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不恨你,只是怪你!

車上,jessica看着旁邊那正一臉冷漠的開着車的妹妹,眉宇從咖啡店出來到現在,就一直沒能舒展開過。但是,jessica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感應,有種念頭,知道這次的情況也許不再像以前一樣吵架玩笑之類的情況了。所以,也就沒有率先開口追問什麼,或者和krystal爭吵剛剛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一路上,車廂裡的沉默氣氛,簡直堪比那雷暴雨般的黑雲,沉重,沉悶,甚至那不安的氣氛都快凝固成了實質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開着車的krystal突然把車開進了路邊的一片草地上,在草地的前方不遠處,正是首爾的曾用名,漢江。

車子停了,但是krystal卻沒有開口,而是用那雙冰冷裡帶着些許迷茫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那條漢江,沉默着。而坐在她旁邊的jessica,則是一直側着臉望着自己的妹妹;想開口的她,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半響之後,一直從咖啡店出來就保持着沉默的krystal,終於開口了。第一句話,就讓jessica瞪大了眼睛,“他和金泰妍在一起了。”

驚訝啊,爲什麼不驚訝。金泰妍是誰?這個問題在jessica這個和金泰妍同一個團隊,同一個公司10幾年的人眼裡,自然是熟悉無比了。但是也正因爲熟悉,所以在聽到krystal的這句話時,jessica纔會露出如此震撼的面孔。

“秀晶,你確定嗎?泰妍她,她不是正在和另一個人在交往嗎?怎麼會和……”

話剛說到這,jessica就想到了s&m這個公司經常耍玩的一個伎倆。然後那迷人的雙脣輕輕的張開,到最後張大了小嘴,滿臉的呆愣,“什麼嘛,難道她之前的那個戀情,是公司一手策劃的方案嗎?”

雖然jessica說了這麼多,但是在她旁邊的krystal卻是沒有很大很雜的想法。此時的她,只是安靜的看着眼前的風景,看着那江風拂過草地,把那幾朵野花吹得東倒西歪的。最後,纔在jessica講完了她的猜測後,開口,“我不知道,也不在意這個。你知道嗎?林溪和金泰妍是在今年年初在一起的。”

“年初?”秀眉緊蹙,jessica不太清楚爲什麼krystal會突然的甩出這樣的一句話出來。這個時間,跟她們要談的話題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嗯,年初。而我,則是打算在上年年底和林溪攤牌的。結果,在攤牌之前,被你和阿媽拉去了紐約。”說着這段話的時候,krystal的眼眸裡閃爍着的,全是那段時間裡,自己在策劃什麼時候跟林溪表白,還有和金素賢學做飯時候的聊天畫面。但是最後的最後,都被美國紐約這個畫面給代替。然後,一切的一切就都變得沒用了起來了。

krystal在回憶,再後悔那時候爲什麼不狠下心來,不管jessica的勸誡,留在首爾,留在林溪的身邊。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今時今日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但是,發生就是發生了,所以這一路上krystal一直在悔恨着自己的那個決定。然後,想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的krystal突然的猛然轉頭,那雙滿滿全是掙扎,悲傷,後悔的眼眸,直直的望向了副駕駛座上的jessica。

看着自己妹妹那雙充斥着所以情感的眼眸,目光。想着剛剛krystal說的那番話,還有那番話展開來可以想象到的畫面。jessica那張誘人的小嘴,勾人的雙眸,在瞬間過後,全是呆滯。

‘秀晶她這是在怪自己嗎?’jessica蹲在自己的心裡,耳邊反覆的響亮着krystal剛剛說的那番話語,還有那個讓她心顫不止的目光。除此之外,jessica還想到了一句話,‘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那次決定,所以秀晶和林溪兩人的關係,就到此結束了嗎?’

明明在不久之前才答應下了krystal,允許她和林溪在一起的。結果,現在突然的發現一切的情況,都被自己那次的決定,搞得亂七八糟,甚至無法挽回之後。平日裡尖銳無比,傲氣凌人的jessica,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本能想脫口而出的反駁,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此時krystal的話語和原因了。

最後,能讓jessica說出口的話,只剩下這一句了。

“秀晶,你是覺得,是因爲我的原因,所以林溪纔會和金泰妍在一起了,而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這是詢問,也是自問。

結果,已經做好了被krystal責備的jessica,卻看到了krystal收起了她那個目光,投向了遠處,而後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雖然多少有這個原因,但是我知道主要原因絕對不會是你的那個決定。可是,我還是怪你。因爲如果不是你的話,也許我能有一次嘗試的機會,然後可能會成功;不至於現在,別說嘗試了,林溪連機會都不會留給我的。我清楚他那個人的性格,這就是我爲什麼會怪你的原因。”

是啊,只是責怪而已,並沒有狗血般的怨恨,翻臉,甚至絕交。都是成年人了,krystal雖然剛剛離開的時候,的確對jessica的那個決定很是憤怒;但是路上過來的時間裡,也是夠她好好的整理腦海裡面的思緒,然後得出一個成年人該有的沉穩和想法。

“……”看着自己妹妹那滿臉的落寞,jessica心裡卻是希望她能向小孩子一樣怨恨自己,然後責罵自己來狠狠的發泄出那些不愉快的心情。而不是像現在那樣,擁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卻把所有沉重的心思悶在心裡頭,最後自己一個人承擔,在一個無人的夜晚裡獨自****傷口。

這次jessica終於不再如之前那樣,和krystal說什麼沒有了林溪就沒有了,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或者怪罪林溪那邊的話語了。因爲從jessica真正的認同了林溪的那刻開始,再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那樣的話,就不是說開開玩笑那麼簡單了。當然,如果是其他一些比較輕鬆的情況氣氛下,說說也無妨。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就是不能,而且是禁忌。

“對不起,秀晶啊。”姐姐向妹妹道歉,這並不覺得丟臉,更別說從源頭說來。這個事件,本就是jessica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不用道歉,林溪曾經說過,沒有誰對不起誰,因爲當時的每個人都只是做出了他們在當時認爲是對的抉擇罷了。之後的未來發展,誰又能百分百肯定它會沿着你設定好的那條路走下去呢。你當初的決定在你看來是對的,但是做出錯的決定的人卻是我。當時的我本來可以拒絕的,可是我答應了下來。雖然源頭在於你,但是最後的抉擇卻在於我。所以,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也不會說會去恨你之類的,但是還是會怪你。怪你爲什麼給出了那個源頭,給出了讓我選擇的機會。”

說着這些話的krystal,眼淚卻是很自然的從眼眸中奪眶而出,在那滑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印記,一條條淚痕。到底心有多痛,才能讓krystal在如此煩亂悲傷的思緒中保持着那絲絲難得的清醒,然後一條條線索,一點點記憶的拼湊出這份屬於她成熟的回答啊。

顫抖,jessica在聽完了krystal給出的答案後,不但沒有絲毫的開心。那雙放在膝蓋之上的雙手,反而在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因爲jessica從krystal的這番回答裡,聽出了她那充斥着所有悲傷的內心世界,聽出了她那自責到底,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心痛不已的態度。

都說雙胞胎之間會有心靈感應,但是其實就算不是雙胞胎,只要血液裡留着親情二字;那份玄之又玄的心靈感應,卻還是會在某個時段裡的某個地點,出現在一些接觸到了那個點的人的身上。

就比如,現在的jessica能感受到krystal那些心情一樣。

用力的咬着嘴脣,不想看到自己妹妹如此悲傷的jessica微微張嘴,說道,“秀晶……”

然而,話音剛啓,krystal那邊沉寂許久的聲音卻率先的開口了,“我現在突然有種慶幸的念頭升起,慶幸自己現在爲止都只是喜歡林溪而已,所以此時此刻才能如此理性的把這次情況剝離你和阿媽的身上。而不是瘋狂的愛上了林溪,然後在知道這樣的事情之後,狠狠的把所以過錯歸功於你們,最好狠狠的怨恨死你們,不想見你們。最終搬離那個家,出現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畫面。”

說完,krystal那張哭着微笑的臉慢慢的轉了過來,出現在jessica的眼眸之內,最後問她,“歐尼,你覺得呢。”話音剛落,一滴晶瑩的淚珠也從她的眼角輕輕滑落,在臉蛋留下了它那短暫的生命,最好消逝在那不知處的角落。

但是此時早已被krystal這段瘋狂至極的話語畫面嚇到的jessica,早已呆愣在了座位之上。對於krystal最好的那個提問,也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結果能做的,還是如之前一般,沉默的看着,安靜的呆着。

雖然無法安慰此時的krystal,甚至不懂該怎麼安慰。但是jessica心裡卻是升起了一個想法,一個不想讓自己那個表面冷傲內心溫暖的妹妹變成現在這樣的想法。

……

當krystal在車裡說着那些讓jessica心顫不已的話語的時候,在首爾的另一處地方,之前和她面對面喝着咖啡的林溪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一進門,林溪便把鞋子給甩到了一邊,然後走到客廳的那張沙發邊上,整個人毫無猶豫的砸進了沙發。要是沙發是木質的話,估計就這一砸,林溪就可以再次住院了。不過還好,沙發是皮質的,砸下去之後雖然有些皮疼,但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只是,就算是這樣,那個砸進沙發的林溪,此時的目光卻是呆愣得很。躺在沙發上,看着頭頂那束吊燈,還有旁邊的天花板。腦海裡出現的全是剛剛和krystal在咖啡店包廂裡面的那些對話,還有那雙極力在掩飾,但終究有着不少悲傷的眼眸。想到這,林溪的手也不自主的撫上了額頭,輕輕滑落眼前,蓋住。

最後,看着眼前那極深的黑暗,跟着深深的嘆息了一口。

時間過得很快,落地窗外的天色也慢慢的從白轉黑,遠處的市區也早已燈火輝煌,閃爍着獨屬於這座城市的顏色和風格。

外面雖然很輝煌火熱,但是屋子裡卻依舊鴉雀無聲,甚至氣氛還有些沉悶。就在這時,房子的門口響起了電子聲,接着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來了,接着燈光也被打開。然後纔在燈光的照耀下看清楚了那個進門的身影,正是今天中午和林溪約定好過來這邊的金泰妍。

只不過,此時的金泰妍臉色有些奇怪。看着這安靜的房子?不對,是看着那對被亂甩的鞋子,嘀咕了句,“什麼嘛,鞋子都不放好一點。”說完,便收拾了一下眼前的糟亂,之後才走進客廳的。

結果,當金泰妍剛走進客廳。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那個身影。那個身影全身充斥着低落,煩悶,甚至孤獨的氣息。

看到這之後,接着很快,一聲顫抖着萬分心疼的聲音在這個客廳響起。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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