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若梅到底沒經受住梅霜的勸說,讓梅蘭梅菊給蕭燁陽和稻花帶回去了一張請帖。
“母親想要我和相公去參加定國公府的家宴?”稻花有些意外的接過請帖,隨即想想又覺得無可口非。
定國公府怎麼說也是蕭燁陽的外祖家,她作爲新婦,是該過去認認人的。再說了,她還沒給蕭燁陽的母親敬茶呢。
“這事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讓梅蘭梅菊退下後,稻花就沉吟了起來,等蕭燁陽從外頭回來,就將請帖遞給了他。
蕭燁陽看過請帖後就沉默了起來。
稻花:“我們要不要去呀?”
蕭燁陽反問:“你想去嗎?”
稻花知道蕭燁陽對舅家是有感情的,笑着說道:“應該去的,一,我還沒給母親敬茶;二,郭總督不是回京了嗎,作爲你的媳婦,我也該登門拜見外祖父和舅舅的。”
聞言,蕭燁陽笑了:“那就去。”
稻花笑着點頭:“好,明早我就去和父王說一聲。”
蕭燁陽脫口就想說不用,可動了動嘴脣,最後還是將話嚥了回去,轉而說道:“若是要去外祖父家,那我們就只能在四季山莊住兩天了。”
稻花:“把緣由和師父說一下,師父會理解的。嗯......大不了,大年初二我回過孃家後,咱們再去陪師父住一段時間,到時候把父王也給忽悠上。”
蕭燁陽笑道:“都聽你的。”
第二天,因爲要去四季山莊,還要給顏家送年禮,稻花和蕭燁陽都起了個大早。
出門前,稻花先拿着郭家的請帖去找了平親王。
平親王已經吃過了早飯,正在逗鳥玩樂,看到稻花過來,連忙招手讓她過來:“顏丫頭,你快來看看本王新得的這對鸚鵡怎麼樣?”
稻花笑着走過去:“父王看得上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不過,怡一可不懂鳥,你算是問錯人了。”
平親王笑呵呵的道:“本王一猜就知道你不懂,你來找本王有什麼事呀?”
稻花笑着將請帖遞了過去。
平親王詫異的笑道:“給本王的請帖?哪家的呀?這些天本王參加宴會都參加不過來了。”說着,就打開請帖看了起來。
稻花親眼看着平親王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垂着頭道:“父王,您幫兒媳拿個注意吧,您讓我們去,我們就去,你不讓,我和蕭燁陽就多在四季山莊陪師父兩天。”
平親王哼了一聲,斜眼看着稻花,知道這丫頭在跟他玩心眼,可想到她還知道提前過來徵求一下自己的意見,也算是全了他的臉面,比嫡子那混賬懂事多了。
“愛去不去,本王纔沒有功夫管你們這種小事呢。”說着,直接將請帖直接丟還給了稻花。
稻花擡眼瞅着平親王:“父王,我還沒給婆婆敬茶呢,那我和蕭燁陽就......應下這帖子了?”
平親王不耐煩的揮着手:“你們愛去哪去哪。”說着,頓了一下,他也有些厭煩參加各種宴會了,想了想說道,“本王也有些日子沒讓古老爺子鍼灸了,這樣,等會兒本王和你們一塊去四季山莊。”
稻花求之不得,連連點頭:“那太好了,父王能去看師父,師父他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平親王撇嘴:“本王可不覺得,你那師父就沒給過本王幾個好臉,要不是看在他醫術不錯,還有你的份上,本王早就......”
稻花:“早就什麼?”
平親王哼了哼,扭頭提着鳥籠走了。
他纔不會當着顏丫頭的面說古老爺子的壞話呢,他敢保證,他要說了什麼不好的話,這丫頭鐵定會去給古老爺子打小報告的。
想到一點也沒把他這個親王放在眼裡的古老爺子,別說,他還真的有點打怵。
看着平親王走遠,稻花笑着回了平熙堂。
“父王同意我們去定國公府了,對了,等會兒他也要去四季山莊。”
蕭燁陽拿着斗篷給稻花繫上,又將手爐遞給她拿好,然後才拉着她的手出了屋子。
原以爲要等一會兒平親王的,誰知,王府大門前,平親王早就坐在馬車上等着了。
稻花走到馬車前說道:“父王,我還沒給孃家送年禮,等會兒我們可能要繞一段路。”
平親王不甚在意道:“繞就繞點吧。”
稻花笑着福了福身子:“多謝父王。”說完,就轉身朝着後頭的那輛馬車走去。
蕭燁陽站在馬車外等着稻花,扶她上去後,自己才坐了上去。
半個時辰後,顏府到了。
因着平親王在,稻花和蕭燁陽就沒進府,讓人將年禮送進去後,就坐着馬車去了四季山莊。
......
四季山莊。
昨天稻花派人過來送了信,古堅知道兩個孩子今天要過來,起了個大早,親自到廚房裡忙活了一桌飯菜。
飯菜剛做好,東籬就笑着進來稟報:“主子,縣主和小王爺到了,王爺也跟着來了。”
古堅眼裡瞬間浮現出了笑意,出了廚房,回了自己院子。
換好衣服後,沒等多久,古堅就看到平親王帶着蕭燁陽、稻花走進了院子。
古堅坐在主位上,等着三人進來。
平親王一進屋,就笑着出聲:“古老爺子,我們來看你了。”
古堅平靜的點了點頭,就將目光投向後頭的兩個孩子。
因着還是新婚,又加上臨近年關,蕭燁陽和稻花都穿得比較喜慶,都是一身大紅衣衫。
看着才貌雙全的兩個孩子,古堅臉上露出了滿意、欣慰的笑容。
稻花和蕭燁陽上前跪下,對着古堅拜了三下。
行完禮後,稻花俏皮的說道:“師父,徒兒領着你的徒弟女婿回來看您了。”
蕭燁陽看了她一眼,也笑着說道:“舅老爺,外甥孫帶着您的外甥孫媳回來看您了。”
稻花的話,平親王還覺得正常,到了蕭燁陽這裡,他連忙打斷:“胡亂叫什麼呢,你該隨着顏丫頭叫聲師父,什麼外甥孫不外甥孫的,不懂別瞎亂叫。”
蕭燁陽意識到自己嘴快說漏了話,沒敢出聲辯駁。
古堅看了一眼平親王,沒說什麼,笑着給了稻花和蕭燁陽一人一個親手雕刻的烏木彌勒佛吊墜:“拿去戴在身上,辟邪。”
“謝謝師父!”
“謝謝老爺子!”
稻花和蕭燁陽歡喜的接過烏木吊墜。
平親王伸長着脖子看着:“古老爺子,你到哪找的這種上好的烏木呀?”
古堅瞥了他一眼:“老夫這裡還有一個雕刻壞的,王爺若是不嫌棄,就給了你吧。”說着,將最後一個烏木彌勒佛甩給了平親王。
平親王連忙伸手接住,剛想說雕刻壞了的東西他纔不要,可看着手中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烏木彌勒佛,飛快的收進了袖袋裡。
別說,這種上好的烏木是真的難尋,他一個親王都沒怎麼見過,不要白不要。
“走,吃飯。”
四人來到飯廳,得知一桌子的菜都是古堅親自做的,稻花和蕭燁陽一臉感動。
平親王嘖嘖了兩聲:“老爺子,你還真是夠寵顏丫頭的。”
古堅接過話:“怡一是老夫唯一的徒弟,誰要敢對他不好.....”凌厲的眼神在平親王和蕭燁陽身上掃過,父子兩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稻花則是笑眯了眼,眼冒星星、一臉崇拜的看着古堅。
四人剛準備動筷吃飯,東籬來報,雍老王爺帶着嫡長孫蕭燁宣過來了。
“雍王叔怎麼回事,這來四季山莊的次數也太勤了吧?”平親王忍不住說了一句,每次他過來,好像都能碰到這位王叔。
話音剛落,雍老王爺的笑聲就傳了進來:“小九,你又在背後編排本王的壞話了。”
看着雍老王爺進屋,平親王、蕭燁陽、稻花都連忙起身行禮,就是古堅,也站了起來。
雍老王爺走向古堅:“老哥快坐,我以爲今天你這裡沒人呢,就想着帶孫子過來陪你吃飯。”
平親王聽了,嘀咕出聲:“王叔,你來蹭飯就蹭飯吧,幹嘛老往自己臉上貼金?”
雍老王爺笑罵道:“怎麼,你能來,本王就不能來了?”
平親王挺直了腰板,得意道:“我們不一樣,我和古老爺子現在是親家了。”
這話一出,稻花和蕭燁陽都咳嗽了起來。
古堅嘴角抽了抽,一言難盡的瞥了瞥平親王。
雍老王爺有些想笑,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蕭燁宣注視着衆人的反應,眼裡劃過疑惑,祖父結交昇平縣主的師父本就不對勁了,如今看了他們的相處後,心裡越發的古怪了。
之後,雍老王爺帶着蕭燁宣坐到了古堅左下手,平親王坐在右下手,稻花和蕭燁陽只能坐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