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夏子南親來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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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越說越覺得奇怪了。
終於,有人?大膽地猜測道:“你們說,這夏小姐離家出走會不會別有隱情啊?總覺得,不可能只是跟家裡拌嘴那麼簡單,不然她怎麼可能偏偏來了汾州!”
“對啊!我也覺着肯定是有其它的事兒,你們說她跑來汾州會不會是有什麼事情?”
“若真如此,說不準拌嘴什麼的都只是個幌子,很有可能是因爲這裡頭的事情不好聲張……”
一有人開了頭,種種猜測便層出不窮。
甚至……還真有猜到了幾分,只是礙於女兒家的名聲,說的比較隱晦,但具體什麼個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落銀在一旁聽得直冒汗,暗想羣衆的力量真是強大,特別是一羣八卦的羣衆,力量更是不可估量,這麼多人加一起真能頂一個狄仁傑了,若是有這等細究的心思可以放到怎麼賺銀子上頭,只怕早就發了大財了。
眼見在這兒除了這個消息只怕也聽不到別的了,落銀當即便付了賬離去。
始料未及的是,待她回到客棧裡,發現夏靜秋已經不在了,大許是怕她擔心,留下了一紙信箋,上頭寫着一行小字:“我去秦家一趟,很快回來。勿憂。”
落銀眼皮一跳。
她去了秦家?
落銀並不知道許安陽就是住在秦家的,畢竟一個姓秦,一個姓許。實在沒往那上頭想,但因之前在望陽鎮上,多少耳聞這個秦家在望陽鎮是個首富,倒是有些印象。
先前隱隱約約。好像聽阿福說過,夏靜秋跟這秦家有些親戚關係,但是屬於那種遠房中的遠房,若不是夏靜秋的父親在京爲官,只怕秦家也想不起來自己有這麼一門親戚。
於是,落銀便下意識地認爲。夏靜秋是想通了,打算跟親戚道個別,然後準備回京。
眼見該是到了用午飯的時辰,卻不知道葉六郎去了哪裡,房間裡也沒有人。
落銀方纔在茶館裡吃了些果子和茶水,如今也不餓,一個人便懶得讓小二去張羅,便想着等葉六郎回來再一起用也不遲。
昨晚照顧夏靜秋到很晚,兩個人睡一張牀她有些不習慣,一夜沒怎麼闔眼。想着左右無事,便脫了鞋襪除去了外衫,上牀打算小睡一會兒。
或因倦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落銀睡午覺向來不會睡多久,最多半個時辰就會醒過來,是這些年養成的習慣。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覺得一陣噪雜聲入耳。
咚咚鏘鏘的熱鬧的緊,是敲鑼打鼓的聲音。
這是幹什麼的?肯定不會是迎親的,畢竟這可都過了晌午了。
落銀起牀將衣衫鞋襪穿好,又洗了一把臉,才下了樓去,只見客棧門外的大街兩旁圍滿了人,中間的走道卻空着。
衙役高高舉着“肅靜”的避讓牌,前有人敲着鑼讓行人退避到一旁。
這怎麼像是官員出行的架勢?
落銀心中疑惑,便朝身旁的一位書生模樣的文人問道:“這位大哥,可知道這是在作何啊?”
那白麪兒書生笑了笑。也不愧是個讀書人,開口溫雅的不得了,緩聲答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是知縣大人命人前來開道兒,目的是爲了迎接從京中過來的夏大人——”
“夏大人?”落銀錯愕了片刻。求證道:“可是通政司參議夏子南大人?”
“正是,正是這位夏大人。”書生話罷有些訝異地看着她,顯然是沒想到這姑娘年紀小小,竟然對京官的職位這麼清楚。
真的是夏子南來了?
落銀不覺鬆了一口氣,夏子南來了最好,他這個當爹的來了,不管怎麼着,至少不用她跟在後頭瞎操心了,這樣一來,也能保證夏靜秋的安全了。
“快,奏樂!”
忽然,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高高地響起,落銀側目看去,只見是那已經到了花甲之年的縣令大人,跟朱喬春他們乃是一丘之貉。
聽他道奏樂,落銀便知,定是夏子南來了。
走出客棧去,果然見一輛大馬車朝着此處駛來,馬車前壁上有着一個“夏”字的標記。
只一位趕車的車伕,其它再無什麼隨從了,一看就是微服過來,不想驚動百姓的。
車伕見這熱鬧的過頭的陣勢,顯然的沒有料到,面色怔了一怔,才緩緩將馬車停下來,然後從轅座上跳下,向着車內說些什麼,大致是將這情況稟給了車內的人,因爲距離遠,又加上樂聲大作,衆人便聽不具體。
不知車內的人同他說了什麼,車伕微微點頭,便將馬車簾撩開了來。
衆人的目光都緊緊地鎖着那輛馬車,畢竟能得見一次京官兒,在汾州那可是極其不容易的。
入目先是一隻皁靴,而後便見人從馬車中輕躍了下來,正是身材清瘦,一身簡素灰色長袍的夏子南。
若說單看表面來斷定一個官員的作風如何,那夏子南定是給人一種兩袖清風,公正嚴明的印象,而事實也是如此。
百姓們大多是傻住了,因是見慣了朱喬春那一夥人的好逸惡勞,驕奢淫靡,此刻乍然一見這種模樣的官兒,便覺得有些無法適應,原本想象中,從京城過來的大人,該是如何如何的體面,如何如何大的陣勢,至少也得前擁後簇,錦衣華服纔是。
此前縣令曾得見過他的畫像,眼下見確是夏子南無疑,也顧不得去想其它,當即上前拜見。
“下官乃是本地縣令,奉了朱知府之命特來迎接夏大人,朱大人來府中設了宴等着爲大人洗塵呢。”
衆衙役見狀。也紛紛地行禮。
夏子南嘆了口氣,上前將縣令扶起,道:“實在不必如此麻煩,本官此次來汾州並非是爲了公事。而是來辦一些私事而已,實在不必如此勞師動衆。”
他前後說了兩次‘實在不必’,看來確實是很不認同這場夾道歡迎,本來就滿心的事兒,眼下聽耳邊聒噪的樂聲,夏子南伸手示意他們停下來。
見他發令。縣令忙地道:“別吹了都別吹了!”
樂手們忙都停止了吹奏和敲打,原本熱鬧無比的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前後反差導致氣氛一時有些奇怪。
縣令笑了兩聲試圖緩解氣氛,又一副討好的嘴臉湊了上去,重複了開始說過的話,“夏大人,您看要不現在隨下官去朱大人府中洗一洗塵,歇息歇息?”
夏子南臉色開始有些發沉了,但凡有眼色的大抵都能看出來。人家剛纔都說了是辦私事辦私事來了,肯定是來找閨女的,人家這着急忙慌的,他還擱那一個勁兒地說什麼洗塵歇息。
換做誰沒找到閨女,還有心思去應付這些沒必要的事情。
夏子南被半路攔在這兒,本來就也夠心煩的了。
也不知道朱喬春的消息怎地就這樣的靈通。他絲毫沒有聲張,竟然也能如此準確的知道他何時能抵達,特意安排了人過來迎接。
“煩請回稟朱大人一聲,本官此次前來實有要事,不便前往,待事情辦完必定登門拜訪。”
“這……”縣令一時語塞。
他是奉命來迎接夏子南去朱府的,若是不能交差……朱喬春哪裡會管夏子南有沒有什麼急事,他只會責怪自己辦事不力啊。
但他總也不能硬是將人給綁過去吧?
“這位大人請回吧。”夏子南直截了當地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轉身進了馬車裡。
馬伕跳上轅座。
縣令心裡叫苦不迭。卻也不能擋路,幫指揮迎接的儀仗退至兩旁,邊行禮道:“下官恭送夏大人!”
待馬車漸漸駛離了視線,縣令才被一旁的衙役扶着起了身,一張老臉上全部都是憤色。
京官就了不得了?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員罷了。朱喬春好歹是個四品的知府,設下這樣的儀仗來迎他,他竟然毫不買賬,真是不識擡舉!
“不識擡舉!”他啐了一句。
他這人前討好,人後出言不遜的模樣,惹得不少人指指點點。
“看什麼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一幫市井刁民!”縣令一揮寬袖,怒喝道。
衆人對這位縣令素來厭恨,但卻沒人敢跟他鬧翻,皆是一臉鄙夷,三五成羣地散開了。
落銀這邊正想着夏靜秋大致是得要被硬押回京了之際,忽然聽得葉六郎的聲音響在耳旁,“銀兒。”
“爹?”落銀擡起頭來,問道:“您晌午去哪兒了?”
葉六郎見四下人都散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才放低了聲音道,“回白頭山給寨主還有兄弟們燒了些紙錢。”口氣雖還算正常,但不難看出眼底的悲切。
落銀一怔,隨即也就瞭然地點了點頭,她本想尋了機會跟葉六郎同去的,可不料葉六郎自己過去了,這本是傷心事,不好過多去提及,她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吃午飯了嗎?”葉六郎將情緒收斂了起來,笑着問她。
落銀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沒,睡了會兒午覺,剛起來。”
“那爹帶你去望登樓吃蝦仁餃子吧,天天在這客棧裡吃也該吃膩了吧?”
落銀一聽蝦仁餃子,立馬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點頭,這是之前她最愛吃的,而汾州城裡就數望登樓做的最好,算一算,已經有大半年不曾嘗過了。
葉六郎見她高興也跟着展開了笑,父女二人這便朝着望登樓而去。
卻不料,二人剛行至永安巷,眼見穿過長巷望登樓就在眼前的時候,忽然見前方一大羣人疾步涌了過來,邊有不明所以的人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這麼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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