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乎這些蛇妖?”愉快的聲音便是又響了起來。
“既然如此,本王就跟你玩一個遊戲好了。”
“十個彈指的時間,你若是能夠傷到本王,本王便是饒了這些蛇妖一條性命。”這愉悅的聲音稍稍一頓,便是變得冰冷而又殘忍。“當然,若是十個彈指之後,你依舊是傷不到本王,你變帶着你那可笑的執念,一起去死好了!”
“順便,本王再好心提醒你一下,本王這神通,喚做五覺無常。在本王這神通當中的你,是沒有所謂的五覺的!”
所謂的五覺,視覺,嗅覺,味覺,聽覺,感覺。這是生靈認知這世界最基礎的方式。
而在這神通當中,生靈卻是失去了五覺——這對於任何的生靈而言,都是一件恐怖的事。
這意味着這生靈的認知的崩塌——大與小,遠與近,甚至於對與錯,在這一刻,都失去了意義。
所有的常識,在這神通當中,都不再適用,甚至於生靈對自己的認知,在這神通當中,都是被徹底的扭曲。
可想而知,這神通,到底有度麼可怕——陷入了這神通之後,大不再是大,小不再是小,甚至於連自己到底有沒有出過手,都無法察覺到!
“現在,你還有九個彈指的時間,來思考本王在哪裡!”就在佘鈺才凝神靜心的開始探查周遭的一切的時候,那愉悅而又殘忍的聲音,便是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還有八個彈指!”那聲音再度的響起,“都說了,在這神通當中,五覺無常!你便是花再多的時間,都不可能找得到本王的,就比如說現在,你猜,本王是在你的頭頂,還是在你的面前?”
“唔,本王倒是忘了,現在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前方在哪裡,頭頂又在哪裡!”
“還有七個彈指!”
“六個彈指!怎麼,你這是放棄了?”
“五個彈指!”佘鈺的感覺當中,自己所在,便是一片混沌,迷迷濛濛,空空曠曠,似無限的大,又無限的小。
“真無趣!這便是你的堅持?你的執念?”
在這冰冷而愉悅的聲音當中,佘鈺手中,一杆長戟出現,極速無比的便是對着一個方向一戟刺下。
“不願意放棄?這就對了。”
“生靈最大的絕望,莫過於希望而後失望!”
“你到現在都還有希望,這很好!越是這樣,希望破滅之後的絕望之感,便越是甘醇!”
“還有三個彈指,你猜,你剛纔的那一戟,刺到了什麼?”
“絕望?本王從出生至今,學到的第一個詞,便是堅持!”佘鈺冷笑,“絕望的感覺爲何,本王也很是想知曉!”
“到現在,都還在企圖用言語來動搖本王的意志,怎麼,這種逆天的神通,你是覺得維持不住了麼?祖龍陛下?”佘鈺的聲音當中,也慢慢都是嘲諷。
“祖龍!嘿,本王什麼時候說過,本王便是祖龍那個廢物了!”聽到祖龍的名號之後,那殘忍愉悅的聲音,便是突然間一抖,帶上了一絲暴怒之意。
“原來如此,你不是祖龍陛下。”佘鈺的聲音當中,嘲諷之意卻是越加的明顯,“本王就說,祖龍陛下好歹也是一位堂堂正正的絕世王者,又怎麼可能會如你一般,陰森鬼祟。”
“想必,當年將你封印起來的,便是祖龍陛下了吧。”
“想引動本王心緒?藉此判斷本王的方位?”那聲音只是一個剎那,便是再度的冷靜了下來,“儘管的激怒我吧!”
“越是激怒本王,等到一個彈指之後,你所面臨的絕望,便是越加的可怖!”
“絕望?本王從來不會放棄希望,便是下一個瞬間,本王便是大限已至,但在那一個瞬間來臨之前,本王也絕對不會放棄希望!”
“還剩下一個彈指?足夠了!”
“五感無常?沒了五感,那又如何?沒了五覺又能如何?本王還有直覺!”
“現在,本王的直覺便是告訴本王,你,就在這裡!”
話音落下,佘鈺便是用力的握住了手中的長戟,對着一個方向,便是竭力的刺下。
“修行,想來是唯心的事!所謂的唯心,便是,我想,我能!”
佘鈺握緊長戟的手中,終於是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長戟那冰冷的觸感!
眼前的混沌散去,佘鈺便是看到,那朦朦朧朧的身影,便是在自己的眼前顯示出了陣容來,暗藍色的長袍,充斥着詭異的感覺,頭頂之上的兩根龍角,也是彎彎曲曲,帶着一種奇異的扭曲感。
自己的長戟的鋒刃,此時便是被這人握在雙手之間,一絲暗紅色的血跡,便是順着長戟的鋒刃,緩緩的滲了出來。
“不錯,不錯!”這人影此時便是放開了手中握住的鋒刃,輕輕地拍起了手掌。
“多少年了,本王終於是再一次體會到了受傷的感覺!作爲回報,你在死亡的時候,本王會讓你擁有無限的愉悅的。”
“不是太乙!”看着眼前這人影,佘鈺的眉頭,便是微微的一凝,很明顯,眼前這人,雖然是強絕,但絕對不曾證得太乙道君之位,否則,那方纔拿一戟,破開這神通,便已經是極致,絕對不可能再有餘力,在這人的手掌之上,劃出一道傷口來。
“太乙?本王當然不是。”這身影便是笑道,“或者說,本王曾經是!”
“至於現在,只要本王願意,本王也隨時可以是!”
“這麼說吧!本王的太乙之境,因祖龍而來,只是,本王此生,與那廢物,勢不兩立,又豈會接受他的力量?”
“故而,本王得證太乙道君之後,便又是捨棄了那力量!”
“現在的本王,雖然還未重證太乙道君,但本王這一身力量,卻是乾乾淨淨,與祖龍那廢物,沒有半點的牽扯。”這人影的聲音,雖然殘忍,但卻是充滿了蔑視一切的驕傲。
他確實有着驕傲的資本——在被祖龍封印數萬年,強行捨棄了太乙道君的力量之後,一絲神形借體重生,還能有着縱橫無敵的力量,又有什麼理由,能夠不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