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些薄荷,這東西提神醒腦雲嘯最是喜歡它的味道。
白色的薄荷花被小心的收集起來,將薄荷花與雲家的頭道蒸酒混合起來。將玻璃瓶子放進熱水中,蒸煮一盞茶的時分。
玻璃瓶中滿是被蒸發的水汽,白色的薄荷花被蒸得乾巴巴的。瓶底的液體很粘好像是油脂一般,小心的打開玻璃瓶子,取了一小點細鹽放了進去,輕輕的搖晃瓶子。一股新人心脾的薄荷香味傳了出來,聞起來十分的清新。
顏纖與欒玲瞪大了眼睛,鼻子一抽一抽的嗅着空氣中的味道。
“夫君這味道真好聞。”
雲嘯沒有回答她們,而是專心致志的用紗布過濾着蒸殘的薄荷花。過濾的很仔細,紗網由粗到細一層層的過濾。直到裡面殘渣完全被過濾掉爲止。
待到香水變得清澈,瓶子裡的香水已經只剩下了一小半。屋子裡倒是充滿了薄荷的清香。
顏纖貪婪的嗅着薄荷香味兒,一雙眼睛裡滿是崇拜的小星星。欒玲比較貪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雲嘯手中的瓶子。大有隨時搶過來的意思。
“這東西製作十分的簡單,只要有純度高的蒸酒就可以。以後你們自己也可以做,山裡的野花喜歡哪種味道便可以自己配製。不過記住了不能外傳,咱家還等着拿這東西賺錢呢。
這種東西以後就叫香水,其實有好幾種方法。配製出來的香味兒更是千變萬化。香味兒更是有千千萬萬種。想要配製出來奇異的香味兒,便要大量的實驗纔好。哎……你幹什麼去。”
雲嘯的話還沒有說完。欒玲便竄了出去。老宅子裡面有個很大的花圃,看來盛放的花朵要遭殃了。
長安的貴婦們很快便會有了新的奢侈品,雲嘯看着歡呼雀躍而去的老婆。彷彿看到了在雲家鋪子血拼的貴婦。
“這東西你要和欒玲說明白了,不可以賣的便宜了。一貫錢一小瓶子,以後這是咱家的重要收入。”
雲嘯的手比劃着火柴棍大小的長短,顏纖看得頭昏眼花。這麼一小瓶就騙人家一貫錢,嫁人就要嫁這樣心黑手狠的男人。女神深深爲當初的決定而自豪不已。
用竹筒做了一個簡易的注射器,將香水灌進了暖玉手爐。宦娘燒茶的水正好燒開。慢慢的注入黃銅內膽。
薄荷的清香隨着溫度的增加而揮發,軟玉手爐在手裡溫而不燙,圓潤舒適,雲嘯差一點就不想獻給太后了。
太后的壽誕,樑王作爲太后的親生兒子自然是要來賀壽的。
太后最喜歡這個小兒子是有道理的,光禮物便裝滿了數十大車。光押運這些壽禮,樑王便帶了一千騎兵。大隊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從睢陽來到了長安。
“韓大人。這楚女多情還真不是說的。剛剛那個兩個楚女真的是溫柔似水啊。今天隨韓大人來到這湯浴館田蚡真是打開眼界。”
田蚡舒服的泡在溫泉池中,對着泡在池子另外一端的韓安國懶洋洋的說道。
如果不是韓安國帶領,田蚡居然不知道在這距離長安僅僅十里之外居然有這樣的地方。溫柔的江南佳麗貼心得服侍,更是醇酒與美食。雲家的蒸酒在長安除了權貴們的府邸,這裡居然也有的喝。
內府對於雲家蒸酒的配額掌握的很嚴,沒有王娡的批的條子。想從這內府弄出雲家蒸酒並不容易。田蚡強烈的好奇,究竟他們是哪裡弄來的這麼多雲家蒸酒的。
“田大人誤會了,老夫也只是受人所託今天請田大人來這裡耍樂的另有其人。”
韓安國身邊的兩名美婢盡力的在他的身上若捏,儘管已經多年不上戰場。不過他的身上倒也是肌肉鼓鼓,有幾分武將的體魄。這些肌肉讓服侍他的婢女。頗有些見獵心喜,揉捏之餘還不忘摸摸索索的揩油。
很顯然。韓安國很喜歡現在的待遇。對比起對面雞崽子一樣的田蚡,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你過形勢比人強,誰讓人家有一個得皇帝寵信的姐姐呢。沒辦法,只好打起精神應和這位雞崽子一般的郎將。
“哦,韓相國所說的是何人。”
無功不受祿,既然剛纔佔了人家的便宜自然不能避而不見。這樣會壞了名聲,以後就沒有人給自己送禮了。田蚡兄深明誠信之道,對於那些送禮給他辦事的人,他是一個誠信經營的模範貪污者。
“那便是此間的老闆,公孫先生。”
“哦,韓相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還是將這位公孫先生請出來一見。若是田某可以辦得了的事情,田某一定不會推脫。若是田某辦不了的事情,你就是逼死田某也沒有用。”
田蚡在身邊的美婢身上摸了一把,惹得那婢女一陣的嬌叫連連。
“快些去叫你們老闆出來。”
韓安國輕輕的拍了拍身邊的侍女,那侍女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渾身居然是一絲不掛,扭腰擺臀對着田蚡拋了一個大大的媚眼,也不穿衣服便走了出去。
須更,一名中等身材幹瘦的老漢便走了進來。這人長的很奇怪,星眉鼠目。寬大的漢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穿在一隻猴子身上。不過看上去年歲不怎麼大,也就五十左右的樣子。走路的時候一條腿還略有些瘸,見到泡在池子裡的田蚡趕忙躬身行禮。
“小老兒公孫忍拜見田大人。”
田蚡打量着這個老漢,對這老漢的長相很滿意。因爲長得比自己還醜的人實在是不多見,心中不免生出許多的好感來。
“不知公孫先生何故如此招待本官啊。”
田蚡拿着官腔架子擺得十足,臉上更是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回田郎將的話,其實小人只是想拜託大人。能讓小老兒多獲得一些雲家蒸酒的批文,小老兒對天發誓只在自家店裡售賣。絕對不會向別處販賣,若是郎將大人應我所允。小老兒自當厚報,您將永遠是湯泉浴館最尊貴的客人。”
公孫忍執禮甚恭,對着田蚡說話小心翼翼的,一直低着頭。彷彿怕自己丑陋的相貌嚇着人一般。
“哦,你這裡的雲家蒸酒也不少嘛。你是從何處得到的,爲何不繼續從那裡拿貨呢。”
田蚡問出了憋在心裡很久的話,他實在想知道。這傢伙的蒸酒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除了自己還有誰有那個能耐從內府裡面批蒸酒出來。
“不敢隱瞞郎將大人,小老兒買通了一位雲家的管事。但是這管事只肯賣給我二十壇蒸酒,您知道這種酒全天下只有雲家有。售賣權又掌握在內府手中,凡人得一壺是千難萬難。
小店新開業,不得不拿出些別人沒有的東西。這二十壇蒸酒很快便售賣告罄,實不相瞞您與韓相國喝的便是最後兩壇。小老兒再去找那雲家管事,結果他卻再也不肯賣給小老兒。所以,只有請託韓相國幫小老兒這個忙。”
“公孫先生打的好算盤,全長安除了麗春院便沒有其他的地方有云家蒸酒售賣。你這裡若是有了,那生意一定好的爆棚。大把的銀錢會像雪花一樣的飄過來,只是這樣便將田某打發了?”
田蚡看着這公孫忍,嘴角帶着一抹笑意。這湯泉館開了長安城外,不受宵禁的影響。而且這楚女又會服侍人,裝潢也不差。若是再有了雲家的蒸酒,利潤一定可觀。此時不趁機宰一刀,更待何時。
公孫忍眨巴了幾下鼠目,爲難的看向了泡在池子裡面的韓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