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越傳越廣,聽的人多了,說的人也更多了,沒多久,北方各地都傳說陳風實力強大,野心不小。
雍涼各地的百姓聽到這樣的消息,其實內心還是挺興奮的。畢竟,陳風是雍涼之主,他的強大,不也代表着雍涼之地的安全嘛。
再者,陳風入主西涼的時間雖短,但卻給當地百姓和世家帶來的切切實實的好處,這,纔是當地百姓最歡喜的。
其餘諸如河套、幷州、幽州等地的百姓和世家更不必多言,陳風已經成了他們內心的神明。
反倒是冀州、青州、原各地的世家,內心卻很是擔憂,畢竟,有這樣一個善於隱藏的對手和鄰居存在,對他們的威脅太大了。
曹操自不必多說,他與陳風是死對頭,現在爲了討好陳風,不僅加官進爵,還送族妹結親。
河北袁氏兄弟,這時候無疑是最糾結最尷尬的。與陳風結盟吧,害怕被他給利用了,不與他結盟吧,又害怕被曹操一口給吞了。
做人做成這樣,也算是很失敗了。若非袁紹留下的老底子還算雄厚,恐怕袁氏兄弟早魂歸西天了。
“哎,想不到啊,本以爲我佔據青州之地,又有之前的積累,再加各大世家的支持,已經算是天下間了不得的諸侯。
現在知道了陳風的真實實力後,我才發現自己差的遠着啊。這陳風,藏的是如此之深,怕是所謀甚大啊。”
大廳內,袁譚一邊飲酒,一邊嘆息。曾幾何時,陳風只是袁家的一條狗而已,那時候,這位袁大公子抖動下眉毛,陳風都得膽戰心驚。
現在倒好,青州要靠陳風的救濟不說,袁譚還得陪着笑臉給陳風看,生怕人家生氣不賣糧食了。
哪怕內心很是擔憂,哪怕每天晚都愁的睡不着覺,袁譚還必須祈禱陳風不要跟他翻臉,這日子,過的也真是憋屈。
“哼,我袁譚,誰也不信,誰也不靠。曹操,陳風,你們不是都想奪我青州嘛,老子在這裡等着。
大不了魚死破,我是死,也不能讓你們好受。青州,我是我袁譚的青州,是我的、、、、、、”
一個人喝酒,一個人發牢騷。現在的袁譚,倒是有點神經病了,有些話,他只跟自己說,哪怕是郭圖,他都不怎麼相信了。
而他的那個弟弟,心情他還差。青州毗鄰曹操的地盤,而冀州,這是緊挨着幽州和幷州啊。
幽州軍強大的戰鬥力已經表現出來,幽燕大營距離冀州也不遠,河套大營也在北邊的草原。
若是哪天陳風翻臉了,他完全可以直接指派兵馬從幷州、幽州大舉南下,那時候,冀州兵馬是否抵擋得住,這可是個問題啊。
“陳風、曹操,哈哈,都不好惹啊,我袁家,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要靠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蒼天啊,你何其不公、、、、、、”
袁尚這時候也在臥室內感嘆,在他看來,他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模樣,完全是老天害的。
像他這種人,從不知道白手起家是什麼感覺,又不能靠一雙手去搏出一番成,所以遇到了麻煩,他也只能怨天尤人了。
這些傳言的出現,暫時並未損害陳風多少利益,甚至,因爲這些傳言,漢、荊州等地的諸侯對他更加客氣了。
可是,在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議論他陳風,河北袁氏兄弟,這時候也都提防着他。所謂的河北同盟,裂痕越來越大了。
長安城內,因爲陳風成婚的原因,此刻也是四處張燈結綵,城內百姓和世家都在歡慶。
而身爲此次事件的主人公,陳風自己卻很糾結,得知了萬花公主是曹操的族妹之後,他知道自己被曹操算計的狠狠的。
這一次,算他再怎麼辯解也沒用。河北同盟能否像以前那樣一致對外,能否像之前那樣對抗曹操,都是很大的問題。
促使河北諸侯聯盟的是他陳風,現在,引導聯盟關係破裂的,也是他,這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曹操好算計啊,一環套一環,現在我想反悔也洗脫不了嫌疑,優,此次成親,於我而言,福禍參半啊。”
臥室內,陳風正在與李儒聊天飲酒,來到長安後,陳風肯定是要與李儒好好聊聊,爲接下來的發展做計劃。
此次被曹操算計,目前來說並沒有什麼壞的影響。相反,娶了萬花公主,傍了皇家做親戚,陳風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擴大了不少。
但陳風和他的兩大謀主,現在都開心不起來。聯合河北諸侯對抗曹操,一方面是遏制曹操北,另外一方面,是要給自己的發展騰出時間。
這些年,陳風都想好好避開曹操這等強勢諸侯,利用自己的優勢來發展實力。
可惜,因爲匈奴、鮮卑、河北諸侯等等原因,他都沒這樣的機會。當初曹操強勢北,促使河北同盟形成的時候,陳風算是短暫的喘了口氣。
可惜,他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袁氏兄弟對他的懷疑和排斥異己不可避免,其他小諸侯對他的畏懼也已形成,接下來,陳風要面臨的壓力相當大。
“想要爭霸天下,這一天終究是不可避免的,此次雖說是遭了曹操與郭嘉的算計。
但對我們而言也不算太壞,主公不也說過,諸侯之間,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嘛。
再說了,袁氏兄弟之所以能與我們結盟,除了是因爲曹操的強勢之外,還不是因爲主公能提供給他們牲畜、戰馬、皮貨等等物資。”
相較而言,李儒淡定多了。他與賈詡兩人,似乎對很多事情都不怎麼關心。
陳風擔憂的事情,他們從不擔憂,但該他們動腦子謀劃的時候,他們也是盡最大努力。
有時候,陳風都覺得自己的這兩位謀主很葩,一個是考慮任何問題都從自身利益出發,另外一個,對什麼東西都不怎麼心。
看到陳風那滿臉愁容,李儒悠然自得的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水,該說的,他會說,不該說的,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而陳風,這時候也漸漸從煩惱醒悟過來,外界的壓力已經形成,現在,要看他自己能不能頂住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