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慶陽這番話,跟他助理說的差不多。
兩人的話都能對的上,警察也沒有辦法。
就算是想要告賀慶陽一個從犯都不行。
一切還是得等賀正柏醒來再說。
不過賀正柏傷的那麼重,就算等他醒了,能不能說話還不一定。
因爲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嗓子。
***
到了夜裡,賀正柏的臉上還罩着氧氣面罩。
他緩緩地動了下,眉毛還有眼上的睫毛早就被火燒光了。
現在包着紗布,也看不見。
在黑暗中,他的眼皮艱難的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重傷之下,給他使用的藥物造成了幻覺。
賀正柏一睜眼,就看見牀頭好似站了個人。
因爲他的眼睛無法全部睜開。
眼皮疼得不行,火燒火燎,又好似正在被一刀刀的割着似的,那樣的疼。
原先昏迷,所以並不覺得。
現在有了知覺,眼皮的每一次眨動,都是痛苦萬分。
賀正柏就是沒有辦法以旁觀的角度來看自己此時的樣子。
不然他會發現,雖然他以爲自己是在眨眼,可實際上從旁觀的角度看來,幾乎是看不到他眼皮的眨動。
因爲他的眼皮實在是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上面覆蓋着被挑破的火泡留下的傷口。
塗了藥膏,又被紗布覆蓋着。
其實他以爲自己睜開了眼睛,其實卻只是掀起了一條縫而已。
賀正柏感覺自己的眼皮稍稍動一下,就疼的恨不能死過去。
這太痛苦了。
他現在有了知覺,渾身上下都是火燒火燎的劇痛。
現在他的身體一動都不能動,只是渾身上面彷彿每個毛孔都是在被火燒一般。
又回到了那個板房之中,大火燎身的痛苦。
賀正柏想要叫出來,可是剛想要出聲,喉嚨就像是正在被刀割,被撕扯一樣的疼。
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賀正柏怕極了,自己現在這情況,到底要怎麼辦!
他不敢眨眼睛,可是眼皮總不可能一動不動。
縱使他努力堅持,也會有堅持不住,不得不眨一下眼的時候。
每每這時候,就痛的不行。
賀正柏就這樣眯着眼,總覺得牀尾好似真的站了個人。
賀正柏張張嘴,卻叫不出聲來。
不知道牀尾站着的是誰。
難道是他母親?
賀正柏卻不知道,此時楊琳正在病房外守着。
如果此時有別人看病房裡面,就會發現,房間裡其實只有賀正柏一個人。
可是賀正柏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立在牀尾的身影。
隨着他的神思越發清明,身上的痛楚也跟着加劇。
但牀尾的身影也變得越發清晰。
賀正柏看着看着,突然間牀尾的身影動了。
那身影正在慢慢的朝着他移動。
移動的速度非常緩慢,且行動時,動作還很有些怪異。
就好似瘸了一般,一瘸一拐的往他這兒走。
終於,賀正柏看清楚了眼前的身影。
眼前的人身上全是焦黑一片,焦黑中又摻雜着密密麻麻的火泡。
當對方走近,賀正柏甚至還聞到了汽油味兒。
這難道是他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