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2月,英國阿伯丁附近海域。
正處在隆冬的北海風高浪急,貝斯特爵士號的乘客們大多選擇了溫暖明亮的船艙。
甲板上只孤零零的站着兩個人。
“夏青先生?真是好久不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有些驚訝的看着旁邊的人。
“是啊,威爾克斯先生。”華裔男子儒雅的微笑道,“從上船時見面,大概過了有兩天了。”
“您夫人怎麼樣了?”
夏青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握住欄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就要當爸爸了。”
威爾克斯哈哈一笑,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放輕鬆,我第一次做爸爸的時候也和你差不多緊張。”
夏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等孩子出生了,威爾克斯先生再表演一下那天的魔術怎麼樣?”
威爾克斯笑着點點頭,說道:“當然,就當是一個魔術師送給新生兒的禮物好了。”
遠處的海面壓上了一片黑雲。幾道凌厲閃電劃破長空。
夏青皺了皺眉,抱怨道:“這幾天海上的風暴就沒停過,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到倫敦。”
“威爾克斯先生?”夏青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威爾克斯,對方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和顏悅色,而是變成了十分凝重的表情。
夏青順着威爾克斯的目光看了過去,黑雲像是洶涌的巨浪,可更加詭異的的是,最前端的黑雲竟然凝聚成了一個張開嘴的人臉形狀。
夏青一時間有些怔住了。
從小接受現代教育的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一幕:原本波濤洶涌的海面竟然瞬間冰封萬里,貝斯特爵士號發出了令人心悸的撞擊聲。緊接着整艘郵輪被困在了冰面上。
“夏青先生!看來得請您回到船艙裡去。”威爾克斯不知何時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圓木小棍,只見他將小棍一揮,船艙門就自動打開了。
夏青忽然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什麼人拽住了一般,他怎麼掙扎也不管用,直接拖進了船艙。
隨着船艙“嘭”的一聲被關閉,威爾克斯的神色漸漸凝重。
遠處,一羣黑衣人踏冰而來。
船艙內。
夏弦的只感覺眼前一片黑暗,緊接着黑暗盡頭有一束光出現。
夏弦本能的抓向那束光,而之後,他又一次的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雙眼,開始的時候眼前只是模糊的一團,又經過了片刻的等待,世界的形狀才顯現出來。剛剛甦醒的意識在努力的分辨着,最初看清的是一旁臉色蒼白但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婦人,散發着乳白色光芒的天花板,最後是周圍身穿白大褂的外國男女。
我這是?又穿越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當夏弦擡起手臂,眼中看到的是一隻粉嫩如藕的小手之後,夏弦也不得不認命了。
沒錯,這不是夏弦的第一次穿越。
原本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的夏弦,先是離奇的穿越到了誅仙世界,成了死胖子田不易的師弟。憑藉着一手先知先覺的能力,加上夏弦的勤奮苦修,他在誅仙世界混的風生水起,太極玄清道修至化境,成了青雲門三代中有名的天才人物。
夏弦本以爲他能改寫歷史,從此在誅仙世界過上沒事坑坑師兄、調教調教師侄這樣悠閒無比的生活,可那場仙魔大戰,夏弦被魔教四聖截殺,最終飲恨。
夏弦倒也看得很開,老天爺也算對自己不錯,又讓自己回到了現代。
旁邊躺着的肯定是這一世的老媽,而被幾個醫生架進來還在愣神的一定是自己老爸了。剩下的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上一世的夏弦是被師父撿上山的,這一世能體驗到久違了的親情,夏弦覺得還不錯。
“砰砰砰!”甲板上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幾位護士嚇得尖叫起來,夏弦心裡一沉,看來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連續的施法讓威爾克斯感覺有些吃力。
可對面那個恐怖的男人卻像是貓抓老鼠一般一次次輕鬆的將自己的咒語消弭於無形。
“發現你真是個意外之喜,巫師先生。”黑袍男子緩緩摘下自己的兜帽。
威爾克斯雖然早有預料,但當他真正看到那張恐怖的臉時還是不由駭然。一旁不斷開槍的郵輪保衛隊也被這恐怖的面容嚇了一跳。
槍聲停滯片刻後忽然又忽然變得密集起來。但黑衣人的面前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直接彈飛了所有的子彈。
“納吉尼。”一條巨蟒出現在男人手邊,男人殘忍的一笑,“那些是你的午餐。”
一陣陣慘叫傳入了威爾克斯的耳朵,血水浸透了整個甲板。在刺骨的冷風中緩緩升騰着熱氣。
“沒了這些吵鬧的麻瓜,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巫師先生。”
威爾克斯臉色有些發白,他努力克服恐懼,又一次使出了繳械咒。
“Crucio!(鑽心剜骨)”對方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威爾克斯的攻擊,緊接着一道赤紅色的光芒直接擊中了威爾克斯。
威爾克斯忽然感覺到一股鑽心劇痛席捲而來,又像是無數只毒蟻在身上爬一般。他倒在地上蜷縮着身體,痛苦的慘叫着。
“黑魔王......我是斯內普的同學!”
“西弗勒斯?”伏地魔詭異的一笑,“他今天恰巧不在。”
“我願意........我願意侍奉您!”伏地魔這才滿意的收回了魔杖。
“貝拉,我聽說麻瓜們有個恐怖傳說。”伏地魔朝着身後那個頭髮蓬亂,瘋瘋癲癲的女人說道。
貝拉特里克斯用魔杖挑着還躺在地上的威爾克斯的下巴:“我對麻瓜的傳說不怎麼了解,但現在我覺得更應該讓新人表現一下自己的忠心,主人。”
伏地魔摸着納吉尼的腦袋,後者吐着冰冷的蛇信:“大西洋的幽靈船。把這艘船變成下一艘,怎麼樣?”
貝拉特里克斯興奮的高呼了一聲:“Morsmordre !”
北海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標記:一條從骷髏頭中中鑽出的蛇吐着它的蛇信。
距事發地不遠處,阿伯丁海岸的峭壁上。
“教授,出現了。”戴着黑色眼鏡的青年對身旁的灰袍老者,“黑魔標記。”
如果夏弦在這裡,抑或是讓他看到甲板上發生的一幕,他肯定會瞬間清楚自己所處的世界。
身穿灰袍的長鬍子老頭正是鄧布利多,他對身邊的青年人說道:“走吧,希望還能趕得上。”
此時的郵輪上早就成了一片人間煉獄。幽綠色的光芒不斷閃爍,接連收割着乘客的性命。
病房裡的醫生和護士早就跑了個乾淨,只剩下夏弦和夏青夫妻二人。
“夏青,你帶着兒子跑吧,我走不了了。”
夏青想起了甲板上的一幕,苦笑道:“估計我們誰都走不了了。”
夫妻兩人對視,眼中先是有一絲絕望,後來卻化作了釋然。
“給兒子起個名字吧。”
“你喜歡彈吉他,就叫他夏弦好了。”
而此時,病房的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了。
夏弦看到了爲首的男人那張恐怖的臉,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直到看到了對方手中細長的魔杖,夏弦這才意識到他是誰——伏地魔!
夏弦還來不及多想,兩道幽綠色的光芒就直接射向了夏青夫妻二人,被擊中的兩人身體一僵,瞬間沒了生氣。
夏弦此時很想做點什麼,但他又什麼也做不了。
他身上雖然還殘存着前世的修爲,但如今一副嬰兒的樣子,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把自己帶到這一世的兩個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很抱歉你纔剛來這個世界,就要跟他說再見了,小寶貝。”伏地魔的嘴角帶着殘忍的微笑,“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這叫什麼?光速前往下一個世界?夏弦在心裡將老天爺罵了一萬遍。
幽綠色的光芒距離夏弦越來越近,伏地魔眼神冰冷,嘴角還帶着一絲殘忍的笑容。
夏弦的腦海中剎那間出現了一把散發着紫色電光的小劍,而後一道紫色的電光衝着伏地魔呼嘯而去。
“嗯?”伏地魔感到一絲詭異,急忙揚起法杖抵擋紫色的光芒。
轟!
伏地魔直接倒飛了出去,貝拉特里克斯驚叫着跑到伏地魔身邊:“主人,您不要緊吧。”
“殺了他!殺了他!”伏地魔的眼中罕見的帶着一種驚恐,剛剛那種詭異的能量他從未見過,但那種靈魂上的戰慄作不了假,一個初生嬰兒的身上竟然出現了精神魔法。
在場的食死徒們臉色連變,就在他們剛想動手之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病房裡的魔力正在變得極度狂亂,甚至在空氣中,也出現了肉眼可見的電弧。
病房似乎變成了風暴的中心,所有的魔力都在向躺在那裡的嬰兒匯聚,整個海域的魔力都開始紊亂,瘋狂的涌動起來。
“這是.......魔力暴走?這傢伙是撒旦轉世嗎?”貝拉此時驚懼地喊道。
“走,馬上!”伏地魔強忍着腦海中的痛楚,宛若毒蛇般的三角眼陰翳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夏弦,緊接着就化作一道黑霧飄散而去。
病房裡的能量爆炸直接震碎了玻璃。
食死徒們紛紛使出幻影移形暫時躲避。
“主人,剛剛那是什麼東西?”貝拉特里克斯驚魂未定,巨大的能量震碎了冰層,更加詭異的是,船體竟然沒事。
但郵輪的周圍,海面上浮起了無數動物的屍體。
“Incendio!(烈火熊熊)”旋轉着的火焰像是一條巨蟒呼嘯而來。伏地魔揮杖直指,火焰直接被定格在半空中,再難前進半寸。
“湯姆,你不該去挪威對媚娃一族動手,更不該在這裡傷及無辜。”隨着空氣一陣詭異的扭曲,鄧布利多出現在了甲板上。
“最強白巫師。”伏地魔看着火焰另一頭舉着魔杖的鄧布利多,“這船上還有一條活口,而你卻使用這種威力巨大的咒語,教授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僞善啊。”
“傲羅們已經在路上了,湯姆。”
伏地魔忽然詭異一笑,身體化成了一團黑霧:“鄧布利多,還有藏在一邊的詹姆先生,我會去拜訪你們的。”
食死徒們也用幻影移形紛紛離開。
“教授,不追嗎?”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不遠處出現的搜救船,猶豫了片刻後說道:“我們走吧,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