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滔滔火海再次涌現,東門至城門處到城外一里之內,盡是熊熊烈火。東門守軍見這方法當真效果如此斐然,皆是歡天喜地地大呼起來。於此同時,南西兩方亦是暴起了巨大的火光,安邑城外四面城牆外皆是火焰張天,那十萬豆兵在漫天火海之內,迅速燃爲灰燼。
大約半柱香後,除了先前衝進東門的數千黃『色』人形怪物外,其餘的盡數毀於火海之內。而東門的守將,見城下大局已定,立即派大半兵士去緊追衝進城內的那數千黃『色』人形怪物。
此時,時間又過去了三個時辰,距離七星寶燈術成,僅剩二個時辰。
數千黃『色』人形怪物衝入安邑城後,並無衝入城內房舍商鋪,qiang劫金銀殺害百姓,而是一路往城內法壇的方向急衝而去。
一段段急促的腳步聲不斷傳來,徐晃神『色』一凝,連忙命令兵士待戰而備。而又因爲早前左慈在空探到,城外火光張天,那些刀槍不入的豆兵,在火焰之下紛紛化爲灰燼。得知豆兵的弱點後,左慈立馬告知徐晃。
因而於此同時,兩隊弓弩手早點燃箭矢,瞄準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黃『色』人形怪物的身影漸漸顯現,徐晃虎目一瞪,緊緊盯着這些黃『色』人形怪物不斷地接近,待僅有數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徐晃厲聲一吼。
“『射』!!!”
頓時在左右兩翼的上千弓弩手,立即發『射』弓中箭矢,往衝來的數千黃『色』人形怪物『射』去。一根根火箭『射』在前面一排的黃『色』人形怪物身上,即時火焰燃起,不過因爲時間倉促,徐晃並無準備油水,因而火勢蔓延並不算快。
前頭冒起火的黃『色』人形怪物,仍在迅速衝來,徐晃令聲又起,在陣中前頭的兩隊刀盾手立即助陣衝出,抵住黃『色』人形怪物的衝鋒。同時間,左右兩翼的弓弩手不斷地發出火箭,點燃一片片黃『色』人形怪物的人『潮』。
兩軍正戰間,一個黃『色』人形怪物剎地飛起,一陣詭異的狂風捲來,狂風過後,那黃『色』人形怪物竟變作了一個活生生的活人。只見那人眉宇威嚴,雙目銳光如能破天裂地,髮絲多有斑白,只看面貌,約有四旬之紀。
此人一現,左慈立即暴飛而起,字字如同鐘響般渾厚,聚聲威喝。
“司!!馬!!徽!!!”
此人正是千方百計,欲要阻止七星寶燈術成之人,司馬徽。司馬徽不理左慈,眼目陰曆,直望向法壇上的七盞寶燈。
“呼風之術!!!”
司馬徽大手一揮,頓時一陣黑『色』颶風頓現,襲向七盞寶燈中最大的那盞天樞燈。
左慈目光如聚雷光,口中咒語速念,擡手一揮。
“呼風之術!!!”
一陣黑風颶風隨左慈手揮而起,電光火石之間,與司馬徽發來的那道黑風颶風劇烈相撞。
唰~!!!!
霎時間,兩道颶風相撞處,無數狂風飛彈,其中兩道正好擊中第六盞燈‘開陽’和第七盞燈‘搖光’。兩燈焰火十分脆弱,瞬間就狂風被吹滅。
七星寶燈熄滅兩盞,原本的七彩光焰,頓時少了兩彩,變爲五彩。徐晃見狀嚇出一身冷汗,虎目死死地盯着高空中的司馬徽,隨即令身邊數十個弓弩手,往司馬徽發箭『射』去。
司馬徽彷彿早有預料一般,剎地避過,然後猛地加速,往主燈天樞倏然飛去。
“喚雨之術!!!”
司馬徽咒令一起,霎時間,高空處烏雲飛聚而來,傾盆大雨一驟而落。數以萬計的雨滴,如同細針般鋒利,覆涌而來。
左慈臉『色』劇變,暗驚這司馬徽竟然還存有如此之多的術力,連施大道天術。可左慈又哪知,此時司馬徽以燃燒壽元爲代價,換來的術力恢復!
“鬥轉乾坤!!”
左慈迸發術力,雙手一上一下,轟天一推,一個巨大的陰陽咒符驟現,漫天暴雨立即詭異地往東西橫向而去。
司馬徽呲牙咧嘴,滿目猙獰,趁左慈正在施術之時,衝飛而去,左慈見狀立馬一邊施術,一邊截住司馬徽。左慈一手施術,一手拍掌與司馬徽便戰便退,司馬徽趁『亂』,又連滅第四盞燈‘天權’和第五盞燈‘天衡’。
天空暴雨盡退,左慈立即收術,拼力與司馬徽大戰。司馬徽忽地退後,術力又是涌起,左慈眼目大瞪,終於發現司馬徽爲何有如此之多術力。
“司馬徽,你竟然在燃燒壽元!!!”
司馬徽此時眼中好似只剩下那盞天樞寶燈,術力聚畢,立即大吼道。
“地裂之術!!!”
轟轟轟轟!!!!
法壇地表猝然大震,剩餘的三盞寶燈不斷在顫,左慈大驚失『色』,此時他已來不及施術阻止。不久後,法壇轟地裂開,第二盞燈‘天旋’和第三盞燈‘天璣’墜落裂痕之內。眼見裂痕快要擴至天樞寶燈處。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如同天神怒喝的聲音暴起。
“覆收之術!!!”
咒令剛落,法壇上那條巨大的裂痕頓時停止擴張,而且一陣後還極其詭異地收攏起來。裂痕緩緩收起,法壇如同破鏡重圓一般,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司馬徽大吸了一口涼氣,眼中忽暴起無盡的不甘和恨意,望向天空一處,只見一老道,披頭散髮,身披鶴氅,手攜藜杖,立於空中。
“于吉!!!你怎麼可能在此!!!八陣圖陣法深奧如海,殺機無窮,神仙難破!你怎麼可能逃出八陣圖!!!難道黃承彥當真也背叛我!!!”
司馬徽狀若瘋狗,咬牙徹齒地扯聲嘶吼。于吉冷冷地瞰視着司馬徽,眼中盡是藐視,好似不屑於回他之話,雙手一動,術力狂涌而出。
“天崩之術!!!”
于吉咒令一出,司馬徽嚇得面容劇變,立馬竄飛而去。只見于吉手動所向,那處空間好似猝然爆開,一個黑『色』的漩渦轟然而現,似乎能吞盡天下萬物。
“呼風之術!!!”
司馬徽剛是避過,驚魂未定,左慈又是施術來襲,黑風颶風洶涌襲來。司馬徽避之不及,被黑『色』颶風捲飛而去。于吉暴飛而去,緊隨在後,術力又起,凌然咆哮。
“蒼天之手!!!”
于吉手掌大張,手舉向空,然後朝着司馬徽的方向,轟然一推。頓時天上烏雲狂聚而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手掌,手掌如有盤山般巨大,往着司馬徽迅飛而去。
在場的文軍兵士看得目瞪口呆,皆是一臉不可置信,不可思議的呆滯表情。還好場中那些黃『色』人型怪物,因爲司馬徽受到重創,而手腳動作變得巨慢無比,大可以看做是靜止一般。
轟~~~!!!!
電光火之間,巨大的雲掌追上被黑『色』颶風捲飛的司馬徽,司馬徽只覺自己被一座巨山撞擊,全身筋骨彷彿瞬間粉碎,失聲淒厲慘叫。
“哇!!!!”
雲掌將司馬徽直打飛出安邑城外,左慈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猝然顯身。只見在他頭頂上,雷光飛轉,上萬道雷霆滾滾在『蕩』。
“雷霆萬鈞!!!!”
左慈眼『射』神光,巍然喝出咒令,蒼穹上萬道雷霆,齊齊飆飛,先是數百道雷霆劈落在司馬徽身上,司馬徽撕心裂肺痛聲慘叫,緊接着又是數百道雷霆劈至,連連如此,近有三十多輪,雷劈之聲,震『蕩』天地,嚇得正座安邑場內的軍民皆是心驚肉跳,靈魂不定。
術後,天空中尚有數百道餘雷在飛走。司馬徽衣裳破爛,僅有幾條爛布纏身,以往那滿頭髮絲不見,渾身皮開肉爛,還能看見幾處碎裂的筋骨。
就在此時,陡然間。一道紅『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至衝破蒼穹。左慈見紅光一現,頓時喜『色』狂涌,朗聲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時間已到,主燈天樞已照天而去,七星寶燈續命之術,圓滿術成!”
左慈笑罷,竟不顧司馬徽這個狠辣如蛇的敵人,急往法壇衝飛而去。到左慈趕至時,見於吉正施地裂之術,召回‘天旋’和‘天璣’兩盞寶燈。
‘天旋’和‘天璣’忽然再次燃起,發出橙、黃兩道光柱,以往直照蒼穹,緊接着,‘天權’、‘玉衡’、‘開陽’和‘瑤光’,亦紛紛重燃燈火,發出綠、青、藍、紫四『色』光柱照向蒼穹。
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齊聚,七彩之光之遍天地,緩緩地七『色』光柱集攏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七彩光柱,往法壇下的戲隆墜落而去。
七彩光柱璀璨無比,根本讓人無法睜開眼睛。不知過了多久,七彩光柱緩緩散開,光芒盡褪。在場之人得以再睜開眼睛時,皆見到一人立身而站。
飄逸的青絲隨風飄起,雙目如豔陽般亮麗,那抹標誌『性』的戲謔笑容,彷彿世間一切在他面前不過都是一場遊戲。
桀驁不馴,但又智慧無窮,此人如有神智之能,遊戲人間。
“呵呵,諸位許久未見。閻羅王言戲某使命未成,陰間不收留戲某,因此戲某不得不又回到這『亂』世之中。”
充滿玩味的笑聲,在在場衆人的耳畔響起。徐晃、周瓏還有一衆將士皆是激動無比,喜『色』齊齊大呼道。
“軍師!!!”
“軍師!!!”
“軍師!!!”
左慈和于吉相視一笑,看來這兩個道術超凡的世外高人,亦對戲隆深佩不已,能將生死看做遊戲,在這世上大概也僅有戲隆一人。
猝然間,一股滂湃的殺意涌來。左慈、于吉臉『色』同時一變,急急交流眼『色』後,驀然朝城外某個方向一同飛去。
“於兄,看來那司馬徽仍舊不肯罷手啊。”
“哼!冥頑不靈!他竟然又再燃燒壽元,強復術力。看來他要拼盡生機,將戲志才置之死地!”
“此番爲了令戲志才得以續命延壽,我等道者連番施以大道天術,日後種種異象傳遍天下,必然令天下各處人心惶惶。
此時天下已是大『亂』。於兄,我等道者若再添『亂』,必然大『亂』難收,後果不堪設想!
南華道友在十幾年前已飛仙而去,我等…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左兄所言有理。不過在這之前,我等先將司馬徽這喪心病狂之人收拾,爲天下除去一大害!”
左慈和于吉隔空傳音,兩人似乎在許久之前,就有着某個約定,而時下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而似乎,他們將司馬徽收拾之後,就會離開人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