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陸惜語不會笨到讓自己出頭露面,她就負責當好低調的旁觀者。
從迷幻森林見到厲柔開始,她和厲公府的切磋,她勝了!
兩個被看好的小姐,厲柔和厲欣,已經廢了,再加上個被厲府主親手殺了的厲英,厲公府在這一輩中損失了三個人才,還賠上了厲公府的名譽。
這下,她和厲公府的樑子,纔算真的結下了!
只可惜,厲英口中的秘密還沒得知,陸惜語記得清楚,白烈說過他是被血鳳所傷,還被下了追魂。
顧青的小院中,陸惜語過上了幾日的悠閒生活,看看書,練練藥,彷彿之前的風波沒出現過一樣。
“惜語,那邊的院子熱鬧,你不去看看?”
手上一頓,陸惜語看着走進來的顧青,“老師,沒看我忙着呢麼?”
“是真忙,還是……故意躲着某人?”顧青也不客氣,直白的說出她心底糾結的事情。
距離厲公府的事情已經過去四日了,而昨天晚上的時候,墨寒風已經醒了。
就如之前所說,各方勢力都前去探望,那邊的院子熱鬧的很。
北辰雄也沒錯過這次的機會,在臨城他們就見過面,希望繼續鞏固他們的關係。
整個藥師會,或者說洛城,也只有陸惜語能這樣平靜的煉藥看書,對那邊的事情不聞不問。
顧青的打趣,陸惜語不是不明白,她也想去看看,但是那邊人太多了,自己身份不高,和他又沒什麼固定關係,她呢,又不想給自己人麻煩,再惹人注意,這纔沒去的。
而且,在顧青之前,早就有黑袍武師過來跟她彙報,墨寒風見了什麼人,說了幾句話,問過她幾次……
結果就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情況,那還去幹嘛?
“老師,我要準備試煉呢。”陸惜語又問,“什麼時候發試煉地圖?我也好熟悉熟悉。”
“……”
顧青無語了,直接繞過她,進了自己屋子。
真沒見過她這麼不開竅的,墨寒風都派人來過好多次了,就算沒明說吧,意思也很清楚了。
可她倒好,就當不知道。
他剛從那邊回來,明顯感覺到墨寒風的不耐煩,若不是人太多,不好離開,那人早就過來抓她了!
不見了顧青的影子,陸惜語停下手上的動作,白烈也竄了出來,“主人,你已經浪費了十八種藥材,廢掉了七顆丹藥!”
“多嘴!”
她知道自己多心不在焉,但是好糾結,去了跟他說什麼呢?
白烈撐着迷你小身子,終是沒忍住,問道,“主人,不如咱們研究下七彩琉璃珠,我感應到那東西在藥師會的祠堂,但有結界,我進不去。”
“嗯?”
陸惜語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小東西,似是沒聽明白它在說什麼。
愣神期間,一道靈魂體顯現,冰極踢開腳邊的白烈,嚴肅的說道,“惜語,做好準備,試煉的時候我幫你突破三階靈魂之力,因爲你之前的精神力透支,你可能和墨寒風一樣,會昏迷幾天。”
“和他一樣?會那麼嚴重?”雖然疑惑,不過她還是相信冰極的
,況且墨寒風的情況她都看在眼裡,當真是九死一生。
她不能不有備無患。
滾到一旁的白烈只好端着過盤子,哼哼唧唧的吃果子。
看似隨意的一腳,它可感受到冰極的力度了。
晚上的時候,楚然突然告訴她,“我去三叔叔那,今晚不會來了。”
楚然是楚公府的人,而且地位不低,這件事陸惜語很清楚,也沒多想,隨它去了。
倒是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所有人都看不起她,還嘲笑她,難道沒人知道她是楚公府最得寵的那個小姐麼?
後來楚然紅着臉解釋說,“我只是受寵,又不厲害,沒人相信楚公府的寵兒是個啞巴。”
果然還是強者的世界!
夜風吹着有點涼了,陸惜語才準備離開小亭子,回去睡覺。
厚重的披風搭在肩上,鼻尖熟悉的氣息讓陸惜語邁不動腳步。
“晚上出來也不多穿點。”低沉沙啞的聲音,是近日沉睡的緣故,墨寒風轉到她身前,捏了捏她微紅的下巴,聲音裡又帶着幾分寵溺,“凍壞了,又要養好些日子,趁着我昏睡,你倒是不省心,幸好交代他們幫着你。”
“墨少主你……”陸惜語有點尷尬,她的確沒少麻煩那些黑袍武師,“你都知道了?”
高大的身軀一頓,墨寒風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叫我什麼?”
“墨少主。”又喚了一聲,卻明顯有點心虛,陸惜語解釋道,“現在洛城人多口雜,各方勢力都有,我不想讓人誤會。”
“誤會?”墨寒風輕笑出聲,“我巴不得外人誤會,以後還是叫我名字,你我的交情,叫少主太疏遠了。”
交情?外人不知道,他們兩個當事人可清楚的很,互相救命的交情,說不深都是騙人的。
“好,墨寒風。”
雖不親切,但總比少主好,滿意的聽到想聽的稱呼,墨寒風攬着她一起坐在小亭子邊上的長椅上,回答她之前的問題,“醒來的時候,他們就跟我說過了。”
“他們怎麼照顧你的?”陸惜語突然就變臉了,“你剛醒就拿那些事煩你……”
“是我問的。”一句話堵住陸惜語的嘴,墨寒風看着她擔心他的模樣,是越看越喜歡,“你的事,就是最重要的,聽說你之前也昏迷了,爲什麼?”
陸惜語不想說實話,轉移了視線,就是不看他,也讓自己鎮定下來,“我身體不好,來藥師會之後就開始勞累。”怕他不信,又補充道,“我在臨城是什麼樣子,你知道,都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
“我以後會看着你。”墨寒風明知道她在撒謊,卻沒說破,“我一直在等你過去,你既然想見我,爲什麼不去找我?我看那些人也看煩了。”
陸惜語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反駁道,“誰說我想見你了?我在準備新學員試煉,忙得很。”
“是麼?”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她的臉上還戴着那張半邊面具,想起面具下被毀的容顏,墨寒風就好恨。
她一定很痛吧?被毀了容顏,她一定恨極了!他發誓要爲她報仇!
可他暗自查了很久,也沒弄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手。
拍開他的手,陸惜語強調着,“當然是真的,還能騙你不成?”
“如果是真的,你來這個小亭子做什麼?”邊說着,他還指了指她之前看的方向,“那邊是我的院子。”
這處花園緊挨着藥師會的廣場,處於藥師會中心,這個小亭子就是最高點,從這裡看去,幾乎可以看得見藥師會的每一處院落。
被拆穿謊言的滋味不好受,陸惜語來這裡,還真是想看看那邊,但嘴上又不承認,“隨便看看而已,現在晚了,我該回去了。”
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墨寒風總覺得她哪裡變了,又說不出。
沒有了以往的疏離,那層隔閡也消失不見,這樣的她讓他欣喜,卻不正常。
難道在他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事?看來他要好好查一查了。
壓下心底的不安,墨寒風說道,“你送的丹藥,衛一他們都很喜歡。”見她疑惑,又解釋道,“就是跟着你的黑袍武師。”
“哦,那是我謝他們的,一點小東西,不足一提。”陸惜語不確定的問,“你介意我找他們幫我辦事麼?”
墨寒風看着她,那嚴肅的樣子讓她誤以爲他生氣了,誰知他失笑道,“隨你差遣,我就怕你不用他們。”
原來這樣,害她白擔心了。
可那笑……很熟悉,很溫馨,可在哪兒見過呢?
陸惜語晃了晃頭,又有點暈了,潛意識裡,總覺得墨寒風這張臉已經熟悉到刻在骨子裡了。
空間裡的白烈伸着小爪子扒着冰極,它已經完全確定,主人忘了那個叫夜的男人!爲什麼?
“冰極!怎麼辦?”
被叫的人很淡定,“這是一個過程,那回龍草有致幻的作用,而且不是每次都會中招,惜語這次中了一次大的,窮極沼澤的回龍草是百年生長,已經是半個精了,知道躲不過去,就對惜語動了手腳,忘記她最重要的事物。”
若不是這麼厲害的回龍草,還不能救墨寒風一命呢!
“所以主人忘了夜?”白烈急得團團轉,“那怎麼辦纔好?”
“等!”
回龍草這種藥材,現在的人不認,不代表它沒有輝煌的過去。
千年前,回龍草可是全大陸被人忌諱的聖藥!
現在,除了等以外,沒有別的辦法,或許有一天,當陸惜語受到某種打開桎梏的刺激,這種迷幻自然解除。
在那之前,不管他們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
厲公府的事情解決了,墨寒風也醒了,見過了,藥師會便沒有任何值得北辰雄逗留的理由。
只是,來洛城容易,離開就沒那麼順利了。
陸惜語計算的時間剛剛好,就在他們要出城的時候,陸錦鵬被擡在軟轎上,正準備轉移到馬車。
忽然間,躺着的人跳了起來,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嗚聲,隨後就在衆人面前,滿地打滾。
北辰雄叫人查看他的情況,藥師會的異動也產生了,後側角落裡的陸鳶,頭紗還戴在臉上,卻被她一把撤下,整個人痛苦的滿地打滾,和陸錦鵬一個樣子。
現場一片混亂,隱約聽見陸鳶低吟着,“好痛!別咬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