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秦沫在疾奔,大夏皇家出品的“暗鱗”盔甲套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影變得幽暗隱秘,幾乎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
而十幾個親隨分佈在他的前後周圍,不時在奔跑中射出一箭,把不開眼的活物消除乾淨,有時候是蛇蟲猛獸,有時候是奔逃的土人。
精靈族在叢林中的追蹤能力比之獵犬也不遑多讓了,自從在大火中找到了那個殘忍的祭壇,精靈親隨就捕捉到了一股特別的氣息。秦沫他們順着這股氣息不停的追擊,已經連續追上了兩個掉隊的巫師了,只不過一直沒有發現塔曼的蹤跡。
秦沫突然停下了腳步,周圍的精靈親隨也都放慢速度警惕的搜索前進,不一會兒就看見了突前的金髮精靈愛雅。
“殿下,這裡曾經發生激戰,死了很多人,看情形是他們說的那種巫師所爲。”
密林中出現了大量死屍,雙方都是土人,不過有些土人的死相很奇怪,渾身沒有抵抗的痕跡,就如在夢中被斬下了頭顱,其中還有一個明顯是部落中的重要人物,滿頭的雞毛表明這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秦沫追這個塔曼也是因爲阿萊對巫師的描述,阿萊說巫師是從婆羅洲傳過來的,而塔曼是唯一能和那邊聯絡的人。婆羅洲是哪?東馬來西亞啊,馬來西亞人有個別稱就是——“巫族”。當年的馬航失聯事件,政府都找巫師幫忙找飛機呢。
“繼續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秦沫此次南下,一是爲了幫劉大總督擺平呂宋島的事情,另一個就是想先去那條東西方的重要海上通道看看,那麼獅城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地方,而獅城就在婆羅洲的正西面。
這些巫師行事詭秘,在土人部族中卻有着很高的威望,秦沫必須搞清楚他們的傳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而在塔曼老巢中找到的祭壇也證明了這就是個“邪教”,大量的人被抽取了生機,不知被做何用處。秦沫絕不允許在自己的殖民地中出現這種教派。
“啾啾”
細微的鳥鳴從前方傳來,所有的精靈親隨都是精神一振,追了半夜終於咬住了目標的尾巴。
“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我們繼續走。”
只一天的時間,塔曼就變得更加的蒼老,若說北定城之戰時候的塔曼是老態龍鍾的話,如今的塔曼就是半個身子已經進了棺材——離死不遠了。
“上師,我們不能再走了,信徒們都走不動了,連續跑了十二個時辰,會累死人的。”
“誰若是不願意接着跑,那就讓他散去吧,讓他們自己去尋條生路就是了。”
塔曼交代了幾句之後,就開始閉幕養神,他實在是太老了,即使這些年來“神術”有了些長進,也經不起幾次這樣的折騰了。
“啊....啊...啊!”
數聲慘叫響起,讓塔曼跳了起來,吃驚的看着他最看重的弟子差古,差古手持長劍,指揮着幾個忠心的信徒把準備離去的信徒全部殺死在當場。
“差古,爲何要殺他們?我讓他們離去的,你.......”
“師傅,這麼多年來,我把自己都獻給了神靈,卻落得如此結果,現在僅有的信徒也要被你遣散,您是要我一無所有嗎?”
年輕巫師的臉上滿是猙獰,與往日那個唯唯諾諾的乖徒弟變若兩人。
“差古,用活人血祭只是得到神術傳承的方法之一而已,你不應該如此癡迷,這些信徒跟着我們走到現在,已經展示了他們的忠誠,放他們去吧!”
“不,爲什麼這麼多年來,只有我沒有學到神術,一定是你.....你只是在利用我,不把真正的神術傳授給我。”
“差古,神術自來神妙難言,心誠之人更易被神靈選中,這你是知道的,何必如此執着?”
塔曼看到差古的樣子,臉上的無悲無喜,其他的巫師都在旁觀,窮途末路,看來都是各懷鬼胎。
“師傅,差古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把降術之法傳授給我,我必定護送您到棉蘭老島。”
差古低下了頭,掩去了臉上的猙獰,恭敬的話語讓塔曼想起了當初那個忠厚的年輕部族首領。
“呵呵!,差古,若我是不答應呢?”塔曼突然笑了,看着周圍蠢蠢欲動的巫師們,知道今夜可能就是自己的最後一次看到迷人的月亮了。
“咳咳咳!不好意思啊!我蹲的太久了腳麻了,你們嘰嘰歪歪的說了這麼久我一句也聽不懂,看戲都沒心情了。”
一陣懶散的聲音把所有的巫師和僅剩的百十名戰士嚇得魂飛魄散,這聲音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聽不懂,但這聲音是哪種人的語言他們可是知道的,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說這種語言的人幾乎走遍了整個呂宋島,把他們逼到了絕境。
“咳咳!大夏的貴人既然都來了,看來我真是走到了末路,這些信徒其實是無辜的,不知貴人可不可以放他們離去,塔曼自將頭顱奉上,由得貴人拿去請功。”
“咦!竟然碰到個會說人話的,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秦沫自從圍住了這羣內訌的土人和巫師,就蹲在大樹杈上看大戲,結果看了半天就是個啞劇,實在受不了了,等不到大結局就提前出場,可沒想到這個塔曼竟然會說大夏語。
“年輕的時候也曾到過大夏求學,大夏的繁華景象如今還歷歷在目,而大夏的人文底蘊更讓塔曼心生敬仰。”
“嗯!真是可惜了,你若是早些找本王聊聊,也許就不會讓那麼多人枉死。”
秦沫看着這個和善的老頭,實在不明白他怎麼會幹出血腥祭壇那樣的事情來。
“王......你是王....大夏的王爺?”塔曼本來已經掏出了隨身的短刀,準備抹脖子了,聽到秦沫自稱“本王”,又把刀子給揣回去了。
“唉!你這是何意?爲何還不把自己的人頭奉上?”
“據我所知,大夏的貴族講究‘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而王爺您親自追殺本人,要麼是恨極了塔曼,要麼就是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所以塔曼想先看看自己的行市。”
秦沫詫異的看着這個老幫菜,還真是活得年頭久了成了精了,自己確實想找一個熟悉南洋的人來當狗腿子,而且還要和大夏沒有什麼瓜葛的人。
“我要知道南洋的所有事情,你知道多少?”
“塔曼知道的不多,但風土人情、巫師分支分佈還是知道的。”塔曼沒漫天吹牛,回答的很謹慎。
“本王對你們巫師的傳承很感興趣.......這個你能給嗎?”
“不知王爺要什麼傳承?剛纔我那個不肖徒兒爲了我的傳承想要殺我,王爺的出現也算是救我一命,給了王爺也沒什麼不妥。”
“你都是會什麼啊!說給本王聽聽!”
“哦!我會神術,還會降頭術,還會雙修之術,不知王爺對哪種感興趣?”
秦沫眨巴眨巴眼,神術他不懂是個什麼,但降頭術可是大名鼎鼎的,而雙修之術........。
秦沫拔出了短刃,平伸向塔曼,冷峻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威嚴:“臣服...或者死!”
老邁的塔曼巫師“噗通”跪倒在地,叩首參拜:“塔曼.....願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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