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道友,敢問你何爲道?”張平不放棄的繼續問道。
“道是道,道無法描述。”劉辯終於開了口,但是卻惜字如金。
“既然無法描述,那你怎麼知道什麼是道?”
劉辯皺了下眉,顯得有些不耐煩,“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我自然知道什麼是我的道。”
“那你的道是什麼?”張平卻不管劉辯的情緒繼續逼問。
“我的道是刻苦修行,逍遙自在,長生不老,白日飛昇。”劉辯眼閃過一絲堅毅。
“那你覺得你現在逍遙自在嗎?”
劉辯臉出現了疑惑,似乎是在思索。
“那你覺得憑你現在的修行你能長生不老嗎?”
劉辯眉頭皺成了麻花,呼吸變得有些粗重。
“那你覺得憑這些道書你可以白日飛昇嗎?”
劉辯臉色變得鐵青,咬着嘴脣。
張平見了嘴角一揚,面帶笑意的看着劉辯。他不怕激怒或刺激劉辯,如果劉辯依舊臉色一副平淡,油鹽不進、毫無反應那才叫難辦。既然還有情緒那好辦。
劉辯的臉色一陣青白,嘴脣已被他咬的快要滲出血來。張讓再一旁看的揪心不已,深深的爲劉辯感到擔憂,但他知道張平沒有惡意,所以倒是沒有阻止,而是緊張的看着這一切。
“所以你的道是什麼?”張平無事劉辯的反應繼續問道。
劉辯此時滿眼通紅的盯着張平,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猛虎,隨時都有可能向張平撲過去。劉辯顯然內心並不平靜,有掙扎,有猶豫,自己與自己做着艱難的鬥爭。過了良久,劉辯雙手緊緊攥着的拳頭終於鬆開,眼的血絲慢慢褪去,劉辯鬆開牙,嘴脣已經被咬了深深的牙印,雙脣變得血紅,已經有血珠滲出。劉辯胸部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過了良久,劉辯終於平靜下來,對着張平施了一禮,“還請國師教我。”
張平聽了臉笑容瞬間綻放,“你想讓我教你什麼?逍遙自在?長生不老?白日飛昇?”
劉辯微微的點了點頭。
張平確實臉一哂,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不會。”
劉辯鬆開的拳頭再次握緊,但沒多久便又鬆開,搖了搖頭恭敬的向張平說道:“請國師教我什麼是道。”
張平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劉辯的話,而是說道:“貧道乃是太平道教主天師,也是陛下親封的國師和少傅。”張平見劉辯有些疑惑,便解釋道:“我太平道乃是大漢第一道教,乃是道家正統,鎮教寶典《太平經》乃是道祖親傳。我太平道教義講究天以至道爲行,地以至德爲家,人以至善爲本,共以生萬物,無所匿,無所私,天下大吉,世道太平。我太平道講究積極入世修行,主張因俗簡禮、博採衆長、兼容幷包、與時遷移、應物變化、依道生法、休養生息。你可要學啊?”
劉辯眼閃過一絲嚮往和憧憬,看着張平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
“師尊在,請受貧道一拜。”
張平卻搖了搖頭。劉辯不解,疑惑的看着張平。
張平開口解釋道:“我太平道講究入世修行,而非讓你清靜無爲、清心寡慾、六塵不起,你是皇子,便要有皇子的樣子。”
劉辯皺了皺眉,才又施了一禮,磕磕巴巴的說道:“少...少傅在,請...請受...弟子...劉辯一拜。”
張平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是我的第四十二名弟子,我名下還有四十一名親傳弟子,你雖是皇子,但我太平道講究人人平等,因此在我名下,凡我弟子,沒有貴賤之別,一視同仁,平等對待,你當謹記。”張平子所以這麼說,是不想搞特殊化,想要讓劉辯這個一直被圈養在這裡的孩子,迅速擺脫之前被史道人在他心留下的不好印記,讓他儘量的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去,恢復正常的生活,因此方纔這樣說。雖然他不想給劉辯搞特殊化,想讓他儘量向普通人一樣,但實際作爲皇子,這豈是很難做到。所以張平只能儘自己的能力,讓他融入到自己的一衆弟子去,通過集體生活慢慢改變他。
劉協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點了點頭。張讓再一旁看的大喜過望,恨不得趕緊回去向漢帝劉宏報告。
“嗯,如此,你再住在這裡不合適了,還是隨我回府,爲師也好隨時教導於你。”說到這張平轉過頭看向張讓,“阿父我帶辯兒回府可有問題?”
張讓先是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來時陛下說了一切但憑國師安排,因此應當無妨,不過此時我還是要報與陛下知道。”
“那這道觀?”張平見着道觀修的奢華,雖有心染指,但也沒指望成功。
“這道觀乃是陛下專爲史候所修,史候即已拜在國師門下,這道觀也便隨國師處置。”張讓心裡透亮,知道張平所想,反正這也不是他的,還不如做個人情,向張平示個好。
張平聞言大喜,但當着劉辯的便不好表現,只是向張讓擠了擠眼表示謝意。
“阿父,辯兒隨我回府,我定會好生教導與他,爲了讓他儘快恢復正常,所以我才需要讓他與衆弟子平等對待打成一片。此時還請阿父向陛下說明,非是臣慢待之,還請陛下理解。”張平又湊到張讓耳邊小聲的說道。
張讓見劉辯能恢復正常,心已是歡喜,此時哪還有不同意的道理,連忙點頭應道:“國師放心,此時我定當向陛下說明。”
如此收拾整理一番,張平便帶着劉辯回了國師府,將劉辯介紹給張一、張春,將其身份向二人說明,讓二人將他與其他弟子一樣對待,但暗裡卻叮囑二人要好生照看劉辯,莫要讓他受了欺負,要帶着他儘快融入到他們之。又因爲劉辯狀態並不穩定,他還叮囑二人若是有什麼異狀一定要及時報告給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