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後，在還沒有從剛纔的清洗中回過神來的王闖，無形之中展現了自己“鐵骨錚錚”的一面。
可能這種超絕的品質連王闖自己都不甚清楚，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居然還有這般剛氣硬直的一面吧……
“啊！哦！呃！呀！”
奇奇怪怪的聲音想起了，劉備等人在屋內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畢竟大晚上的時辰也不早了，喝點茶提提神，也好接下來繼續審問那“鐵骨錚錚”的刺客。
只不過這場外的噪音着實是有些刺耳，劉備手裡這盞茶水是半天都沒有機會下嘴，每次剛要喝的時候王闖準保準的會慘嚎一聲，那動靜那聲響可謂是相當的悽烈無匹。
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劉備，猛然間聽到王闖的這般慘嚎也是冷不丁的一個激靈，天知道那個混蛋刺客到底在外面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安排雖然是劉備一手操持的，可他只不過是命人找來了城中手法最老練下手最穩當的那位，還真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內容是怎樣，如何操作又是幾分，這些劉備都不甚清楚。
但是劉備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被找來的佝僂老者卻是整個益北境內都十分有名的存在，經他之手處理過的犯人十個中有九個都會老老實實的招供一點都不敢撒謊。
而剩下的那一個也不是老師傅不給力手法不到位，反而是老師傅用力過猛，導致十個人當中少說得有一個是撐不住的直接閉過了氣去。
至於最後那犯人還能不能被搶救回來，可就不歸老師傅管了。
不過十之八九是沒有人會搭理一個犯人的生死，或許可能其人牽連甚深還有可能看在案件上拉他一把嘗試的搶救一下。
但要說是那種十惡不赦的混賬傢伙，放在那裡任由其自生自滅纔是最正確的選擇，沒有人會多餘的同情心氾濫，將自己的仁慈寄託在這種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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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大世中少見，亂世變局中更是基本等於絕跡！
人人都在謀求自保，生命安全都指不定什麼時候會遭受到威脅呢，哪還會有多餘的心思考慮到其他人。
朝不保夕的日子最重要的永遠只會是跟自身最相關的人或事物，陌生的傢伙也就只能那樣隨他去了……
無聊的擺弄着小糰子的兩隻前爪，劉禪有一搭沒一搭的擡頭看着屋外，月光照應之下雖說不至於一片漆黑，但卻也是恍恍惚惚的看不太清楚。
但就衝着那刺客的悽慘嚎叫聲音，劉禪就可以肯定這傢伙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的可憐。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王闖若是不行刺殺一事不膽大包天的敢在今日迎瑞大禮上搞事情，那他怎麼會有現在的禍報。
劉禪完全不會對其存在有任何的同情之心，對於這種就差了那麼一丁丁點便要了自己性命的傢伙，只有死亡纔是他唯一的結局……
“行了，也差不多該停一停了，讓人把那廝沖洗一下重新押上來！”
劉備好不容易抿了一口已經半涼的茶水，只感覺嘴裡的滋味差了那麼一些，也沒有繼續聽王闖繼續練嗓子了，當下讓人將其重新帶回來。
依着方纔那段時間的判斷，劉備相信王闖現在渾身上下怕不是跟個血人也沒什麼區別了，所以還是趕緊拉下去再洗洗涮涮的好。
剛纔那是惡臭燻人，現在血腥刺鼻，總體來將是沒多大的差別，唯一受累的可能就只是那些負責清洗的軍士們了。
不過相較於方纔那強忍着嘔吐的清洗，這次就完全是小意思了，軍士們哪個不是刀槍血海中走過一遭的，王闖鮮血淋淋的樣子看起來是有些嚇人，但對於軍士們而言那都是小意思。
真正的戰場之上，其血腥悽慘的程度，隨隨便便拉出來一個死屍傷員，可能都要比王闖現在的樣子恐怖數倍，所以數倍之前的王闖自然不會對軍士們形成半點的震懾嘍。
依舊是老樣子，連工具都沒有變化，套餐原原本本的上着，各種傢伙把式都齊全，只是勞累了王闖又一次經歷自己人生中自認爲最昏暗的時刻之一了。
所謂之一，這也還是在被那個佝僂着腰一臉憨厚的老者折磨之後，才又重新憑空添加了一條。
之前可是沒有之一這一說，對於王闖而言自己這一生當中經歷最痛苦感受最湖南的時候，便是被人像對待豬玀一般的洗洗涮涮，甚至是要比在被糞池當中撈出來更加的難以啓齒……
物極必反適用於任何時候，被押解上來的王闖眼中可是再無半分生無可戀的神情，反而是充滿了對生命的希冀對活下去的渴望！
這種巨大的轉變自然是跟他方纔經歷的事情有關，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轉變卻是無甚大用，充其量也只能算作是王闖自己一個人的心裡安慰罷了。
事實上，不管是劉備還是劉禪，乃至於這府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要留下王闖性命的打算。
唯一的區別就只在於，大部分跟王闖之間沒有什麼直接仇恨，所有恩怨盡皆是來自於他今日白天的刺殺行爲。
不管是在迎瑞大禮上動手的忌諱，還是針對仁主玄德公的公子劉禪，總之來說有了這兩點的罪行王闖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完全沒有任何悔改的機會……
“我說！我全都說！”
剛剛被人仍在地上的王闖便猛地擡起頭來，聲嘶力竭的大喊着，完全不復方纔那沉默寡言好似一心求死的模樣。
“早這樣不就好了，早點開口還能省下一番痛苦的啊。”
劉備對於王闖的表現很是滿意，擺擺手示意三弟張飛去問個清楚，這大半夜的操勞讓他着實是有些精神疲憊。
年紀大了難免有些撐不住，這件事還是交給精神頭十足的其他人去辦比較好。
報仇什麼的在經歷了剛纔那番悽慘嚎叫之後，劉備其實已經減輕了幾分心思，但對於王闖最終的命運卻是不曾有半分的更改。
只不過他在這次王闖被押上來之後卻是沒有明顯其命運，反而還作模棱兩可之狀。
如此不爲別的，只是不想再刺激這個必死之人罷了。
讓王闖在最後一刻能夠爲了求活多吐出來點有用的東西，也算是其爲自己今日所犯之大罪大過錯進行自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