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而又響亮的腳步聲,整個益州中除了張飛張三爺之外是沒有第二個能夠走出這般虎虎生風的威勢了。
甭管是劉備還是劉禪,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都很清楚來人的身份,畢竟大家都這麼熟悉了,這要是再聽不出來可就有點過分了。
劉備放下了手裡的小糰子,讓這個小傢伙徹底的解放開來,重新趴在案己上攏了攏腿又開始沒心沒肺的準備睡大覺。
劉禪也不裝作一副高人樣子了,畢竟不該看的都過去不該聽的也沒了,而且這種時候三叔過來顯然不是什麼尋常表現,必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纔對。
父子二人心中所念一般無二,對視一眼之後是十分默契的點了點頭。
劉禪眼神示意道:“老爹放心,剛纔你兒子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到。”
那轉到劉備這邊就簡單的多了,僅僅只有一個字“好!”
老劉家父子倆在這邊眼神交流着,張飛張三爺卻是三步並作兩步走,一臉喜色的來到了屋內。
“大哥!我大侄子可還安好!”
標誌性的大嗓門在屋內炸響,但這完全難不倒劉禪,畢竟經驗老到的他可是早早就捂好了耳朵,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家三叔那豪放的樣子。
“三弟勿擾,禪兒只是稍有驚嚇,到時並無什麼意外損傷。”
劉備撓了撓有些發癢的耳朵,頗爲無奈的解釋道。
“那就好!我就說大侄子他吉人自有天相,小小刺客冷箭暗算卑鄙無恥,根本就傷不得侄子他半根汗毛!”
“得了得了,三弟你還是少說兩句吧,與其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倒不如說一說來此所謂何事,你不是一直都帶人在城中搜捕那刺客嗎,難不成是有了什麼消息?”
劉備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緊接着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麼,連忙追問道。
這一問,正正好好問到了關鍵的點上,張飛那是一根筋做事必須要有始有終的人,刺客若是沒有消息他怎麼可能一個人顛顛的就跑回府上來。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大哥你,那宵小賊人已然被某擒獲!現正在被清洗着,一會兒就押到大哥這邊來讓你親自審問!”
“好好好!三弟果然不愧是大哥我最器重之人,小小刺客翻不了天,三弟出馬這便手到擒來啊!”
一聽這事情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劉備頓時是高興地不行,心裡頭最後的一塊大石頭也徹底的落了地。
只不過劉備這邊高興的時候,一旁的劉禪卻是有些疑惑的皺眉問道:“正在清洗?三叔說的是什麼意思,那人莫不是負隅頑抗與我軍廝殺搏鬥,渾身上下都是些血污不成?可不過是些鮮血而已,倒也沒必要爲那個傢伙清洗一番吧?”
“是這個道理,三弟你什麼時候如此寬待敵人了?竟然還有心思給那個該死的傢伙清洗身體?”
劉禪這一說,劉備頓時也發現了問題所在,不由狐疑的看了眼張飛,總感覺自己這三弟貌似是跟一起不太一樣了似的……
正常情況下張飛要是聽到這話,哪怕是從自家大哥跟大侄子口中說出來的,他也一樣是得吵吵嚷嚷的好生鬧一番纔對。
可現在張飛卻是面帶尷尬似笑非笑,好像是在極力憋着的感覺,讓人感到有些彆扭卻又多了幾分豪氣,更想知道張飛到底是因何而笑。
“大哥你有所不知啊,那刺客身上的污漬可不是什麼鮮血,三弟我手下兒郎那都是百戰精銳,抓捕他一個小小的隱匿刺客,也就是敢在暗中放冷箭的老鼠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怎麼可能會被他換了幾個下去。
真實的情況可跟大哥大侄子你們猜想的完全相反,所謂無污穢需要清洗,完全是因爲三弟我是在五穀輪迴之地裡頭將那刺客給撈出來的啊!”
“什麼?”
“!!!”
劉禪驚訝的喊出了聲,劉備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給他帶來的震撼震驚實在是太多了太多了,這纔剛剛接收了瑞獸貔貅幼崽是自己兒子救命恩人的事實,結果轉頭三弟這邊又給自己搞了這麼大一個消息。
這也就是劉備的心臟沒什麼毛病,要說真要是有點什麼心絞痛心肌梗塞啥的,怕不是這兩撥刺激下來他都得在當場昏過去吧……
張飛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大哥的心裡想法,也完全不清楚劉備到底剛剛纔經歷了什麼,還猶自一臉笑意的在那解釋着。
“這事說出去可能別人都不會信,甚至若不是我親眼所見親身經歷,我也不可能相信會有這種古怪的事情發生啊!”
張飛砸吧砸吧嘴,一臉的回味,卻是讓劉禪覺着自己三叔好像有點不太正常,怎麼人家刺客是從糞池裡面被撈出來的,你在這裡回味個什麼勁呢?
其中必有問題,劉禪很難搞清楚自家三叔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不過相較於搞清楚三叔張飛到底在想些什麼,他還是更好奇那刺客是因爲什麼進的糞池,也便是所謂的五穀輪迴之地,又是因爲什麼會被人發現還是被自己三叔給撈出來的……
好奇心驅使着劉禪想要了解這裡面發生的一切,但是張飛也只不過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說了半天都是些沒有什麼營養的廢話。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從三叔派人將那刺客撈起到送去清洗的這個過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畢竟是自家三叔親身經歷最真實的一部分。
可劉禪最好奇也是最想知道的前因,就不是三叔張飛所瞭解到的了,這事還是得問整個事件當中的倒黴蛋兒,那個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想要在五穀輪迴之地裡面游泳的刺客了……
當然,瞭解情況也得等人家被清洗乾淨了再說,畢竟劉禪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所謂臭不可聞1難以開口,爲了避免不被影響到心情,他覺得還是要給那刺客一點時間比較好,倒也並非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若真讓那個倒黴的傢伙帶着一股子濃郁的味道過來,劉禪覺着自己怕不是沒有勇氣將心中的好奇問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