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和巧蓮交代去吉祥布莊拿布,她還順便把人湊在一起說了放假的事情。
越靠近年關,大家的心思越不在這裡。
她以前把事情說了,也算是給大家吃一粒定心丸。
“今年情況特殊,要做到臘月二十七,二十八那天大家來結算工錢,領取節禮,因爲繡房纔開工一個月,請假天數在三天以上的取消節禮,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請這麼多天假的。”
喬朵兒坐在一羣繡娘中間,顯得很有親和力。
“節禮都有什麼?”一繡房好奇地問道。
“有兩副春聯,其他的暫且保密,不過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
喬朵兒故意賣了個關子,不然大家對臘月二十八一點期待都沒有了。
要不是怕她們把春聯買重了,她連這個都不會說。
“哪怕只有兩副春聯也行,都不止二十文了!”
旁邊的人扯了扯這人的衣角,難道還嫌節禮太多了不成?
“嘿嘿,當我沒說。”
剛剛說話的人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她天生是直腸子,不會說話。
喬朵兒笑着說道:“節禮都已經定了,你們嫌多嫌少都沒用,大家把時間記好,二十八下午才的放假,大家提前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
有些人家裡有婆婆有妯娌,就一點不着急,但有些獨門獨戶的,她們就上火了。
家裡就一個女人,打掃漿洗都靠她們,現在繡房要到二十八才放假,家裡肯定來不及大掃除。
其中最上火的就是秦氏。
她一共生了七個兒子,都還沒成親,連個幫忙的都沒有。
“那慘了,我家地都沒人掃,這年還怎麼過?”秦氏苦惱地說道。
可是又捨不得請假,多上一天班可以多掙好幾十文呢。
“你男人不是在家嗎?怎麼就不能掃個地了?”旁邊的人問了一句。
秦氏嘆息一聲:“就他那樣的還是算了吧,雖然都一把年紀了,卻從沒拿過掃帚。”
至於那羣毛頭小子更是隨了他們爹了。
“那是你慣的。”
秦氏鬱悶地說道:“我家的那些男丁天生就是不會疼人,我累死累活,他們都跟看不見一樣。”
“我家也是,我家那挨千刀的每天晚上都讓我給他洗腳,煩死了!”
這下幾個女人抱怨開了。
“朵兒,你說說你怎麼調教你家正宏的?”有人突然問了一句。
“對啊,要說疼媳婦兒,咱們村阿宏第一,二虎第二,別的都得靠邊站。”
怎麼別人家相公就這麼好呢?每次看到正宏都對自家媳婦兒言聽計從,還一點活兒都捨不得她幹。
她在繡房累死累活,回家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大家都是女人,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喬朵兒仔細想了想才說:“很簡單,我自己能掙錢,離了他一樣能活下去,他當然稀罕。”
從開始譚正宏就知道她的來歷,只有對她更好一點才能留住他。
當然,更重要的是譚正宏本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