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城的兩天,秋莫離沒有踏出房門半步,即便是用膳時間,她也是吩咐宮女將飯菜送進自己的房間,然後一刻不停歇的將宮女打發走。
“還沒有出來嗎?”玄子戌看了一眼剛從秋莫離房裡出來的菊香,像是不知道秋莫離一直沒有出來一般,平靜的問道。
“是的,公主一直都拿着一本書在那裡看,即便是奴婢送飯過去,她也只是擡起頭吩咐奴婢離開,可是奴婢覺最近這幾日送進去的飯菜,都沒有動,這樣下去公主的身體怕是頂不住。”菊香苦着臉,一臉憂心忡忡的對着玄子戌哭訴道。
這是在和他鬧脾氣?還是要用絕食告訴自己,她不想合作。
玄子戌眯起雙眼,揮退菊香之後,獨自一人推門進入了秋莫離的房間。
房內,秋莫離捧着月迷從將軍府帶過來的話本,癡迷的將整個視線投注到話本上,即便是兩天沒出去,兩天沒有用膳,秋莫離還是很精神,光從她不時的發出的清脆的笑聲,就可以看出,這個時候她的狀態很好。
覺察到有人進來,秋莫離沒有擡頭,而是直接說“東西放下,然後自己關上門出去吧。”
話音剛落,玄子戌就到了秋莫離面前,用右手扶起秋莫離的下巴,然後用一種警告似的語氣對秋莫離說道。“你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秋莫離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有事?”秋莫離平靜的看了一眼玄子戌,見他臉上的表情還沒有緩和又補充了一句。“我好像沒有做什麼得罪你的事情吧!”
“爲什麼不吃飯?你以爲你這樣本將軍就會讓你走?告訴你秋莫離,到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和我一起將戲演完,到了領北我自然會送你回大周,不然……”
剩下的話,玄子戌沒有說完,但是他知道秋莫離一定懂他的意思。
“不然怎麼樣?殺了摘星和挑月?亦或是殺了我?”秋莫離冷笑着朝玄子戌說道。
事情上她並沒有故意要和玄子戌對着幹的意思。只是月迷拿過來的話本,是她一直存着,準備最無聊的時候看的,如今條件成就。她自然是什麼都不想先看了起來;如果這樣也成爲玄子戌認爲自己在反抗的理由,那她也無話可說。。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玄子戌皺眉,秋莫離此刻的樣子,明顯就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樣子,這一點。他有些受不了。
“那將軍覺得我應該怎麼說話?或是將軍覺得本宮應該怎樣說話?”
不鹹不淡,無慾無求的語氣,在玄子戌看來,又是秋莫離反抗自己的一種手段,他頓了頓,然後開口。“吃飯,你若是不吃,將軍府那兩個丫頭以後也不用吃了。”
不加掩飾的威脅語氣,惹得秋莫離氣憤不已,她提起右手一把打掉玄子戌的手。然後起身端起桌上的飯菜,狼吞虎嚥一般的扒拉了幾口,來不及嚥下,她便將碗筷重重的摔在桌上。“我吃了,你滿意了?現在可以滾了吧!”
此時秋莫離和玄子戌之間已經算作勢如水火,她說合作,不代表她有好臉色給玄子戌看,更不代表,玄子戌可以任意妄爲的威脅她。
玄子戌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用過膳了就出去走走。寧城的風景很美,好玩的東西也很多。玄子戌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然後才起身離開秋莫離的房間。
而秋莫離因爲玄子戌這樣一鬧,也徹底的失去了看話本的興致。興致既然已經沒了,讓她還待在房間裡自然是有些強人所難,於是她也只好順着玄子戌的話,換了件簡單的衣衫,帶着門口兩個侍衛和整天照顧她的婢女菊香,大搖大擺的出了驛館。
寧城能被玄子戌那樣誇耀確實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寧城的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京都,再加上這裡來來往往的商客,將寧城的包容性發揮到了大周之最。
帶着斗笠的秋莫離透過斗笠可以看到來來往往的牽着馬,拉着貨物步行的商人,他們每個人都看起來疲憊不堪,但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股驚喜的神情,或許是因爲這裡有很好的發展機遇吧,這樣想,秋莫離站到了路旁,朝着不遠處擺的整整齊齊的攤子走去。
“姑娘,要不要女兒家的東西?我們這裡有大周京都的脂米分,有東陌鳳城的鳳子梳,還有仙俠的步衩,質量都好着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見到秋莫離在自己攤子前駐足,便開始慢慢介紹起自己賣的東西,一邊說還一邊擺弄,順着她的視線,秋莫離也見了不少異國的東西,不過她倒是好奇,這裡大周、東陌的東西都有,就連最西邊的仙俠也有,爲何單單缺了領北的東西?
“大娘,爲何沒有領北的東西?”秋莫離忍不住好奇的問。
婦人見秋莫離問,壓低了身子小聲說道。“如今大周和領北解除了通商限制,領北的東西進來是不要繳稅的,所以知府大人特意在城東給領北商人開闢了一整塊經營場所,說是方便管理,所以領北的東西基本上像我們這種小攤上是沒有的。”
開闢經營場所?也就是說那些領北商人還要出更多的租金去租正式的商鋪?看來大周和領北自由貿易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自由,至少從她知道的看,這些流動的小攤是不用交租金的,即便是交也是極少的管理費。
果然應承了那句話,皇室的人,都是狡詐的狐狸。
婦人見秋莫離皺眉沉思,以爲她在嫌城東太遠,於是又小聲說道。“姑娘,看你也算是善良的人,若真是想要領北的東西,我這裡倒是有一樣,只是有些年頭了,不知道姑娘會不會喜歡。”
“哦,什麼東西?”秋莫離好奇的問。
那婦人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後,從攤子旁的一個箱子裡掏出一個漆黑小巧的盒子,盒子上除了黑漆沒有絲毫的紋路,看起來很平常一般,可又確實像婦人說的那般,是有些歲月了的東西,因爲那黑漆已經剝落了不少。
秋莫離緊緊盯着婦人的手,然後看着婦人將盒子慢慢打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