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喜這般一想,自豪的情緒便莫名壓過了心底因爲突然遭難而起的混亂擔憂。
長舒了一口氣便坐到大理寺專門給沒定罪之人準備的候審牢室內準備的木凳子上。
因爲最後這個通敵信件到底是真是假還沒確定,所以雖然將他們帶到此處,但是態度上還是不會輕待,至少送了一壺茶。
陸喜坐下後,陸才也跟着坐下。
陸喜複雜地看了一眼這個自小親近維護自己的二哥,還是給他倒了一杯茶。
雖然因爲之前的事情,二房和三房有了嫌隙,但是如今落難,兄弟之間還是應該互相扶持的。
陸才接過那杯茶,看着自家三弟的目光也很是複雜。
這種複雜之中卻以愧疚居多,畢竟自己的妻子曾經做出那般的事情,爲着還沒長大的孩兒,他卻……
陸纔對陸喜慚愧不已,更沒臉上三房,只能暗中打聽三房消息,知道陸薇雨已經和江家三公子訂下婚約,自家三弟也努力考上了國子監官職方纔放心。
但是他再愧疚,也改變不了當初所做的選擇,有違君子之德。
所以此刻接着這杯茶,卻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不過很快也不用他說什麼了,被士兵壓着進入侯審牢的陸氏宗族男子便立刻轉移了大家的目光。
“阿陽,阿陽,你快想辦法救大家啊!”
“是啊,還有阿才,你們兩個是我們陸家這一代最有出息的子弟,如全族生死就看你們了!我們陸家世代忠良,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對,你快想想到底怎麼回事?到時候一定和陛下說清楚啊!”
……
陸氏的族老們一大把年紀還遇到這種事情,內心之中的淒涼和悲哀可想而知。
不過他們倒是沒說什麼是被連累的話語,還算齊心。
這其中,三叔公和陸才陸喜關係最好。
當你年他們差點被陸老夫人趕出公府流落街頭還是三叔公爲他們說話方纔好一些,好歹得了一些東西。
然後後來也是三叔公的暗中資助,兩人才能繼續求學獲得功名。
所以此刻看見三叔公一大把年紀還遭這牢獄之災,當真是很是難過。
“二伯爺,三叔公,你們先坐,大家別擔心,我們忠國公府世代忠良,陛下都是知道的。此番信件雖然真假難辨,陛下必定也會徹查清楚還我們一個清白公道的。”
陸才這般說着,有些鬧哄哄的陸氏族人方纔安靜下來。
之前鳴冤好一陣的陸陽也逐漸冷靜下來安撫族人。
茶只有一壺,都給族裡年紀大地人喝。
不過陸陽自始至終都不曾喝陸才陸喜有過什麼交談。
他這個態度是從小到大的。
他是嫡出,陸才陸喜是庶出。
這個認知是陸老夫人從小灌輸於他的。
他後來雖然沒有長歪,但是對於兩個弟弟的態度一向都是不聞不問。
他既不屑於也不會刻意去對付兩個弟弟,沒用什麼敵意。
但是也從來不親近之類。
就算同朝爲官,也只做同僚的點頭之交。
當然,他們不同部門,也很少有什麼工作接觸。
這是一種莫名的清高與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