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荊州，交趾……”
劉辯眯着眼，看着偌大的南方。
不得不說，南方這三個州真的是大，地廣人稀，還沒有得到開發。
“士家還真不簡單，居然能抗住袁紹十萬大軍……”
劉辯摸着下巴，輕聲笑道。
不得不說，大漢朝的世家，經歷數百年的發展，但凡成氣候的，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
皇甫堅長順着看了一會兒，猶豫着道：“陛下，皇城府的密談，還查到一個消息，說是，有蠻夷助陣士家，尚且未得到實證。”
大司馬府？那是曹操的地盤。
“不用不用，”
程昱在皇甫堅長對面坐下，道：“我也想不出來，不過，想來也不會比以前艱鉅，可能就是麻煩一點。”
皇甫堅長拿起茶杯，給他自己倒了一杯，渾身舒坦的道：“沒有，陛下還準備給我賜婚，讓我好好過兩年太平日子。老程，你說，陛下對我皇甫家是不是天恩浩蕩……”
程昱見他想的這麼開，便沒有多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在冀州查到的事情，尤其是涉及鹽政的那麼多齷齪，我以爲陛下會震怒，如同以往一樣，對冀州降下雷霆，但這麼久了，陛下毫無動作，真是古怪。”
程昱點頭，道：“就是這裡古怪，陛下未言明，這是重點。”
程昱瞥了他一眼，道：“皇甫家一門三侯，當世無雙，天恩自是浩蕩。但二公子有沒有想過，陛下是天子，一舉一動皆有指向。”
真不得不開口，那也得萬分謹慎。
皇甫堅長內心又驚又喜，立即單膝跪地，沉聲道：“臣，謝陛下隆恩！”
他靜靜看着皇甫堅長，神情漸漸怪異。
劉辯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頓時想起來了，沒好氣的擺了擺手，道：“行了，你自己決定吧，讓你兄長報給皇后，把把關，你要是想大半，朕爲你主婚。”
皇甫堅長吃着蘋果，盯着程昱，目光閃動不休。
程昱對朝廷也是很瞭解，知道現在的朝廷正是最熱鬧的時候，無奈的搖了搖頭。
“程先生！”
皇甫堅長心裡鬆口氣，正色擡手，道：“謝陛下。”
皇甫堅長心裡既感激又尷尬，要說有心儀的，確實有不少，但總不能都娶回家做正妻。
劉辯哦了一聲，笑道：“那是給皇城府校尉的，但朕覺得，校尉，不足以匹配你的功勞，朕打算，將你提到將軍銜，至少要位同朝廷三品，加上你的爵位，這樣纔算對得起你的身份。”
皇甫堅長道：“陛下，劉表也在討價還價，說是寒冬臘月，不宜出兵，很可能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皇甫堅長安靜無聲，並沒有多嘴。
潘隱從裡面端出一個盤子，來到皇甫堅長面前。
皇甫堅長連連搖頭，急切道：“臣的身份特殊，還是須低調，低調的辦。”
他快步離去，在皇宮裡，也算是熟門熟路，迅速出了皇宮，東南角的皇城府官衙。
皇甫堅長從懷裡掏出一個蘋果，狠狠咬了一口，道：“不止是你，朝廷那些人也覺得陛下變了，懷疑陛下在預謀什麼大事，心驚膽戰，小心翼翼。”
他只是皇城府的校尉，還沒有資格在劉辯面前諫言這等軍國大事。
程昱正在寫着文書，擡頭看到皇甫堅長，連忙上前，關上門，道：“二公子，是有好事情？”
皇甫堅長學着劉辯一擺手，道：“管他的，陛下又不會要我去死，無非就是事情麻煩一點，咱們老實去辦就行了。”
皇甫堅長有些好奇，放下手，看向走向屏風的潘隱。
士家與蠻夷的你來我往也不知道多少次了，不曾想，最終還是勾結在一起，狼狽爲奸了。
程昱一怔。
劉辯忽的一招手，道：“別急着走，潘隱。”
皇甫堅長怔怔看着盤子上的紫紅色飛魚衣服，一塊金色令牌，一把日月長刀。
劉辯唔的一聲，有些感慨的點頭，道：“大差不差了。”
劉辯仔細看了好一會兒，自語般的道：“平分交趾？劉表真要發兵，那就是與虎謀皮，怕是荊州都得被袁紹一口吞下！”
皇甫堅長喝着茶，不由眨了眨眼，看着他道：“你是說，陛下要有任務給我了？但他沒說啊，陛下與我，還用得着打啞謎嗎？我又不是那些外臣。”
皇甫堅長砸了砸嘴，又擦了擦口水，道：“大司馬府，其實是好地方。”
劉辯沒有說太多，道：“行了，去吧，錢什麼的要是不夠，直接從內庫支。”
皇甫堅長將大漢朝的局勢，尤其是他的職責之內，細細想了一遍，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我去做啊，朝廷暫且不會對三羌用兵，南方他們自己打起來了，北方鮮卑現在異常的老實，沒有需要我親自去做的事情啊……”
劉辯伸手，將他拉起來，有些感觸的道：“你們皇甫家與朕，與大漢皆有大功，這是伱們應得的。這個將軍銜，朕已經讓大司馬府在擬定了，不日就會降旨給你。叛逆們打起來了，咱們都有幾年太平日子過，你也該成家了，有沒有心儀的？沒有的話，朕讓皇后幫你尋覓尋覓，京中世家大族的姑娘，不少是知書達理，溫柔可人的。”
皇甫堅長還是不懂，道：“陛下，之前，不是已經賜給過臣了嗎？這些是……”
皇甫堅長端着盤子，興沖沖的推開程昱的值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劉辯搖了搖頭，道：“皆是平庸之輩，沒有大勢所趨，他們成不了氣候。不用急，咱們慢慢看吧。”
劉辯想着曹操因爲女人誤了多少事，本想勸一勸皇甫堅長，但又覺得不太合適，只好道：“都依你吧，成家之後，收收心，爲人夫，爲人父，要對妻子負責，把擔當扛在肩膀上。”“臣謹記。”皇甫堅長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哪裡聽不出劉辯的提點。
程昱被他看的，不由的裹了裹衣服，道：“二公子，你可別打我的主意，我在這裡挺好的，不想出去惹麻煩。”
告退出了崇德殿，皇甫堅長將頭套拉起來，整個人就隱於黑暗中，這一刻，莫名的有了一種心安。
皇甫堅長大喇喇的坐在程昱的位置上，笑着道：“沒錯，陛下給我升官了，位同三品。”
劉辯見他發愣，走過來，伸手摸了下衣服，笑着道：“這些是朕讓人特意爲你做的，屬於你的官服，令牌，佩刀。”
皇甫堅長擡手，道：“是。臣告退。”
自從光武中興以來，交趾的蠻夷叛亂始終沒有得到徹底解決，前任交趾刺史朱符與蠻夷交戰多次，互有勝負。
程昱沒有恭喜，反而面露思索，道：“這麼突然？陛下是有什麼事情交代？”
皇甫堅長看似不着調，平日裡也有很多廢話，但這一句，顯然不是。
二公子，也懷疑曹操有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