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數日後,馬岱和龐德一行人已經進入胡羌雜居草原深處,如此一來,曹操額韓遂的追兵已經不可能殺來了。
看着正在安營紮寨的衆人,馬岱的臉帶着一股憂愁。龐德已經將馬超之前的話傳達給了他,也是說,馬家,現在已經一分爲二。
“此去幽州,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要說對前程不擔憂,那簡直是不可能。作爲馬家的優秀子弟,同時有是馬家分支的家主,馬岱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太多太多。
“令明,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營帳內,馬岱擺下簡陋的酒宴,看樣子是要招待一下龐德。只是,這傢伙臉還是帶着愁容。
“你也要離開?”
龐德自顧自的斟滿酒,而後扯下一條烤羊腿啃了起來。他不是傻子,自然懂得馬岱現在的苦衷。
“令明,你也清楚,馬家現在是走下坡路了,如果我們這麼去幽州的話,難保不會被人看輕。
固然,右將軍那邊不會虧待了我們,但是,幽州的其他人會怎麼看我們?”
“孟起離開,是爲了報仇,我能理解,但是我勸不了他。從小到大,你考慮問題總是較甚遠,這一次,我想我還是勸不了你。
你想好了嗎?不去幽州的話,你得獨自面對外面的狂風暴雨,此次分別,恐怕再難相見了。”
對於馬岱,龐德還是很放心的,這傢伙雖然年輕,但性子穩重,且思慮深遠,非同齡人所能及。
“這杯酒,我敬你。從今以後,你是自由身了,令明,拜託你把他們護送到幽州去。
伯父給右將軍準備的那份禮,恐怕還不夠重,我必須留下來,好讓幽州那邊看到我們的重要性。
而且,兄長獨自留在西涼,太過危險,我會盡快去找他,既然要報仇,又豈能少了我馬岱。
放心吧,等這邊事情了結了,等到你們在幽州安頓下來,我們會去找你們。”
“哎,我能說什麼?放心吧,有我在,他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我會把他們帶到幽州去。”
“這件事情,我會跟姐姐說清楚,另外,馬鐵也十四歲了,是該戰場歷練歷練,他不用去幽州了,留下來協助我可以。”
沉默,大帳內的兩人突然都不說話了,良久,龐德點點頭,似乎是認同了馬岱的做法。
“你不放心幽州那位?”
“不是我不放心,遭逢此變,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世事無常,好男兒自當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馬家,不該這麼斷後了,我們分作三路,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保全了馬家的血脈,若是幽州確實適合我們,我們肯定會在幽州相聚的。”
“好吧,聽你的,你熟悉這邊的情況,手又有這麼多將士,想來不會有太大的難題,我在幽州等你,好好照顧自己吧。”
這兩人的交流,基本是確定了這支隊伍接下來的走向。
第二天,龐德和軍將士護送着家眷繼續路,而馬岱,則率領四千鐵騎留了下來。
“爲保完全,我不得不這麼做,希望幽州那位不會讓我失望纔好。不過,有我在外面,想來他們去了幽州也不會過的太難。”
看着遠去的隊伍,馬岱臉的愁容算是少了些,接下來,他會面臨更大的困難,但是,沒了後顧之憂的他,並不害怕。
數天之後,數百里外,在一個匈奴部落的營地內,張繡正在指揮部下清點物資,全軍將士也都在忙碌。
“西涼肯定是發生了大事,主公突然命我斷劫掠草原的計劃,要我前往胡羌雜居草原接應一羣人,看來,這事情鬧的還不小啊。”
這只是一個很一般的匈奴小部落,張繡手有七千多騎兵,另外還有兩千鬼面軍,如此之多的兵馬,對付一個匈奴部落,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將軍,弟兄們好不容易出來發財,咋這麼離開了啊?”
胡車兒現在過的算是很滋潤,出來作戰,又能劫掠,而且自己這邊兵馬衆多,裝備精良。
這樣的機會,可真是不多。要知道,以往北劫掠,那可都是陳風親信將領纔有的機會,可這一次,竟然輪到了他們。
他胡車兒可算是逮着機會了,正想好好借這個機會發筆橫財。跟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少,至少,軍將士大都是想借此暴富起來。
“主公有吩咐,我們照做是,再說了,你以爲,我們只能留在這裡發財?哼,簡直是豬腦子。
主公是擔心西邊來的那羣人會遭到異族的襲擊,而且,草原這麼亂,西邊來的那羣人,估計會被不少胡人盯。
嘿嘿,你說,到時候讓你遇那些胡人,你會怎麼做,將士們會怎麼做,這可是主公親自下令要我們過去的啊。”
“我明白了,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去那邊發大財,是不是?”
胡車兒的思維方式較簡單,說白了是隻考慮眼前的利益。哪裡能發財,他想往哪奔,既然西邊有更好的機會,那他當然願意去了。
另外一邊,同樣出來執行劫掠任務的張合也在朝胡羌雜居草原靠攏。爲了保證馬家殘部的安全,陳風算是下足了本錢。
只是,張繡和張合沒想到的是,他們要接應的那羣人,在剛剛穿越胡羌雜居草原之後,立馬被幾個匈奴部落盯了。
現在,這幾個匈奴部落一起出兵,將近一萬三千多草原騎兵,已經纏住了龐德一行人。
“他孃的,竟然會被匈奴人盯,這肯定是閻行做的好事,這狗東西,老子一定找機會報仇。”
營地內,龐德以及是氣急敗壞了。好不容易走出離開了西涼,又走出了胡羌雜居草原,誰曾想,到了這裡竟然被匈奴人的部落給纏住。
“將軍,敵軍又開始進攻了。”
“不要慌,有我龐德在,天塌不下來,將士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的援軍很快會抵達。”
馬岱臨走前給龐德留下了三千騎兵,再加之前的兵馬,龐德手也算是有將近七千的可戰之兵。
只是,軍老弱婦孺太多,還有兩千多傷兵,這些都成了龐德的拖累,故而,這場戰事,沒那麼好打。
這些匈奴人,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惡狼,一個個都盯着這個簡陋的營地,然後,在匈奴首領的指揮下,都發起了衝鋒。
又是一場惡戰,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會喪生,或許,這是亂世的生存方式吧,沒人能夠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