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雲嘯的一聲令下,小熊帶着一隊黑甲騎兵好像狼一樣的就衝了進去。``可不多時,小熊卻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侯爺,莊子空了。別說人,連一隻雞一條狗都沒有留下。好多人家的鍋都拿走了,看樣子好像是居家遷徙。”
雲嘯看了看那些微微有些變黃的麥田,灑然的一笑道:“不會的,民以食爲天。這一年的勞動果實就在面前,他們捨不得。再說,有人的地方就有路。令斥候順着大路搜尋,我估計五十里內必然有一座大城。弄不好,我們今年冬天就要住在這座大城之中。咱們進莊子等,我倒是要看看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大隊人馬進了這座莊子,莊子很大。莊子中心最大的一座宅子居然是土磚房,雲嘯估計這是莊主或者其他什麼人的房子。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屋子,雲嘯發現不管是鍋竈的形制,還是地席的方位。都與江南有些類似,在江南剿匪的時候去過許多的農家。雲嘯對於江南農家的形制還是比較瞭解的。
一個人或者說一羣人,移民到另外一個地方。尤其是這種處於洪荒年代的地方,生活習慣輕易不會改變。在後世的中國東北,儘管已經在東北生活多年。但生活在中國東北的朝鮮族人依然故我的睡着地炕。
而土生土長的東北漢人,則是頑固的堅持着熱炕頭。儘管雲嘯說不出孰優孰劣,但這便是民族習慣。從這家的擺設乃至家居佈置的形制上來看。這幾乎就是一戶江南農家。
難道在西漢年月,居然有一羣江南的漢人遠渡重洋,極具開拓精神的來到了韓國。怪不得這幫傢伙說中秋節是韓國人發明的,從這方面來看似乎有點道理。不過說孔子是韓國人,這就有點牽強了。畢竟魯國你怎麼算,好像也不在江南。難道這裡還有山東的移民?那豈不是說,是中國人發明了韓國人?這筆賬雲嘯越算,越是糊塗。
侍衛們將房間裡裡外外搜了一個遍,連耗子洞都恨不得掏上一把。眼看天已經過午,侍衛們開始藉着莊戶們的竈做飯。
這年月大多數的人秉承一天兩餐的習慣。可雲家始終堅持一日三餐。不光是雲家。整個臨潼也是這個習慣。如果在長安大街上,大中午的嚷嚷着肚子餓。非得上飯館搓一頓的,肯定便是臨潼人無疑。
這些雲家招來的侍衛,在家一頓飢一頓飽的都個個是肌肉男。到了雲家一日三餐有保障。身體更是個頂個的棒。李廣看了雲家的侍衛就說。北軍數十萬人的營裡要挑出這樣一支騎兵也不可能。
行軍打仗。伙食只能從簡。掛麪便是最好的行軍口糧,乾麪條下在湯鍋裡。一盞茶的十分便可以煮出一大碗香噴噴的麪條來,若是裡面再放上大塊的牛肉乾。再配上一包海帶裡面提煉出來的十三香。那味道便是劉徹也要撈上一碗嚐嚐。未央宮的御廚從來就沒煮出過這樣的味道來。
莊子裡到處都瀰漫着煮麪條的香味兒,大口的行軍鍋一掀開。一股蒸汽便沖天而起,除了負責值哨的傢伙。剩下的人全都拿着飯盆,一人撈了一大盆麪條。吸溜吸溜的吃個不停,這麼多人在一起吃麪條。那聲音,真可稱得上是氣勢磅礴。
正在這時,“啪”“啪”“啪”連續三聲鑽天猴的響聲傳進了人們的耳朵,莊子的正東邊忽然大亂起來。雲嘯放下飯盆。拎着望遠鏡順着梯子便爬上了房頂。
大路上,三名騎兵正向莊子裡飛馳。在他們的身後,足足有五六百騎兵在追趕。前面的三名騎兵正是雲家的斥候,他們身後追着的傢伙身上穿着鋥亮的鎧甲。手中揮舞着刀劍,雖然看上去氣勢嚇人。但他們的馬卻着實不敢恭維。
這些馬怎麼看都比驢子大不了多少,人騎在上面腳離地面也就一尺來高。奔跑的速度更是讓人捉急,與雲家斥候的大宛馬比起來。真的好像是奇瑞qq大戰法拉利,雲嘯想若不是斥候急着回來報信。累死這幾百人也追不上他們。
斥候們跑進了莊子,而那些騎兵還在二里開外。駐守在莊子東面的是戴宇,雲嘯絲毫不擔心荊楚第一劍客的戰力。命人將麪條端上來,一邊吃麪條一邊觀戰。廚子非常巴結的給侯爺盛了一碗湯,裡面放了好大一勺牛肉。
那些騎兵跟着斥候便往莊子裡面衝,可能是昨天的勝利。或者是人數的巨大優勢,讓他們敢於這樣的大膽。可當他們馳到距離莊子大概三百步的時候,如雨般的弩箭便射了過來。
跑在最前邊的人紛紛中箭落馬,他們身上的鎧甲一點防護力都沒有。好像筷子桶皮蛋一樣,許多人被射了一個對穿。
那些騎兵大驚失色,如此密集的箭雨是從莊子裡的牆頭後,房頂甚至是水溝裡面射出來的。一時間他們也弄不清楚莊子裡到底有多少人。
正待他們撥馬準備回撤的時候,又一波箭矢飛了過來。這些箭矢又刁又準,騎兵們來不及格擋頓時又倒下了一大片。
這些騎兵玩命似的往回跑,可追魂兒似的弩箭仍然追着那些騎兵收割性命。雲嘯一邊吃一邊看,向下面招呼一下。一名鐵衛便拎着一個銅皮壺遞了上來,這時候有口葡萄酒喝是最爽的了。
戴宇也會耍心機了,再也不是那個只知道猛打猛衝的荊楚第一劍客。把那些騎騾子的傢伙放進了射,即便他們逃出二百步可還在鐵胎弩的射程之內。看起來不用出動騎兵,這幫傢伙最少得有一半扔在這二三百步的距離上。
果然,當這些傢伙離開鐵胎弩的射程時。地上已經躺了許多具屍體。
莊子裡響起了轟然的馬蹄聲,戴宇帶着一大隊騎兵衝了出去。雲嘯知道,這些傢伙可能一個都回不來了。他們的馬跑得太慢,與雲家的大宛馬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此競技般的跑法,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戴宇射殺一個乾乾淨淨。
“去看看,有沒有活口弄一個回來。”雲嘯向着房下的鐵衛們傳話。
現在去告訴戴宇顯然已經來不及,看看那些屍體裡能不能扒拉出一個命大的纔是正經。雲嘯想問問他們的口供,到底這幫傢伙是什麼人。他們來自哪裡,城池在什麼地方。國王或者是酋長,又或者是什麼頭一類的人是誰。
反正雲嘯有一肚子的問號想詢問,只是不知道殺才們手下會不會有活口。估計很難,這幫傢伙訓練的時候就射的是胸環靶。弄得他們的弩箭箭箭都朝人的前胸招呼。按照鐵胎弩的勁道,和這樣的距離想不死應該很難。
果然,鐵衛們廢了好大的勁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重傷的。廢了半天勁擡到雲嘯的身前,可還沒等雲嘯發問。這傢伙急吼吼的喘了幾口氣,兩腿一蹬便沒了氣息。
“侯爺……”鐵衛們對這傢伙脆弱的生命力惱怒不已。
“算了,別說了。去把那兩個斥候給我叫來,我要問話。”雲嘯揮了揮手,這傢伙的前胸中了三箭,又被扯胳膊扥腿的拎到自己面前。能拼命倒幾口氣已經是小強附體了,自己好像不能再對他苛刻要求。
三名斥候被帶了過來,見到雲嘯趕忙叩拜。
“你們三個在什麼地方遇見的他們?有沒有什麼發現?”
“回侯爺的話小人在距離莊子正東大概十幾裡發現的他們。這些人當時正順着路往莊子的方向來,小人見他們人多便射殺兩人。然後就帶着兄弟們回莊子報信。”
“你是說,你們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向莊子進發?”
“是的侯爺?小人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的確是在向莊子進發。”
“不好,趕快去追戴宇。讓他回來!”雲嘯急吼吼的對一名鐵衛吼道。
一隊數百人的騎兵奔着這個莊子來,不用說這是行軍的先導。既然有先導,那後面必然會有大隊的人馬。
戴宇只帶出去三百多人,如果面對大股的敵軍……希望昨天的故事不要再重演。
“諾”那鐵衛見雲嘯說得惶急,急忙飛身上馬打馬便向戴宇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雲嘯感覺納悶,昨天伏擊小熊的人很有耐心。肯定是觀察了小熊一整天,這纔在有利地形設伏一舉拿下小熊。可今天來的這個傢伙似乎十分的急躁,有點擺開陣勢要跟自己真刀真槍拼一下的意思。究竟是兩個將領,還是嚴重的人格分裂?雲嘯百思不得其解。
謝天謝地,戴宇安然無蓋的回來了。更讓雲嘯興奮的是,這傢伙還帶回來一個活口。儘管肩膀上被一根箭矢穿透,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會立刻掛掉。
“侯爺,弄了一個活的。這傢伙的口音居然有點像江都口音,只要說得慢些還是能聽懂個大概。”
戴宇的身後兩名侍衛押着一個矮矮壯壯的男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很像老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