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一下子就不樂意了,怎麼說他也是霍格沃茨的決鬥冠軍,全校公認的天才。你現在說我通不過這什麼狗屁青草試煉?
“維瑟米爾先生覺得我天賦不夠?”麥克話中有話道,“還是說您有其他的理由?”
“哼!小小年紀就開始頂撞老人了,真是世風日下!”維瑟米爾說道,“老實告訴你吧,通過青草試煉的關鍵不是天賦,而是意志力和運氣!不然就以亞瑟的天賦,也不可能成爲獵魔人。”
“青草試煉其實就是一整套魔法人體改造的方法,其中有專屬的魔藥,也有專門的手術。這套方法早已失傳,我耗費了一生也就勉強找回了八成。這套改造的存活率極低,就算改造順利受改造者也要承受極大的痛苦,一旦受改造者意志不堅定,就很有可能活生生痛死過去。大部分的獵魔人,即使最後通過了試煉也會留下心理陰影,導致以後做事極端。
而亞瑟,他絕對是我見過意志力最爲堅定的人!說實話,我自從收養他至今就沒見他哭過!”
聞言麥克那熾熱的眼神便迅速冷卻了下來,他原本以爲青草試煉是類似於拉文克勞試煉之類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魔法身體改造。
如果是前者,麥克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把方法弄到手。但後者嘛,還是算了吧。
魔法身體改造這種禁忌法術的弊端實在是太多了,看看伏地魔就明白了。原本年青的時候還是一個翩翩公子,甚至能依靠自己的一張帥臉騙得赫奇帕奇的後人,一箇中年富婆將自己的傳家寶赫奇帕奇的金盃都送給他。
而在他外出遊歷,爲了力量對自己進行了魔法身體改造之後卻變成了那副沒有鼻子的鬼模樣。
亞瑟雖然沒有太大的改變,但其實也不能算作是人類了,這從他那金色蛇瞳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來。麥克甚至懷疑,他現在已經失去生育能力了。
維瑟米爾見麥克陷入沉思,還以爲是自己的話說重了,於是有些過意不去的說道:“你也不用傷心。亞瑟有他的際遇,你也有你的天賦。等會一回去我就教你決鬥劍術!搭配上你的魔法天賦也不比獵魔人差。”
麥克聞言點了點頭。
剛剛那場決鬥的起因就是麥克想要跟維瑟米爾學習劍術,而麥克一點也不擔心維瑟米爾會反悔,甚至一路上弗利維和麥克連這件事情都沒有提起過,充分給與了維瑟米爾信任。
顯然,維瑟米爾也沒有讓麥克失望。
“誰是維瑟米爾?”
突然,一個顯得有些疲勞的聲音傳來。
衆人聞聲望去便見一個身穿墨綠色治療服的治療師正從治療室內探出了半個身子朝外張望着。
在見到他之後維瑟米爾突然激動了起來,拎起柺杖就一瘸一拐的來到了他面前。
“醫生!亞瑟他怎麼樣了?”
“沒事了,你們快把他帶走,我們這裡還有其他病人要治療呢。”
維瑟米爾聞言愣在了原地,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名治療師所說的話,畢竟亞瑟之前受的傷實在是太重,全身幾乎所有的肌膚都被燒掉了,治療師現在跟他說已經治好沒事了他心理落差很大。
“您,您沒開玩笑吧?他傷的這麼重……”
“你既然不相信我們,那還把人送來幹嘛?”
“不是,我這不是……”
“別磨嘰了,快把人帶走!”
之前在麥克面前拽的不像話的維瑟米爾此刻在治療師面前絲毫沒有脾氣,在被懟了一陣之後只好和麥克等人乖乖的走進了治療室。
一進治療室就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古怪味道鋪面而來,讓麥克本能的抽動了一下鼻子。
這股味道不是酒精味,而是一種麥克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類似於魔藥藥水的味道。
而再往裡走了一陣,便見一個渾身裹滿了白色繃帶的木乃伊正雙目無神的望着天花板,眼角還隱隱有着淚痕。
雖然只有一雙眼睛露在了外面,但那雙金色的眼睛實在是太有代表力了,維瑟米爾等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就是亞瑟。
“亞瑟!你怎麼樣啊!沒事吧!”
維瑟米爾柺杖也不要了,隨手一扔就撲到了亞瑟的牀邊。
“老師!快帶我回家!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亞瑟彷彿看見了救世主一般,掙扎着說道,“他們不是醫生,他們都是魔鬼啊!”
此言一出麥克等人的眼神就變得古怪了起來,疑惑的望着領他們進來的那個治療師,尤其是維瑟米爾,那眼神裡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不說清楚就給你連夜挖坑埋了。
щшш▲ttκǎ n▲c o “額,其實他傷的並不重,只不過是一些燒傷罷了。雖然面積有些大,但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太棘手。”治療師解釋道,“由於重新長皮實在是太痛苦,一般我們都會把病人麻醉的。但這個人吧,他身體的魔法抗性和魔藥抗性都太高了,不管是生死水還是昏迷咒都對他沒用,所以……”
他說到這裡麥克已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這和他在手術中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被開膛破肚意思差不多,但亞瑟這遇到的明顯要慘多了。
麥克還只是看到,起碼沒感覺到疼就被重新弄暈了。而亞瑟,他這不但是全部目睹,還全程感受了……
“嘶~”
光是想想麥克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向病牀上亞瑟的眼神也充滿了同情。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弗利維拉住了想要衝上去暴打醫生的維瑟米爾說道,“謝謝你了,醫生。”
“不用客氣,弗利維教授。這邊請,這邊有病人專用的壁爐。”
弗利維做了那麼多年的魔咒課任課教師,所以對這名治療師認識自己這件事一點都不意外,拖着維瑟米爾就走向了治療師所指的方向。
而麥克見狀也用漂浮咒運着木乃伊亞瑟跟了上去。
麥克起初還不太明白病人專用壁爐是個什麼東西,但在使用過後他就明白了什麼叫做病人專用。
和普通的壁爐相比病人專用壁爐在外觀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大了一些。但在舒適度上病人專用壁爐卻遠超普通壁爐,麥克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就重新回到了弗利維教授的家中。
維瑟米爾也已經平靜了下來,三人合力將亞瑟安置到了一間空房間內之後才重新回到了那間室內訓練場。
此時訓練場內已經倒塌了小半,到處都是碎石。雖然火焰已經全部熄滅,但訓練場內的溫度卻依舊很高。
看着面孔猙獰的弗利維教授,麥克不自覺地往門口慢慢挪動着。
他現在有種馬上逃離這裡的衝動。
“你這間訓練場還蠻堅固的嘛!竟然還沒有全部塌掉。”
維瑟米爾驚歎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弗利維教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他很想告訴維瑟米爾這間訓練室到底用了多少昂貴的抗魔材料,但理智卻阻止了他這麼做,因爲這樣做很像是暴發戶在炫耀。
“這樣正好,那我們就開始劍術訓練吧。”維瑟米爾說道,“小子,你平常用哪隻手施法?”
“右手。”
“那好,你去亞瑟的那個無痕伸展咒袋子裡拿把木劍來。”
麥克有些疑惑的看着維瑟米爾問道:“這麼快就要開始訓練了嘛?”
“別廢話,我一刻都不像和某個討厭的傢伙待在一起,早點教完你我就能早點離開了!”
弗利維聞言立刻咬牙切齒了起來,但看了眼麥克卻又強行忍了下去,默默的離開了這間室內訓練場。
另一邊的維瑟米爾便更加囂張了幾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燦爛了。
見麥克還沒有動作,維瑟米爾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拿啊!”
將複雜的視線從弗利維教授遠去的背影上收回,麥克又深深的看了維瑟米爾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撿起了一塊石頭對其使用了變形術。
只見碎石在麥克手中慢慢伸展開來,其顏色也迅速發生變化,不一會兒便變成了一把外形與勝利誓約之劍一摸一樣的木劍。
維瑟米爾見狀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的神色,或許是以爲麥克這是在挑釁自己,維瑟米爾的語氣開始變得不善了起來。
“小子,不準用魔法,快用左手拿着這把劍攻擊我!”
早就對維瑟米爾剛剛的行爲有些不滿的麥克聞言哪裡還會謙讓,維瑟米爾話音剛落他就雙手持劍衝過去對着他腦門就是一刀。
沒錯,就是雙手持劍。
他可沒準備乖乖聽維瑟米爾的話,剛剛弗利維教授離去的身影讓他不由得有些愧疚加心酸,現在能不能學到劍術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把這惡劣的殘疾老頭給揍一頓。
然而,麥克還是太天真了。
只見維瑟米爾抄起右手拄着的爛木頭柺杖,趁着麥克舉劍劈砍的瞬間就是一棍捅在了他的臉上,直接給麥克捅了個滿面桃花開,躺在地上捂着臉不斷翻滾着。
“不是叫你只用左手嗎?!你耳朵是白長的嗎?快站起來!別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的!”
麥克這還能忍?
也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鼻子了,麥克迅速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木劍,也不爬起來了,直接躺在地上朝着維瑟米爾完好的那條腿劈砍了過去。
在麥克的設想中,維瑟米爾這個殘了一條腿的老頭行動能力應該很弱纔對。而現在自己躺在地上他對自己的戒備心也應該降到最低了。所以自己這一刀應該是必中的!
麥克甚至都能想象出維瑟米爾待會兒躺在地上捂着腿悲鳴的樣子了。
至於你說麥克這麼對一個殘疾老頭太卑鄙?
抱歉,麥克壓根就不知道正直這個詞怎麼拼。他從來就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然而……
說時遲那時快,麥克纔剛剛揮出一劍維瑟米爾的爛木頭柺杖就到了。
只見其直接一棍子抽在了麥克手臂上。
“啊!”
隨着麥克的口中發出了一聲痛呼,他手中的木劍脫手而出,摔落到了不遠處。
維瑟米爾那一劍直接抽在了他的麻筋上,不僅讓麥克感到了極大的痛苦,還讓他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小兔崽子還想偷襲!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陰毒!我打死你個卑鄙小人!”
一邊怒罵着,維瑟米爾手中的柺杖如同雨點一般落在麥克的身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維瑟米爾相當陰毒,他專挑麥克身上的柔軟部位進行毆打,這讓麥克痛苦萬分,還擊又還不了,只能在地上滿地打滾。
最終,麥克實在忍不下去了。
‘嗎的,老子一個巫師學什麼劍術!我他麼大不了劍術不學了今天也一定要給這老頭一個教訓!’
如此想着,麥克心念一動黑刺梨木魔杖就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上。
然而之前維瑟米爾的一劍已經讓麥克的右手失去了活動能力,所以麥克只能伸出左手去拿魔杖。
雖然麥克是個右撇子,但其實他左手也可以施法,只不過速度慢一點罷了。
麥克的左手纔剛一碰到魔杖,耳邊就傳來了一陣破風聲。緊接着,麥克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一棍子抽在了腦門上。
這一棍子用的力氣極大,直接給麥克的視野裡敲出了漫天的金星。
等到麥克終於清醒了一點之後卻發現自己手裡的魔杖早就不見了,再擡頭看便見維瑟米爾一手拿着自己的魔杖,一手拿着柺杖,正在朝着自己獰笑。
這下麥克絕望了,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維瑟米爾這哪裡是要教自己劍術,這分明是看自己之前把亞瑟打的太慘,所以藉着教自己劍術的機會公報私仇啊!
柺杖再次襲來,麥克已經沒有了抵抗的心思,維瑟米爾的劍術實在是太秀了,他這副還沒鍛鍊到位的身子完全不是對手,只能蜷縮起來儘量用後背去接柺杖。
而此時訓練室的門外,聽着裡面麥克發出的慘叫聲,弗利維教授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但聽着裡面的叫聲越來悽慘,弗利維卻也擔心了起來。
不過這種擔心只持續了短短一瞬。
“麥克這個臭小子,把我的訓練室搞成這樣,就讓他再多挨一會兒揍吧。”弗利維教授喃喃自語道,“嗯!就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之後我就進去救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