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阿木的權利

“不賣!”火雨回來便往院子當中一戰,二栓子是莊子裡有名的老實人。家裡外頭全靠媳婦張羅,火雨搬來淮南。兩口子沒少照顧火雨一家,儘管媳婦潑辣了些。但也有情可原,畢竟一家子裡要有一個闖門戶的。不然還不被別人家欺負死。

丫蛋這丫頭生得乖巧,火雨一家都很喜歡她。古兒別速早就想將丫蛋說給小雨,只是想着兩個孩子還小一時之間沒有提及。他們萬萬沒有料到,一時逼得急了。二栓子兩口子居然要賣掉丫蛋兒,這可是兩口子的心頭肉啊。看來,他們已然被逼上了絕路。但凡有一條道可以走,絕對不會走這條道。

“他大哥,別攔着了。沒用,家裡過了冬天就揭不開鍋了,如何度過這個開春的饑荒。與其讓孩子活活跟着我們餓死,不若讓人領走。說不定找到了好人家,還能有一條活路。”

二栓子媳婦哭得稀里嘩啦,真真的聽着傷心聞者流淚。院子邊上陸陸續續圍了許多的莊戶,聽說了二栓子一家的遭遇,都默默的抹眼淚。可誰家也沒有多餘的糧食養活一口人,總不能讓孩子吃百家飯吧。

“孩子到我家來吃住,從今往後便說給我家小雨,是我家小雨的媳婦了。弟妹,你若願意。那頭野豬便算是聘禮。”火雨說着向村口土路上一指,便見到小雨吃力的扛着一隻四五十斤的半大野豬回來。

淮南風俗送聘禮一般只送豬頭。現在送一整隻豬。應該說也算是重禮了,冬天的豬肉吃不完可以凍住。吃上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問題,單單這頭豬便夠二栓子一家五口人。吃上三五天的。若是和上雜糧,吃上半個月也沒問題。

人羣一下子變轟動起來,人牙子見此情景也勸道:“大兄弟,哪裡好也不如家裡好。既然這位大哥願意將孩子聘下,你就許給這位大哥好了。說實話,賣出去的丫頭便是奴籍。誰還拿她當人看,從小就要侍候主家。遭罪遭得海了去了。兄弟我在這行子裡。見到這樣的事情多了,還是將孩子帶在家裡的好。”

火雨有些吃驚。沒想到這人牙子居然說出了一句人話。這些人不是應該吃人不吐骨頭的麼?爲何會幫着自己說話?

“這位大哥你也別奇怪,這行子就是傷天合的事情。但凡有別的活路,我也不做這個行當。家裡的老婆要生了,說些實在話少禍害點兒人。也算是我給他們孃兒倆積德。或許老天爺看見,能保佑他們母子平安。”那人牙子見火雨大惑不解,便將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圍觀的人們唏噓不已,即便是最沒人性的人牙子。此時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些家境富裕些不肯伸出援手的人家,不禁都面紅耳赤臊得無地自容。

這邊說着,便見到小雨已然將那口野豬扛了回來。十幾歲的娃娃扛了這麼重的東西,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旁邊一個相熟的半大孩子,紛紛圍了上來。幫着小雨擡野豬。可到了家門口,這些傢伙還是往外走。非要將野豬擡到鄰居,二栓子叔家裡才罷手。

“你們幹什麼?這野豬是我家打住的。你們往二栓子家搬做什麼?”小雨有些不解的問道。

“幹什麼?給你換媳婦,你老子說了。要將丫蛋說給你,嘿嘿你小子要當新郎官兒嘍!”丫蛋年紀小,可也知道什麼是新郎官兒。羞得一捂臉,便鑽進了茅屋裡準備這輩子也不出來了。

圍觀的傢伙們爆發出震天的鬨笑聲,一些婦人還進來拉扯二栓子媳婦站起來。大冷天的。總在地上坐着會坐出毛病來的。

火雨見二栓子一棍子也打不出來個屁的樣子,索性放棄了與這一家之主溝通。直接問二栓子媳婦。“弟妹你看成不成?給句痛快話,若是還需要些什麼,哥哥我儘量去弄。”

看起來火雨是真喜歡丫蛋這孩子,莊戶們都看着二栓子媳婦。希望這個往日裡潑辣的女人,能夠吐吐口救了丫蛋兒這孩子一命。若是被人牙子領走,可謂從此天涯路人再難以相見。

幾個婆子也在旁邊勸,二栓子媳婦見這麼多人都勸。便半推半就的道:“一頭豬已然很厚重,只是……只是能不能再加二十斤黍子。”圍觀的人立時便有人咒罵,說這女人不識好歹。

古兒別速走了過來道:“算了,你家也有難處。二十斤黍子這便讓小雨給你扛來。”

“謝謝她嬸子,謝謝!您好人有好報啊!說句真心話,若是家裡能揭開鍋也不至於要你家這二十斤黍子。真真是揭不開鍋,人都要餓死了還談什麼臉面。”

圍觀衆人不免唏噓,古兒別速卻是苦澀的一笑。帝國的皇長子,娶媳婦居然只用了二十斤黍子,外加一頭野豬。若是被劉徹知道,恐怕表情很很精彩。

站起身子遙望了一下長安的方向,也不知道那個人現在究竟在幹什麼。聽說匈奴的兵馬老是犯邊,大漢與匈奴爭鬥有勝有負。衛青擔任了幾次大將軍出征,都小有斬獲。現在已然是軍方,最強力的人物。

丫蛋兒被婦人們拉出來,古兒別速牽過丫蛋兒的手便往自家走。既然二栓子媳婦點頭答應,那丫蛋兒便是自家人。若是當初草原上也有這樣的規矩,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成爲阿木哥哥的人,遙遠的草原阿木哥哥你還好麼?

丫蛋兒來到火雨家裡沒有半分不適應,鄰里鄰居家裡的孩子也多。平常經常串門來玩兒,月兒同樣喜歡丫蛋兒。只是自己的兒子還小,要娶親似乎還得等些年頭。就便宜了火雨這小子。哎!一晃都這麼多年了。從江南跑到東甌,再從東甌跑到淮南。終於算是安定下來,能在這裡靜悄悄的過完餘生也不錯。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過晚飯。躺在牀上的火雨忽然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古兒別速大驚,火雨可是家裡的頂樑柱。若是他倒下,這個家就算是完蛋了。

“上當了!”火雨看着頂棚喃喃自語的道。

“什麼上當了?”古兒別速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二栓子家的過人厲害,她早就看出來咱家都喜歡丫蛋兒。今天布了這個套子,就的等着咱們往裡鑽。只有咱們要了丫蛋兒,他們家才能又經常見到丫蛋兒,又能獲得好吃。可惜了那頭豬啊。本來是要燉豬肉乾菜給你們吃的。”

“嗨!我當什麼事兒呢,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了。只是不說破而已。就你這夯貨傻不愣登的往裡鑽。窮極生變,她這也是迫不得已。莊稼被野豬毀了,就好像牧人的羊圈被狼禍害了。人沒了吃的,會活活餓死。捱餓的滋味兒不好受。在我剛剛被雲侯掠來的時候,便已然知道那滋味兒。所以,她的心我理解。這才幫着她演這出雙簧,不然你以爲我會跟你一樣的笨?”

古兒別速笑着拉下火雨的衣帶,不一會兒屋子裡充斥着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與女人壓抑的呻吟聲。

昨夜裡喝多了酒,阿木起得比平常晚上許多。昨夜裡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九天上降下一位極爲美麗的女神,女神身姿曼妙美貌絕倫。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古兒別速的影子。但又有些不像。她更像是漢家女子,沒有草原上女人的粗獷。

昨夜癲狂的與那夢中仙女折騰了一個晚上,今天早上起來。頭疼得好像炸開一樣。雲家的蒸酒什麼都好。只是宿醉之後,讓人有自殺的衝動。胡羌王已然嘗試了好幾次,因爲身邊總有侍衛都無功而返。

舒服的抻了一個懶腰,阿木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絲不掛的躺在羊皮裡,這他孃的是誰幹的。居然將老子扒得這樣光,看怎麼收拾你們這幫趁機佔老子便宜的小子。

阿木心裡想着。開始尋找自己的袍子。一件件的穿上,頭上更是找了根繩子死死勒住。這是草原上。對待宿醉的獨門秘方。現在一出門兒,看見對方這麼幹,不用說便知道昨天晚上喝大了。小小的布帶子已然成爲了醉鬼的標誌。

昨夜值哨的傢伙已然下了哨回去睡覺,看起來要過幾天再找他的麻煩。草原上的冬天很無聊,大家都待在帳篷裡。唯一的活計便是出去喂一下家裡的牲口,不過阿木不用他有的是漢人奴隸。

自打有了漢家奴隸,這個活計便也少了。走出帳篷,凜冽的寒風立刻刀子一樣吹在臉上。遠近的氈包附近都有漢人奴隸在勞作。他們頂着寒風,用草叉插着草,用來餵養牲口棚裡的牛羊。

“這幫傢伙越來越懶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阿木四下張望,居然除了自己和自己的侍衛。一個匈奴人都沒有看到,這兩年連續打了兩個勝仗。每家都有足夠的漢家奴隸使喚,他們一定是在氈包裡,一邊喝着馬奶酒,一邊調戲着漂亮的漢家女奴。

好日子不是這麼過的,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前幾年,被漢人擊敗時。草原上白災氾濫,無數牧人再勤勞也會被成批的餓死。看見今天的場景,那些恐怖的畫面便浮現在阿木腦子裡。

怪不得,每一任大單于都那麼喜歡侵擾漢人。對漢人的搶掠,便是對大匈奴的輸血,只要輸血成功,匈奴人便會過得很滋潤,若是搶掠失敗。那麼匈奴人便會過得很慘。

一個經常失敗的頭狼是得不到狼羣的尊敬的,等待他的只能是被取代。所以大匈奴的單于纔會一次又一次的搶掠漢朝邊境,因爲沒有了漢人的輸血大單于都會被困苦不堪的匈奴人自己推翻。

這一刻,阿木好像掌握了草原真正的秘密一般。此時此刻,他已然將昨夜夢見九天玄女的事情往到腦後。呼哧一下噴出一口白氣,轉身對着身邊的侍衛吩咐道:“吹號,讓這幫懶鬼都起來。到了應該鬆鬆筋骨的時候,女人的肚皮是最消耗人意志的地方。我可不想,下一次對抗漢軍的時候。我的手下,都像漢人的豬一樣蠢笨。”

嘹亮的號聲響起,冬窩子裡好像一下子便涌動起來。匈奴漢子們好像一個個爬出山包的螞蟻,這些傢伙大多衣衫不整。不過阿木的軍法很嚴厲。如果三通號角響起,人還沒有就位。等待他們的只能是被斬首,阿木很想找個人執行以下軍法。自打前年砍過幾個傢伙之後,便沒有人敢於偷奸耍滑,拿阿木不當回事兒。

號角響了兩遍,人幾乎便到齊了。等到三遍號響,一千兵馬黑壓壓的一片站在阿木的面前。一千人聚在一起,居然連一聲咳嗦有聽不見。

阿木點了點頭,看起來對這次集合還算滿意。至少這些傢伙還知道軍法,看起來這幾年的功夫沒有白費。

遠遠的大單于軍帳那便馳來一騎,阿木忽然集合隊伍。引起了侍衛們的注意,吃驚之下的伊稚斜趕忙派人查問。同時悄然提高了大單于王廷的防衛等級。造反起家的伊稚斜,就是怕人有有樣學樣。對自己的部下是極度防範,幾乎每個部族都有他安排的人。中行悅說,漢人管這叫摻沙子。

“什麼事?”阿木見到一騎飛馳到自己近前,看服飾便知道是大單于的侍衛,級別還不低的那種。

“大單于問你,爲何突然集合軍隊。你要幹什麼?”那侍衛揮舞着馬鞭問道。

“稟告大單于,冬日裡這幫傢伙太過閒散。我將他們召集起來,準備操練一番。操練是大單于賦予我的權利,事先不用奏報。”阿木回答的不軟不硬。

他很不喜歡這傢伙,大單于的侍衛他都認識。這個不認識,說明這傢伙是新來的。得給新人立立規矩,不是誰都可以這樣跟自己說話的。

侍衛聽出了阿木的輕蔑,但也不敢造次。畢竟第一千夫長不是白叫的,在本部得罪了阿木,下場堪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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