的手臂。
他們儘量悄悄地爬出去到了廳裡。再爬上那道快要崩潰的樓梯。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但地板上不是這樣,有什麼東西被人拖上了樓,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發亮的寬印跡。
他們走到那黑暗的樓梯平臺了。
有一扇門是開着的。他們潛行過去,聽到門後面有動靜:一聲低低的呻吟,然後是一聲貓感到滿足時的嗚嗚叫聲,既深沉又響亮。他們最後交換了一下眼色,點點頭。
卡爾薩斯最後緊握魔杖,踢開了房門。
一張豪華的四柱牀,牀四周的帷幕全是灰塵,克魯克山伏在牀上,看見他們就響亮地嗚嗚叫着,表示滿意。在克魯克山旁邊的地板上,羅恩抓着自己的一條腿,腿伸得很不自然。,哈利暈在了一旁。
卡爾薩斯和赫敏趕快衝到他面前。
“你們你沒事吧?”
“那條狗哪裡去了?”
“不是狗。”羅恩呻吟道。由於疼痛,他牙關緊咬。“卡爾,這是陷阱”
“什麼——?”
“他就是那狗他是個阿尼馬格斯”
羅恩向他們肩頭看去。
卡爾薩斯向身後看去,啪的一聲響,陰影裡的那個人關上了他們身後的門。
一團骯髒、糾結的頭髮一直垂到肘部;如果藏在又深又黑的眼眶裡的眼睛不發光,他就可能是具屍體;蠟狀的皮膚緊貼在臉上的骨架上,看上去活像骷髏頭。他齜着黃牙咧嘴笑着,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
一道魔咒是小天狼星用嘶啞着聲音發出來的,另一道魔咒是卡爾薩斯發出的,顯然卡爾薩斯的魔咒要比小天狼星的更加強大一點,小天狼星的魔杖都脫手而去,高高地飛在空中,被卡爾薩斯接住了。然後他向前跨了一步,他盯着小天狼星。
“我知道你的事情,小天狼星,”卡爾薩斯用低沉的聲音說,“所以我才一直等這個機會,找到你。”
“卡爾,快把他打暈。”赫敏在一邊說道,舉起自己的魔杖正準備釋放咒語,卻被卡爾薩斯攔住了。
“卡爾……”赫敏和羅恩都驚訝的看着卡爾薩斯。
“先等等,過一會我會想你們解釋的。”卡爾薩斯平靜的說,“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坐到那張椅子上,不過,最好不要亂動。”
然後,卡爾薩斯沒有理會衆人驚訝的表情,用魔杖對着殘破的屋頂上大喊一聲,“呼神護衛!”
一隻白色的發暗的烏鴉從卡爾薩斯的魔杖裡飛了出來,圍繞的屋頂盤旋一圈向城堡飛去。
“你在幹什麼?卡爾?”赫敏不解看着卡爾薩斯,“這魔咒是……”
“是呼神護衛。”小天狼星說道,“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強大,你在叫誰?魔法布的嗎?”
“不,魔法部的我並不信任,我只是在叫鄧布利多,大概只有他可以解決目前的問題了。”
卡爾薩斯說。
“你不想說點什麼?”卡爾薩斯緊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天狼星說道。
“啊,是啊,我想你們會來幫助朋友的。”他啞着嗓子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他好久沒有說過話了。“哈利的爸爸大概也會這樣對待我的。你們真勇敢,只不過,我忽略了你,你叫什麼?”
“卡爾薩斯,或者可以叫我卡爾。”
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從卡爾薩斯身邊衝了過去,直撲到小天狼星身上,是哈利,哈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撲向小天狼星,即使自己手中沒有魔杖,他也渴望殺死他。
但是,他兩旁都有突然的動作,兩雙手抓住了他,把他拖了回來。“不。哈利!”赫敏冷靜地對哈利說。
“冷靜,哈利我答應過你,會給你一個圓滿的結果的,就在今晚。”卡爾薩斯依舊用自己平靜的聲音說。
布萊克那雙幽暗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哈利,你還好嗎?”他平靜地對哈利說,
“爲什麼這樣?”哈利吐了一口唾沫,努力要掙開卡爾薩斯和赫敏。
“上次就不在乎,是不是?爲了把小矮星彼得弄到手,就可以毫不在乎地把那麼多麻瓜都殺了在阿茲卡班發瘋,那有什麼要緊?”
“哈利!’’赫敏啜泣着說,
“安靜!”卡爾薩斯嚴厲的對哈利喝道。
“他殺了我的媽媽和爸爸!”哈利吼道,用力一掙,掙脫了卡爾薩斯和赫敏的束縛向前衝去。
看到情況即將超出自己的控制,卡爾薩斯只好揮動魔杖,哈利被彈開了,只能一動不動的坐到地上,“卡爾!”大家都被卡爾薩斯的舉動驚呆了,“你瘋了?”
“或者說,你投靠了伏地魔?”哈利低聲說,“你也跟他一樣?背叛了朋友?”他手指捏緊了,看起來有點透不過氣來得樣子,眼鏡歪到了一邊。
“我說了,一會你們就會得到答案,現在請安靜!”卡爾薩斯再次嚴厲的說道。
布萊克用他那雙深陷的眼睛瞪視着他們。
“或許,你們該相信他,”他很平靜地說,“他是你們的朋友。”
“朋友?背叛朋友的朋友?我沒有這樣的朋友,”哈利說,“你把他們出賣給伏地魔,這就是我必須知道的全部內情!”
“不,你不知道。”卡爾薩斯說道。
“他說的沒錯,”布萊克說,現在他的聲音裡有了一種迫切的調子,“要是你不了——不瞭解——你會後悔的。”
“我瞭解的比你想象的多多了,”哈利一動也不能動的憤怒的說,聲音顫抖更厲害,“你從來沒聽到過她的叫喊,是不是?我的媽媽——努力不讓伏地魔殺我而你做了那件事一你做了”
“閉嘴,安靜。”卡爾薩斯已經有些抓狂了。
“卡爾,”這個時候赫敏舉起魔杖對準卡爾薩斯聲音顫抖的說道,“或許,你該說出真相,這樣我們才能明白———也許你真的向哈利說的那樣?”
“我說了,還不到時候,”卡爾薩斯看起來有點失望,“怎麼,你也不相信我?”
“可是———”
然後又有了新的聲音——地板上回響着低沉的腳步聲——有人在樓下走動。
“我們在這裡!”赫敏突然叫喊起來,“我們在這裡——小天狼星布萊克——快!”
布萊克大吃一驚,身子一動,但是被卡爾薩斯用魔杖指着他又坐了回去。
房間的門在一陣火花進射中被撞開了,這時盧乎教授撞進房間,臉上毫無血色,魔杖舉着,隨時準備着。他的目光閃爍着掠過躺在地板上的躺在牀上的羅恩,
用魔杖指着着卡爾薩斯的赫敏,倒在地上的哈利,然後,目光掠到布萊克身上,這時布萊克被卡爾薩斯的魔杖指着。
“除你武器!”盧平大叫。
“除你武器!”卡爾薩斯也大叫。
盧平手中的魔杖也飛到了卡爾薩斯手裡,然後盧平也不知所措的看着卡爾薩斯,“鄧布利多對我誇讚過你的能力,那個時候我沒有怎麼在意,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卡爾薩斯微微一笑,對羅恩說道,“羅恩,接你的耗子我用用。”他說完也沒有管羅恩是否同意,拿到躁動不安的耗子扔到了地上,斑斑似乎想逃跑,可是卡爾薩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好吧,讓我來解開真相———”
一道白光打到了斑斑身上,羅恩發出一聲尖叫。
緊接着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就像是觀察樹木生長的快鏡頭。地上出現了一個腦袋;四肢也伸出來了;再過一會兒,一個男子站在剛纔斑斑所在的地方,畏縮地絞着雙手。克魯克山在牀上輕蔑地咆哮着,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這人很矮,比哈利和赫敏高不了多少。他那稀薄的淡色頭髮蓬亂不堪,頭頂上還禿了一大塊。他的外表就像是一個肥胖的人短時間內體重下降了許多的樣子。他的皮膚顯得很髒,幾乎相斑斑的皮毛差不多,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還帶有耗子的特色。他看着大家,呼吸急促無力。卡爾薩斯看到他的眼睛向門那邊一溜又趕快收回了。
“讓我來隆重介紹,小矮星彼得。”卡爾薩斯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