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小巴蒂·克勞奇。”亞歷克斯看了一眼照片上,那個騎在巴蒂·克勞奇頭上的男孩說道。
“神秘人現在需要他來完成他的計劃,”亞歷克斯緩慢的摸着自己的戒指,字句斟酌地說着,“我想他應該是希望藉助三強爭霸賽,把哈利帶到他的面前。”
“然後呢?和哈利·波特好好談一談。”
“自然是要殺了他,來作爲一個黑魔王捲土重來的宣告。”說着,亞歷克斯閉上了眼睛,努力地回憶着那些情節,不知怎麼的,隨着亞歷克斯自己的魔力越來越強大,他對前世的記憶就越來越不清晰。
“這應該是一道失傳的魔法,”亞歷克斯不自覺地撓了撓自己的下巴,那裡從今年開始,就出現了一些青澀的胡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個復活的魔法。”
“這個魔法還要用到哈利,我實在是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魔法。”巴蒂嘟囔着站了起來,轉過身,看着書架上的書,一本一本的掃視着。
“是父親的骨,僕人的肉,仇人的血。”
“這是什麼魔法?!”
“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僕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亞歷克斯一邊說着,魔杖一邊在空中憑空比劃着。只見一長竄銀色的咒語,在空中慢慢的浮現出來。
“這個,真的可以復活一個人!?”巴蒂·克勞奇的眼神突然變得火熱極了,“是不是?是不是!?”
“很遺憾,”亞歷克斯重又坐了下來,背後的椅子十分的柔軟,讓他忍不住呻吟了一下,“這個只是對於那些擁有魂器的人有效,本質上來說,這並不是把一個人復活,而是創造一個新的軀體,來陳放魂器那些破碎的靈魂,可以說,這是每個製作魂器者所必須知道的知識,否則像鬼一樣活着有什麼意思。”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巴蒂眼神懷疑的看着亞歷克斯。
“知識是不能夠用年齡來衡量的,就和我的力量一樣。”
說着,亞歷克斯毫不在意一臉驚訝的巴蒂·克勞奇,悠然自得的玩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只見裡面的奶茶全部飄飛了出來,卻像是在太空處於失重狀態一樣,在空中漂浮着,四處翻滾,卻沒有一滴灑出來過。
巴蒂·克勞奇盯着亞歷克斯在空中翻滾的茶水看着,看了好久,就好像那裡面有着最爲難以言喻的秘密一樣。
“答應我。”過了好久,巴蒂·克勞奇終於說話了。
“答應什麼?”亞歷克斯輕輕一揮魔杖,奶茶又重新回到了杯子裡。
“保證我兒子的安全,”說着,巴蒂·克勞奇長吸了口氣,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否則,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把我的兒子,重新帶回神秘人的身邊。”
亞歷克斯沒有說話,他能夠感受到巴蒂的決心,耳朵周邊不是響起噼裡啪啦的火花的爆炸聲,而肉眼可見的火花,也從巴蒂·克勞奇的魔杖的頂端冒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亞歷克斯魔杖也跟着緩緩地對準了巴蒂·克勞奇。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冷了下來,一股肅殺的氣息從魔杖之間慢慢的瀰漫開來。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兩個西部的快槍手,在荒蕪的德克薩斯小鎮,感受着夾雜着黃沙的風吹過臉頰,雙眼凝視着對方,等待拔出左輪,一決勝負的一刻。
“保證小巴蒂的安全。”
“是你,把他送進了阿茲卡班。”
“他是她的孩子。”
“當年你根本就沒有給過他一點機會。”
“我救了他出來。”
“是他的母親要求你這麼做的,那時候她命不久矣。”
“你認爲我不敢抓一個麻瓜去替代他嗎?”
“你根本就沒有給過他一點機會,到現在還是被囚禁着。”
“這一切都是因爲你的父親!”
“嘭!”的一聲巨響,一道紅光直直的射了出去,擦着亞歷克斯,轟在了牆上,大塊大塊的黑色斑點直接顯現了出來,過了一會,又好像只是過了幾分鐘,黑色的斑點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塊的空洞。
“如果你不願意好好交流的話,我不建議和你的兒子談談。”
“還是和那時候一樣,態度一點都沒有改變。”
巴蒂·克勞奇躺在一堆書裡面,而那個裝滿書的書架,已經被克勞奇給撞了個粉碎,碎木屑全部飛到了天上,然後被亞歷克斯隨手一揮,變成了一柄巨大的長槍,在空中懸浮着,直指着巴蒂·克勞奇的腦袋。
“當年也是這樣,”巴蒂·克勞奇閉上了眼睛,慢慢地回憶道,“菲利普要我們去實行那項計劃。然後我們大吵了起來,最後我也是像現在一樣,被打倒在地。”
“什麼計劃?”
“化整爲零,作爲幕後,旁觀食死徒和鳳凰社的戰爭。”
亞歷克斯沒有說話,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計劃和他的如出一轍。
“他說,瑪麗推斷,神秘人將會栽一個大跟頭,然後消失不見,但在那兒之前,最好跟在他的後面,把他作爲一座擋風遮雨的屏障。”
“這和你的兒子有什麼關係?”
“食死徒需要接受新鮮血液,而同樣的,我們必須確保神秘人能夠獲得儘量大的優勢,來保證他可以對魔法部和鳳凰社形成優勢。”
“所以你們就不停地像食死徒裡面投入新人?”
“要是沒有我們這些古老的魔法家族,你以爲就單靠一個混血,能夠獲得多大的成就。”
“然後呢?”
“我們其中的一部分人,也投入到了魔法部裡。”說到這,巴蒂·克萊齊忍不住嘆息了起來,灰色的短髮也無力的趴在頭上,“其中位置最高的,是我。”
“總要有人能夠知道魔法部的命令,也總要有人能夠爲食死徒通風報信,要保證我們的人不會被關進阿茲卡班,也不會因爲與傲羅對抗而生亡。”
“所以你通過你的兒子,來給食死徒傳遞信息?”
“他一直不知道,還以爲我總是粗心大意,纔會被他發現魔法部的調令,而且總是爲自己可以逃過隆巴頓夫婦的追捕而沾沾得意。真是個白癡!”
說着,巴蒂的拳頭死死地緊握着,因爲太用力,連骨節都發了白。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給他透露過一點信息?”
“沒有,”巴蒂有些無力的說道,“我被人懷疑了,爲了不讓人利用吐真劑得到這些信息,我一點都沒有和他說過,當我想跟他講的時候,他已經因爲折磨隆巴頓夫婦,接受了審判。”
“然後你就直接不通過審判,直接把他弄進阿茲卡班!?”
“那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如果我說了哪怕一句求饒的話,陪審團就一定會察覺到我們隱藏在背後的秘密,如果被知道了真相,我們兩個人就都會進去那,並不是每個人都和小天狼星·布萊克一樣,能夠從那裡單憑一人之力逃出來,而且最主要的……”
“那時候我父親已經死了?”
“我們每個人都對他的死感到震驚,沒人想到能夠有人殺的了他,我甚至想到了鄧布利多和神秘人兩個人聯手殺了他。如果他還活着的話,隆巴頓夫婦的病,也並不難治癒,這本來是個完美的計劃,小巴蒂本來可以成爲一個憑藉自己機智勇敢,深入神秘人身邊,爲我們傳遞消息的正義人士,然後再讓隆巴頓夫婦證明他的行爲。最後,我再借着戰爭時期良好的表現與威望,和兒子良好的名聲,成爲魔法部長。”
“這可真是一環套一環!”
“可是事情並不如菲利普所設想的那樣,因爲他死了,然後,隆巴頓夫婦就難以恢復了,而在鄧布利多的引導下,摩森法師團更是因爲小巴蒂的事情而對我產生了質疑,或者說,鄧布利多早已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更可悲的是,他也察覺到了我們的計劃。”
“誰?”
“我的兒子,他的確聰明。在最後面對隆巴頓夫婦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些什麼,結果纔會在法庭上向我大聲呼救。但這是他媽的,一個該死的陷阱!後來我從阿茲卡班救了他出來,他就再也不願意認我了,或者說,他真的以爲自己是一個狂熱的食死徒了。”
“這可真是令人感到沮喪。”
“事實就是這樣無常。”巴蒂·克勞奇站了起來,打了一個響指。
“閃閃,把少爺帶過來。”
“需要我僞裝什麼嗎?”
“最好是中了奪魂咒。”
“這個並不難,還有什麼要求嗎?”
“額,如果你不建議的話,你爲什麼願意這麼做?”
“這是我唯一的選擇不是嗎?我已經和鄧布利多背道而馳,而食死徒,最少有一半是我抓進去的,我想,你最好不要低估一個魔法部司長的智慧。”
“最主要的,”巴蒂·克勞奇閉上眼,輕聲低語道,“我是一個父親,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個英雄呢?”
“很有道理。”
亞歷克斯轉過頭,看着被家養小精靈牽着手走進來的青年,輕聲應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