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騎兵。”
畢力塔驚得一擡頭,發現一隊身穿紅色盔甲,身披猩紅的披風。頭盔上插着一根紅色翎毛的騎兵猶如一團火焰般衝了過來。畢力塔的額頭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部下們正搶做一團,而且好多人都沒在馬上,這個時候根本來不及組織列隊。
許多匈奴人還沒來級的上馬,一捧箭雨便灑了下來。羽林侍衛使用的不是弓箭,而是射程比弓箭遠準確度比弓箭高的弩。
正對着羽林侍衛的匈奴人被射得人仰馬翻倒下了一大片。羽林侍衛射出一發弩箭之後也不裝填,將弩箭在馬屁股上掛好便擎起了長矛。戰馬夾雜着雷霆之威,衝向了根本沒有衝出幾步,沒有任何速度優勢的匈奴騎兵。
兩方人馬像火星撞地球一般的撞在了一起,雙方都有很多的騎士落馬。不過顯然穿着皮袍子的匈奴人佔了絕大多數,騎兵對衝的時候速度快的一方佔了很大的優勢。只是長矛輕輕的一捅便能將匈奴的騎兵扎個對穿。
拋掉了長矛的羽林侍衛紛紛抽出長劍,只是擎住不動便能順利的割開匈奴人的皮袍子。將那些匈奴人的身體劃開深深的傷口,受傷的匈奴人紛紛慘叫着跌落馬下。剩下的匈奴人,也不顧隊形立刻作鳥獸散。向着四面八方倉皇逃走。
這是匈奴人的慣常戰法,遇到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分散突圍。這樣跑掉的人會比被截住的人多得多。畢力塔帶着最大的一夥六七百人的騎兵,向着左谷蠡王的烏爾朵便跑了下去。
衛綰也不追趕,只是將死傷的羽林侍衛裝上了馬車。給雲嘯發了一個信號之後,便帶着剩下的人撥馬退走。
畢力塔跑了一段路,剛想休息一下。卻見落日下的草原上忽然的出現了一堵牆攔在自己的面前。這還是一堵會移動的牆。
是漢家的馬車,畢力塔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眼見數百輛馬車排成長龍向着自己的隊伍便壓了過來。還沒等到達射程的範圍,一捧箭雨便灑了下來,中箭的匈奴人慘叫着墜馬。漢人的弩箭自然要比自己手中的弓箭射程要遠。看着這支漢軍足足有近兩千人,畢力塔無奈只得一撥馬頭。帶頭向着另外的一個方向奔了下去。
漢人的弩箭不停的射殺着奔跑中的匈奴騎兵。雖然準頭不怎麼樣。但是勝在數量衆多,潑灑的箭雨好像一張網,每一次齊射總能網住一些倒黴的小雜魚。
畢力塔覺得肩膀一涼,接着一陣鑽心的疼,疼得他差一點掉下馬來。咬着牙緊緊的握住繮繩,好不容易纔從這些車兵的截殺中逃脫。
回頭一看。自己帶領的六七百人現在連五百人都沒有。想着自己出來時浩浩蕩蕩的兩千騎兵,這回去應該如何同左谷蠡王交代。
臨陣不過三發,隴右的士卒們射完了三輪弩箭。匈奴的騎兵已經跑出了弩箭的射程,他們也不追趕。駕着馬車便向雲嘯的方向急急的駛去,對於他們來說。任務已經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回到長城裡面等着分錢就好。沒有想到這次這麼容易。隴右士卒們齊齊稱讚即墨侯給大家找了個好活兒。
雲嘯和衛綰要是知道他們這麼輕鬆的完成截殺,一定會後悔的跳腳。他們以爲,逃走的匈奴騎兵至少會有一千人。他們還擔心這近一千多鄉勇是否頂得住,哪裡想到這些匈奴人居然分散突圍。衝到隴右士卒這裡的匈奴人只有區區的幾百人,根本沒有發生戰事。只不過輕輕鬆鬆的射了三輪弩箭,便收工回家。
看着畢力塔的背影消失不見,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太陽墜落在地平線下。天空漸漸的掛上了黑色的幕布。長城的沿線升起了數十盞孔明燈,彷彿燈牆一般指示着雲嘯和隴右士卒們前進的方位。
靈武關上的孔明燈最爲巨大,亮得好像啓明星一般。在無月的黑夜裡,爲回家的孩子照着歸家的路。
畢力塔一路奔馳着跑回了左谷蠡王的烏爾朵,剛剛馳進去便翻身落馬。一羣匈奴人將他搶進氈包,燈火下畢力塔的臉色蒼白的嚇人。背後的一支弩箭深深的扎進了肩胛骨,恐怕就是拔出來以後畢力塔的這條胳膊也不會同以前那般有力。
左谷蠡王得到消息,震驚得一塌糊塗。畢力塔是自己部族最勇猛的戰士。而且他率領的是兩千匈奴騎兵,數量上多出漢家騎兵一倍的人數。怎麼會敗的這樣慘?找來逃回來的匈奴人細細的詢問,這才知道事情的真想。
“這些漢人就知道詭詐使力。點起兵馬我要親自去追殺這些漢人。一定不能讓他們逃會長牆裡面去,要給那些死去的族人復仇。”左谷蠡王怒不可遏的宣佈着自己的命令。
不多時,烏爾朵裡面剩下的三千騎兵便集結待命。左谷蠡王親自披掛上陣,帶着騎兵們便追了下去。他只希望那些漢人不要跑的太快,否則自己族人便白死了。
雲嘯正帶領着自家的騎兵與隴右的步卒急急的趕路。還距離靈武關足足有二十里。明亮的孔明燈已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最多一個時辰便可以馳進長城。只有到了高牆的後面纔算是真正的安全。
“侯爺,這次事情進行的還真是順利。前邊是就靈武關,只要咱們進了關。匈奴人就奈何不了咱們,只是擔心衛將軍他們。也不知道究竟能搶掠多少東西。探馬可回來說,輜重營裡面還有兩千多青壯呢。”
蒼虎與雲嘯並騎而行,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放心,他們是羽林侍衛。都是北軍的精銳,我還擔心一百五十輛大車不夠裝的呢。估計明天靈武又會多出許多的匈奴姑娘?”
“他們光搶女人不搶財貨?”
“黑燈瞎火的,時間又倉促他們哪裡有時間搜尋。看着吧,這次抓回來的肯定都是女人。”
兩人正說着,忽然前面的天空有數只鑽天猴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