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哪兒也不去!

錢俊臣是奉湖北巡撫胡林翼之命來巴縣辦差的,自然下榻在湖廣會館。

他這次打算在巴縣採買價值四萬兩銀子的鹽糧,能想象到今後會採買更多,那些鹽商和糧商天天圍着他轉,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根本無需韓秀峰操心。

至於從鬆坎大營調回的七團勇壯,火器營的鳥槍手本就是保甲局的茶勇,所以一直住在武廟,每天不是操練就是幫同縣衙巡夜或去那幾個卡口抽釐。剩下的六團勇壯分駐朝天、南紀等城門,幫同官差彈壓各碼頭上的腳伕、縴夫和從湖廣源源不斷逃難過來的流民。

潘二和湖廣客長江宗海負責統領,同樣無需韓秀峰費心。

想到協濟湖廣的餉銀最快也要兩個月纔有解運到巴縣,韓秀峰拜見完新任川東道和新任重慶知府,在縣城只住了三天便帶着妻兒再次回到走馬老家。畢竟丁憂要有丁憂的樣子,既沒公務就得呆在家裡守孝,不然很容易授人以柄。

每天早上送娃去山上的慈雲書院,聽娃們念念書,跟慧明老和尚喝喝茶,要麼帶琴兒去走馬崗聽聽書、看看戲,日子過得格外悠閒,時間過得也飛快,轉眼間已進入四月。

正準備跟往常一樣去走馬崗轉轉,本應該在縣城老丈人和潘二帶着幾個團勇騎着馬趕到了慈雲村。

“爹,長生,你們咋來了?”韓秀峰急忙把衆人迎進院子。

“我剛收着日升昌捎來的兩封京信,道署就接到軍機處廷寄來的一道公文。王大人本打算差人送來的,我們想着我們也得來,乾脆幫着一道帶來了。”

段吉慶話音剛落,一個鋪司兵擠上前來,呈上公文小心翼翼地說:“小的拜見大人,懇請大人簽收。”

“好,跟我去書房。”

……

簽完收,拆開公文,韓秀峰大吃一驚。

軍機處廷寄來的這道公文,竟是奉旨命他“移孝作忠”,趕緊回京領憑,然後去天津署理長蘆鹽運同的。

站在邊上的段吉慶越看越激動,禁不住笑道:“皇上隆恩,總算奪情了!長蘆運同那可是從四品的缺,並且天津府屬直隸治下,離京城不算遠,跟做京官沒啥兩樣!”

“是啊四哥,知府哪有那麼容易能做上,京裡又沒適合你的缺,能做上長蘆運同也不錯!”潘二同樣高興,想想又激動地說:“韓宸韓老爺正好在天津衛做長蘆運副,你到任之後他一定唯你馬首是瞻,這差事辦起來一定得心應手!”

韓秀峰拿起信封上有“厚誼堂”暗記的信,一邊拆看一邊沉吟道:“長蘆鹽運使和長蘆運同這兩個缺不曉得有多少人盯着,而且這兩個缺可以說是留給滿人的,這樣的好事咋會輪着我,我看這事沒那麼簡單。”

“皇上讓你做這運同,別人還能說啥?”潘二下意識問。

“讓我先看完信,看完再說。”

“對對對,你先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不是大吃一驚,而是暗暗心驚。

見韓秀峰看着看着竟緊鎖起眉頭,段吉慶急切地問:“志行,這兩封京信是誰寄來的?”

“一封是我在京中的好友文祥寄來的,一封是肅順大人寄來的。”

“他們咋說?”

想到書房裡也沒外人,韓秀峰凝重地說:“文祥說廣東戰事比邸報上說得更吃緊,早在兩年前,一個叫何六的天地會餘孽就在東莞究竟奸民犯上作亂,佔縣城,殺朝廷命官,手下三萬多兵馬,戰船六百餘條。

緊接着,一個叫陳開的天地會餘孽陳開在佛山響應,李文茂、甘先、周春等天地會亂黨在省城廣州北郊的佛嶺,陳顯良等亂黨在城東燕塘,林洸隆等在省河南岸相繼聚衆造反,頭裹紅巾或腰纏紅帶,自稱‘洪兵’,在短短數月之內,便攻佔了四十多座府、州、縣城!”

段吉慶之前只曉得長毛作亂,只曉得上海有會黨作亂,沒想到廣東竟也有會黨作亂,而且鬧得如此之兇,驚問道:“剿滅了沒有?”

“想剿滅哪有那麼容易,那些亂黨鬧得最兇時甚至分三路圍攻過廣州城,幸好水路沒梗阻,兩廣總督葉名琛藉助水路籌運糧餉,總算守住了廣州城,並一鼓作氣將其擊潰了。但餘匪竟竄入了廣西。

不但攻佔潯州城,還在潯州自立爲王,僞號‘大成‘,改元‘洪德’,改潯州城爲‘秀京’,並蓄髮易服,頒發官度,分官設守,開爐鑄錢。廣西兵單餉竭,廣西巡撫勞崇光亂了陣腳,竟讓這股賊匪在潯州坐大了,攻佔了周圍好幾個州縣。”

潘二同樣是頭一次聽說這些,不禁憂心忡忡地說:“原來皇上是命黃鐘音黃大人去廣西平亂的!”

韓秀峰微微點點頭:“黃大人這差事不好辦。”

段吉慶追問道:“那位文老爺還說了啥?”

“說英夷因上次修約被駁回蠢蠢欲動,不但英吉利派駐在香港的總督兼公使等夷酋叫囂着要跟我大清開戰,連駐守在香港的那些洋兵和洋商都在做準備。於是說服了文中堂,請文中堂奏請皇上命我移孝作忠,去廣東潮州署理運同。想讓我利用潮橋鹽稅在潮橋分司轄下的各鹽場招募青壯編練一支可戰之兵,萬一廣州出點啥事就算趕不及去協防,也能在關鍵時刻收拾殘局。”

“可軍機處的公文上說命你署理長蘆運同,不是去廣東署理運同!”

“那是因爲肅順大人曉得之後覺得不妥,跟皇上說潮橋鹽稅得用來平亂,就算我去了也沒銀子招兵練兵,二來潮運同才從四品,很難服衆,就算廣東政局動盪我一個從四品的運同也收拾不了殘局,於是奏請皇上命我署理長蘆運同,駐大沽口幫辦海防。”

“幫辦海防?”

“文祥說服文中堂奏請皇上命我去廣東署理潮運同也好,肅順大人奏請皇上命我去天津署理長蘆運同也罷,防的都是洋人。因爲洋人就是把廣州城夷爲平地也得不了他們想要的,想達到其目的只有跟道光年間一樣北上直隸。”

潘二苦着臉問:“四哥,你覺得洋人會不會真跟咱們開戰?”

韓秀峰長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十二年修約之期已至,洋人提出的那些條件朝廷要是不答應,一定會開打。”

“那趕緊跟洋人談,能不打就不打,再說現在各地亂成啥樣了,就算打也不一定能打過啊!”

“咋談,洋人提出的那些條件哪怕只答應一條都是喪權辱國,皇上不會答應,下面的文武大臣誰也不敢談,甚至連提都不敢提。”

打長毛都那麼兇險,更別說跟洋人開打了,段吉慶不假思索地說:“志行,這官不能做,廣東不能去,天津一樣不能去!”

“爹,皇上待我不薄,照理說應該趕緊進京領憑,趕緊去天津赴任,也好早做準備。但這件事沒剛纔說得那麼簡單,只能上摺子跟皇上請罪。”

“此話怎講?”

“文祥奏請的事,肅順大人堅決反對,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緊張,天津離京城太近了,我要是就這麼上任,只會夾在他倆中間左右爲難。”韓秀峰想了想,又無奈地說:“湖廣也不去了,從今往後我哪兒也去,就呆在老家。”

段吉慶覺得不去是應該的,但見女婿居然決定連湖廣都不去,忍不住道:“志行,你正在守孝,不奉召皇上也不好說啥。就是孝滿之後皇上又下旨,你一樣可以奏請留鄉終養老母。可這官缺不等人,要是就這麼錯過,將來再想謀個從四品的實缺就難了!”

“將來真要是做不上官,仕途真要是止步於此,我也沒啥可後悔的。畢竟就算出仕,我一個捐納出身的頂多能做到道員。但要是就這麼呆在家裡,避開肅順大人跟文祥之間的紛爭,至少人情還在。”

“可到時候人情在又有啥用?”

“我不一定能用上,但仕暢仕路他們能用上!”

韓秀峰摸摸下巴,又凝重地說:“爹,您沒出過川,不曉得外頭現在亂成了啥樣。現而今兩廣鬧天地會亂黨,貴州鬧教匪,雲南苗亂,兩江、湖廣鬧長毛,山東河南鬧捻匪,據說陝甘的回人也在蠢蠢欲動,英吉利、法蘭西和美利堅又虎視眈眈,真叫個內憂外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這江山能坐多久,我心裡是越來越沒底。”

“四哥,不至於吧?”潘二驚詫地問。

“至不至於,你心裡清楚。”韓秀峰擡頭看看房樑,苦笑道:“不出去了,不想什麼封妻廕子了,安安生生呆在家裡,保妻兒老小平安纔是正理。至於那些國之大事,也輪不着我一個捐納出身的操心。”

段吉慶見他決心已定,再想到他剛纔說的那番話,連忙道:“踏踏實實呆在家裡也挺好,要說錢咱們也賺着了,用不着再犯險。再說你現而今雖無官無職,但還有一個督辦川東團練的差事,只要皇上沒下旨奪去這差事,別說縣太爺和府臺,就是道臺也得敬你幾分!”

大清這江山能不能保住,韓秀峰要是不提,潘二真不會往這上面想。

韓秀峰一提,潘二赫然發現非常有道理,喃喃地說:“四哥,我聽你的,我也不出去了。”

“長生,出不出仕先不着急決定,但縣城的差事你不能就這麼丟了。道臺也好,府臺和縣太爺也罷,他們都是流官,對川東的安危既不會跟我們這些本地人這麼上心,靠那些衙役和那點稅銀厘金也報不了我巴縣平安。”

韓秀峰深吸氣氣,接着道:“天下大亂,我四川早晚也會亂,一旦亂起來只能靠我們自個兒,所以你得趕緊回縣城,跟江宗海、關允中他們一道牢牢握住保甲局和石龍、文經、地藏、玉皇等團。”

“對對對,這兵荒馬亂的,我們手裡不能沒兵!”段吉慶深以爲然。

“好,我等會兒就回去!”潘二急忙道。

韓秀峰擡頭道:“再急也不急這一會兒,再說我還得給伍奎祥和劉山陽寫封信,寫好你幫我帶縣城去交給江宗海。”

潘二猛然反應過來,禁不住笑道:“鬆坎大營和羊角大營那邊一樣是咱們的兵!”

“不是咱們的兵,而是咱們川東的兵。”這種事韓秀峰不想說太多,隨即話鋒一轉:“對了,錢俊臣這些天在忙啥?”

段吉慶連忙道:“前些天忙着找錢莊票號,想借銀子先採買鹽糧,甚至聲稱誰家要是願意幫着墊,他到時候會陳請胡大人讓誰家代辦湖北糧餉甚至藩庫。可他不但只是個戴罪效力的已革通判,而且名聲又不好,誰也不敢相信他。

後來又忙着拜訪湖北商人和本地士紳,說湖北戰事有多吃緊,說啥子脣亡齒寒,說啥子想保巴縣平安,就得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沒想到真有一些湖北商人被他說動了,竟讓他籌了一萬多兩銀子,買了四十多船鹽糧先送走了。”

“他走了?”

“他沒走,他讓隨從護送那四十多船鹽糧先走的。他後來回了趟老家,招募了三百多青壯,其中有十幾個子侄。把人領到巴縣既沒錢又沒糧,就這麼賴上了江宗海。江宗海是湖北人,見他一個外人對湖北都如此上心,不好意思坐視不理,只能硬着頭皮幫着召集湖廣商人勸捐,又讓他籌了幾千兩銀子。”

韓秀峰下意識問:“他招募青壯做啥子?”

段吉慶苦笑道:“打算帶那些青壯去湖北平亂,人全在保甲局,每天跟着文經團、石龍團操練。整天跟青壯們同甘共苦,那些青壯不眠他不入帳,青壯們不飯他不用膳,甚至跟青壯們一道在校場上舞刀弄棒。王大人念及同年之誼,也同情他的遭遇,去武廟勸過好幾次,見他不爲所動,只能留下一百兩銀子打道回衙。”

“他的心已經死了,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韓秀峰暗歎口氣,回頭道:“長生,待會兒我去你嫂子那兒取五百兩銀票,回去時幫我捎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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