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爺我機智,裝暈混了過去,不然得多疼啊。”
男子雙手墊在腦後,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看着頭上的賬頂。
是繼續裝下去呢?還是耍賴賴下去?
總之是不能走的。
都跟了一路,那麼辛苦,沒有一點回報怎麼行?
頓了一下,想起剛纔小診室裡的那一幕。
“小神醫?醫術還有待商酌,不知道她那點醫術,能不能看出那小子中毒了,這事情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臨近響午。
男子是被香醒的,流着口水,鼻子左聞聞右嗅嗅,循着香味,打開房門,一路就走到了竈房。
看到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好幾碟菜,道道都色香味俱全。
竈臺前,一個老婦人和一箇中年婦女正在忙活着。
鍋裡還有沒有盛起來的菜,咕嚕咕嚕的,正冒着熱氣,只往人鼻子裡鑽。
看到來人,楚老太有些驚訝道,“你不是今天早上過來尋醫的病人嗎?怎麼樣?醒了?有沒有好一些?”
男子摸了摸肚子,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還是感覺特別暈,肚子有些餓了,大娘,你們做的飯菜可真香啊。”
楚老太笑開了花,“餓了吧?你都一早上沒吃東西了,待會兒就留在這裡吃吧,飯菜都是夠的,我等下再多炒個菜。”
男子感激的道謝,“那就謝謝大娘了。”
“不謝不謝,這有什麼,不過就一頓飯而已,客氣什麼?”
等到飯菜全部都擺上了桌,一大家子人過來吃飯的時候,楚楚看到早早的就坐在飯桌旁的男子,微微挑了挑眉。
這是裝不下去了嗎?竟然過來蹭吃的了。
表面上不動聲色,跟蕭景瑜一起在桌旁坐了下來。
本來兩人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卻被楚老三硬生生的插了過來。
“坐過去點坐過去點,你們兩個坐這麼近幹嘛?男女七歲不同席,知道嗎?你們都已經那麼大了,給我隔開一點,那邊位置多的是!”
男子看到了這一幕,眼底閃過了一抹興趣之光。
除了這一大家子人,他也看到了那個引起他興趣的少年。
笑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實則嘴巴跟塗了蜜似的,把一家子長輩哄得眉開眼笑,一點都看不出身上中了致命毒素的樣子。
這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這短短几天的功夫,楚家的飯菜已經成功地俘獲了幾個人的心跟胃。
飯桌上,人人都吃的噴香,一個鏡頭往嘴裡塞東西。
其實飯桌上的只不過是一些家常小菜,遠遠比不過外面的酒樓。
但現在味道特別鮮美可口,讓人回味。
尤其是這些飯菜吃下去之後,身體就會變得特別舒服,感覺疲勞一掃而空,整個身體好像被滋補溫和的補藥滋養過一般,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男子也不例外,明明看起來十分虛弱,但搶菜的動作全然沒有一點病人該有的樣子,筷子像跳舞一般,舞得飛快,掃蕩各大菜盤子。
這一幕讓一家子人的目瞪口呆。
這真的是病人?
有沒有搞錯?
管襄覺得,這種事情再多來幾次,他也能習慣了。
只要是上門的客人,不管認不認識,第幾次見面,楚家人都能把人招呼進飯桌,好客的程度讓他着實有些無語。
不過這個人的無恥程度,他還是第一次見。
什麼人啊這是?到別人家裡做客,這麼不客氣,他還是第一次見!
真是沒半點素養!
眼睛瞄了瞄菜盤子裡飛速減少的菜,一抄起筷子,他也搶!現在先別管素不素養的問題了,再不搶就沒了!
整個飯桌上最開心的莫過於就是楚老太了,她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自己做的飯菜大家都喜歡吃,這是一種莫大的滿足感,連胃口都要比平時好上幾分。
只不過,實在是可惜,今天做的菜好像有點少,幾口就沒有了。
飯後,楚楚重新把人帶到了小診室,再一次拿出了銀針,“我再給你整理一次,如果還是整不出你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那就請你另請高明吧!”
聽說自家師姐要給人診病,管襄實在有些好奇,也跟着過來了,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聽到楚楚說這話,趕緊點頭,“要是真的整不出來當然要去另請高明總不能總是賴在家裡面不走了吧,這裡可不是免費的客棧,任你吃任你睡!”
男子的嘴角有些抽搐,感覺就是吃了一頓飯,這些人個個都把它當成了仇人。
乖乖的坐着,任由楚楚在他身上扎針,“楚小大夫,我看你這扎針的架勢,絲毫不比城裡老大夫不差呀。”
楚楚凝神摒氣,專注在扎針上面,絲毫沒有理會男子的絮絮叨叨。
片刻之後他取出銀針拿在手裡看了看,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如何?可診出什麼來了?我這身體到底是什麼毛病?”
楚楚擡頭看着他,嘴角微微揚起,“你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這就是典型的弱體之毒,只需對症下藥,毒很容易就可以解開!”
男子嘴角微抽,“中毒?我怎麼會中毒呢?還請劉小大夫幫忙開個藥方,若我有好轉,必定以重禮待之!”
“藥方特別簡單,只需要豬大便加上豬尿混合一併服下即可。”
男子:“……”
他渾身抖了抖,莫名有一種斑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突然就很想走了,他不醫了。
這小姑娘是特意整他的吧?她一定是看出來了!
他要是真的將那藥吃下去,那纔是真的要去掉半條命!
管襄在一旁驚呆了,愣了半響,“小師姐,他真的中毒了?真的需要吃……屎……尿?”
楚楚一本正經,“你可不要小看了這豬大便跟豬尿,那可是解毒聖品呢,只是人們對此有些牴觸,所以很少運用到實際生活中,但這位公子正好趕上了,他體內毒素過重,如果不及時化解的話,很快就會體虛而死,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怎麼說也算是一名大夫,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呢?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