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瑤微微點了點頭,這纔是掌櫃對待客人正常的態度嘛,這樣一對比起來她越發覺得蔣氏綢緞裝的掌櫃今天有問題。
她剛想開口說出自己大概要找什麼布料,卻被身後的突然冒出來的夥計給打斷了話頭。
“掌櫃,你過來一下,我這出了點問題很急!”他看着木子瑤的眼神有一種奇怪的意味。
木子瑤看着他一臉着急的樣子,以爲他有什麼要緊的事,就搖了搖手和顏悅色的說道。
“掌櫃的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在這招待我了,我自己看一看就行了。”
那夥計還在拼命的打着眼神暗示,掌櫃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對不住了,今天有點忙,您先自己挑選,有和心意的就跟我說,我馬上就回來。”
說罷,疾步步走到櫃檯後,狠狠的點了夥計腦袋一下,小聲埋怨道:“有客人來不招呼就算了,我去招待你還在這搗亂,什麼事這麼着急?”
夥計什麼話都沒說,小心翼翼地將掌櫃拉到角落,掏出一直藏在身後的畫像誠惶誠恐道。
“掌櫃是真的有急事,你不是給了一張畫像,說只要是畫上人來買布都不賣嗎?她不就是這畫上的人?”
掌櫃對比了一下畫像和真人,瞳孔不由得一震,想到自己口袋裡的那些銀兩,看着木子瑤的眼神徒然一變。
“做得好,果然是小夥子還年輕眼睛夠敏銳,我還在說這人有點眼熟,沒事你做你的我去應付。”
他拍了拍夥計的肩膀,心底的熱情早已消失殆盡,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
心底很慶幸還好夥計及時發現了,要不然自己等自己把布料賣出去後就來不急了。
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給那些人交代,想到當時黑衣人手裡拿着個刀,他不由得一哆嗦。
這個掌櫃的表現可比上一個自然多了,他回到木子瑤身邊時神色絲毫沒有改變,一如既往的熱情。
“姑娘有看到和心意的嗎?要不您把您的要求說出來,我幫你推薦幾種?”
木子瑤對剛剛櫃檯後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見掌櫃熱切的招呼自己,剛剛被破壞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嫣然一笑道:“不用了掌櫃,我已經挑選好了,謝謝你的好意,我要五十匹這種布料。”
雖然剛剛發生的事深深印在她的腦,但她相信這只是意外,也就沒有過多的詢問,直接說了自己要的數量。
掌櫃做出一副欣喜的樣子,連聲答應:“好好好,請姑娘先等一下,我讓夥計去看一下布匹會不會不夠。”說着給夥計使了個眼神。
沒過多久,夥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看上去滿是無奈。
木子瑤瞬間心就提了上來,在心底不安的猜測道:這表情,不會又沒貨了吧,我今天走的是什麼黴運?
果然不出她所料,夥計站定後不好意思道:“實在是對不住,這種布料只剩幾匹了,而且這種布料掌櫃說了以後不進的。”
“我想起來了!”掌櫃這時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袋:“我這記性,這種布料銷量一直不怎麼樣,所以乾脆不賣了。”
“不好意思姑娘,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不過最近店裡生意比較好,有一些布料可能也沒多少了。”
他們倆一唱一和的樣子,表演的簡直天衣無縫,要不是這做法和蔣氏綢緞裝的簡直如出一轍,木子瑤可能就信了。
她纔不相信他們的說法,哪有這麼剛好自己要的布料就沒有了,而且以後都還不會在有。
所有的發展都在指向一個真相,就是他們不想賣給自己布料。
“那算了吧,我再到別處去看看,打擾了掌櫃的。”木子瑤面無表情的拉起好友的手轉身走人。
王靈音簡直是一臉懵,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經在綢緞莊門口。
她被氣得笑出了聲:“今天這都是怎麼了,全都約好了嗎?子瑤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木子瑤冷靜的點了點頭,如果說一開始她還能把這當成一種意外,但連續兩家綢緞莊的詭異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不過單單這樣還不夠,她必須有一個更確鑿的證據,支撐自己的猜想。
她眯了眯眼睛,眸光一暗有了想法:“這樣吧,我們再找一家綢緞莊,這次我不進去。”
“你到裡面隨便選一種我平時用的布料,要五十匹送到木氏布莊,看他們賣不賣。”
“好主意,這樣一來他最後還是不賣,就是真的有人在背後搞我們。”王靈音眼睛一亮,拍板叫好。
她迅速的選擇了一家綢緞裝走了進去,木子瑤則隱藏在一旁等待消息。
沒過多久木子瑤就看到她黑着臉走了出來,不用問就已經知道結果,頓時心沉了下去。
“到底誰怎麼賤,在背後使這種陰招!”王靈音憤恨地捶了一下牆,眼眸深處滿是怒火。
“我進去一開還好很正常,就是在最後一步出了問題,他們一聽說木氏布莊要的,臉色立刻不對勁。”
“後面的情況跟前兩家一樣,突然又說布料不夠了,這絕對是有人在針對我們。”
木子瑤不動聲色的捏緊手,她已經走了三家綢緞莊了,全都不肯賣布料給自己,看來這個幕後黑手是花了大手筆的。
已經不用在看了,現在城裡恐怕是不會有一家綢緞裝會賣給自己布料,還真的是一點後路都沒留。
看着她一句話都不說,王靈音有點急了:“這可怎麼辦啊,現在你是還囤有布料,但肯定會用完的,如果後面沒有布料,布莊肯定開不下去的。”
“你先別急,還有時間讓我們想辦法。”木子瑤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
“我只是在想,誰能有這麼大手筆搞定全城的綢緞莊?其它布莊可沒這麼大的本事!和我過不去的人,難道是……”
姐妹倆突然瞪大眼睛,不約而同的大喊道:“周韻兒!”
“她確實有那樣的本事,但如果是她這件事情就難辦了,她絕對會用盡所有辦法讓我們拿不到布料的。”
木子瑤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她本來還想去找蔣氏綢緞中的掌櫃聊一聊,畢竟是這麼久的老顧客了。
自己每次買的量又不少,也算是個大客戶,說不定給些錢能讓他改變主意,但現在不用去也知道不可能,她給的錢怎麼可能比周韻兒多呢!
木子瑤苦笑了一聲,暫時無計可施的她,作樂的打趣自己道。
“靈音,人家又有錢又有權的,我這個沒證據的普通人,可能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布莊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