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需要一筆龐大的銀錢!
好在他背後有程老和呂木義的支持,就連蘇華榮不知何時也摻和進來,幫忙跑進跑出,暗中做了不少事。
蘇盼兒看在眼裡,卻極少主動過問此事。
她在三年前就開始涉足絲綢之路的幾種生意。
將緞匹、繡彩、金錦、絲綢、茶葉、瓷器、藥材等商品,通過絲綢之路運出遠東,和當地的商人交換金銀、珠寶、藥物、奇禽異獸、香料、竹布等商品迴轉。往來輾轉,累積下無數資產。
說一夜暴富也不爲過!
即便如此,他們一家子依然暫住在這臨時租貸而來的屋子裡。
盼兒不是買不起地皮,建不起房子,而是這三年她的注意力都被旁得事情吸引了。
她的銀錢都悉數投給了秦逸,用於那些一直不離不棄跟隨在他左右的將士所需。
這三年裡,程老可沒少找她談話,試圖說服蘇盼兒煽動秦逸起事。蘇盼兒卻從未在秦逸面前提及。
那位置太高,太陡峭。
所謂高處不勝寒!
如果秦逸無心那位置,她又何苦多提及平添煩惱。如果他有心,又哪裡需要她主動談及?她蘇盼兒不是沒有野心!可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飯,眼下的秦逸太稚嫩,根本不足以行事!
在烏蒙山下的日子過久了,蘇盼兒反而很滿意現在的日子。
每天早晨牽着小妍妍出去遊蕩一圈兒,再回來吃早飯,上午教導小妍妍學習琴棋書畫,下午替小妍妍打下習武基礎。
等秦逸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迴轉時,一家子再好好地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日子過得愜意,舒適。
唯獨有一樣!
由於呂木義幫着秦逸聯絡了不少人脈,連帶得,蘇羨兒也三天兩頭上門造訪,還時不時嗆她兩句。
這些口舌之爭,隨着這幾年的修身養性,蘇盼兒懶得計較。可這不代表她能看着有人垂涎自己的男人,還能無動於衷!
要不是看在呂木義的份上,她就直接拿棍棒將人打走了!
即便如此,她的心頭也閃過數百種不同的死法,立誓要讓蘇羨兒好看!
“你也知道,祿氏土司有心和我做成這筆買賣,上等戰馬兩千,中等三千,要是有了這批戰馬,我便可以組建五千精騎,不管是靜江的漢王,或者是烏蒙王,再想時不時過來啃我兩口,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麼好的牙口。只是沒想到,那涼山的嶺光土司卻試圖從我手裡劫走這批戰馬。甚至,他還向祿氏土司開出多半成的高價!”
秦逸說起此事時,那雙大手就沒離開過蘇盼兒光滑的背脊。
蘇盼兒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多半成?那是要多多少銀錢?”
“不是多多少銀錢的問題。”
秦逸搖搖頭:“你不明白,我向祿氏土司預訂下這批戰馬時,原本就比市場價高出了一成的價格,額外還許下了別的好處。這嶺光土司卻試圖從我手裡搶走,分明是沒把我秦逸放在眼裡!他是在向我宣戰!”
秦逸的兵馬都囤積在弒仙山附近,有多少人馬、具體地址,蘇盼兒都沒有過問,也刻意不去了解。
“你要和他動兵?”
秦逸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
“暫時還要再等等!如果能用談解決問題,我也不希望兵戎相見。我打算過兩天隨同木義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帶回好消息。”
秦逸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才把呂木義所說,這批戰馬所出的底價,被蘇羨兒泄露給那涼山的嶺光土司之事瞞了下來!
呂木義自己覺得無法向他交待,這纔打蘇羨兒一頓出氣。
其實,秦逸倒明白呂木義所想。
呂木義揍蘇羨兒一頓,雖然受些皮肉之苦,卻無性命之憂。這事兒要是讓他、讓盼兒來處理,怕就不是一頓皮肉之苦能解決的!
“你又要出去啊……”
蘇盼兒悠悠嘆息一聲,默默閉上眼。
秦逸一怔,隨即雙臂突然收緊。
“盼兒,你不想我出去嗎?可是此事,如果就是木義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那可是五千匹戰馬,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再想找到這樣好的機會,怕是難了。”
“不是。”
蘇盼兒趕忙換上一副依依不捨地模樣,抱緊了他的虎腰。
“我是不想你離開,更想你寸步不離的守着我!可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追求,你的想法,你的夢!我不會干涉你,不過,你要記得一件事!你有我,有小妍妍,做事前你想想我想想小妍妍而後行,這樣,你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也不會迷路!”
“傻瓜!我怎麼會迷路呢?”
秦逸輕笑着揉了揉她那披散的頭髮,隨後再度把臉貼近她的臉蹭了又蹭,蹭了又蹭。
又將她摟在懷中:“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時辰不早了。”
是不早了,睡着前,蘇盼兒突然想起昨晚秦逸還說了句烏蒙部的什麼來着?
可她終究沒抵過睡意的召喚,沉沉進入了夢鄉。
睡夢裡是一片祥和的美夢。
這邊蘇盼兒在秦逸的懷裡幸福地睡着,而另一邊蘇羨兒卻紅腫着一雙眼,默默換上一套新衣,收拾一番,連看也不看躺在牀上的男人,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呂木義翻身坐起身子,臉上哪裡有半點睡意。
他一陣齜牙咧嘴,捂着烏青的左眼,感覺眼前一陣模糊。
這個該死的女人下手可真重!
她以爲自己就真的能打贏自己?他還不是看她可憐,不忍心動手,結果她不但不感激自己替她收拾殘局,更害得自己一身傷痕累累。
她也不想想!
她做下那等醜事,自己都替她硬抗了下來。可她不但不過來照顧自己,反而跑出去了!
跑出去了,別以爲她心頭的那點小九九他不知道!
秦逸是什麼人,她居然以爲自己能勾引他?還打算跑出門去和別人幽會?
笑話!
他等着她哭得慘兮兮回來的時候!
想到這些,他感覺自己渾身的傷都更痛了!
忍不住倒回牀頭,捂着眼眶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