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賢離開了，李俊翰也從錄音間裡走了出來，坐在了鄭秀妍身邊。
鄭秀妍很本能的，就靠到了李俊翰身上。
兩個人就這麼坐着，沒有說話。
好久。
足足過了有將近半個小時。
“真的，對不起，oppa……”鄭秀妍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的樣子。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啊。”李俊翰微笑着，輕輕的拍了拍鄭秀妍的臉，“都過去了，不是嗎？”
“我以前只是覺得，oppa你身邊那麼多女孩子，又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應該就算是喜歡我，也不會……”
“然後現在發現你自己錯了？”
“嗯。”鄭秀妍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現在聽見oppa你唱這首歌，我都會想哭，那當時你在寫這首歌的時候……”
“現在已經沒什麼了。”
“之前說的那首歌，oppa你就別寫出來了。”鄭秀妍很認真的說道：“過去的就過去吧。我們以後只唱那些開心的歌，好嗎？”
“不用啊，那首歌我現在有點靈感了。打算寫出來的……放到你的專輯裡怎麼樣？”李俊翰則是搖了搖頭。
“真的不用了……”
“我送給你的歌。”李俊翰說的很認真。
“……”鄭秀妍真的有點後悔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下午沒有別的事吧？”
“嗯，沒有了。秀晶剛剛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去唄，你不是昨天還給她買了禮物的？”
“我想多跟oppa你在一起呆一會兒。”鄭秀妍搖了搖頭。
“就這麼坐着？”李俊翰笑了。
“嗯，這樣就很好了。”鄭秀妍笑了，也。
……
幾天後，t-ara的錄音正式開始了。
情況其實根本沒有尹賢說的那麼糟糕。
無論是樸素妍這個絕對的主唱，還是鹹恩靜，樸智妍她們幾個副主唱，在錄音室裡的表現都遠比李俊翰所做的心理建設好太多了。
尤其是樸智妍，跟李俊翰印象中兩年前那個錄音室裡面唱歌音總飄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了。
果然，solo還是鍛鍊人啊！
至於自己跟t-ara合作的那個不穩定因素……
李居麗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好的出奇。
頗有那種坐看雲起雲舒，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自在感。
錄音的時候就認真唱歌，沒事了，就開始到處去旅行，玩，找好吃的……
對着李俊翰也一點都沒有任何的奇怪。
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嗯，熟悉的妹妹對着哥哥的樣子一樣。
雖然在錄音的過程中，兩個人基本上不說什麼工作之外的事情。
李俊翰則是發自內心的爲李居麗現在的這個樣子覺得高興。
十年前，當她決定離開自己，一個人去生活的時候，想過的，不就是現在這樣的日子嗎？
而現在，她有了更多的朋友，更廣闊的天地……
也許t-ara現在的境況談不上多好，可是對於她一個按照韓國算法已經30歲的女孩子來說，還要她有多強的上進心什麼的，也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作爲組合裡的二姐，跟同樣其實已經沒有了多大的野心的全寶藍，和雖然比她小，可是跟已經很多年的男友感情還算是穩固的樸素妍一樣，積極的配合妹妹們的行程，錄音的時候認真唱歌，舞臺練習認真排練，演唱會上盡情享受……
可能這個樣子的演藝圈生活，纔是她當初所想象的吧？
而既然李居麗和李俊翰這裡的合作都沒有任何的“不適”，那麼t-ara這個李俊翰也算是看着她們起飛和墜落的組合跟李俊翰之間的合作，也就不會再有任何的不順暢了。
錄音的進度也遠比李俊翰想象中的要快了很多。
除了那一首歌……
“今天爲什麼我第一個錄音啊？”
一週之後的一箇中午，李俊翰在錄音室裡見到了李居麗。
已經完成了五首歌錄音，這已經是第六次兩個人這樣單獨相處了。
沒什麼不自然，除了今天有點怪異的錄音順序。
一直李俊翰都是讓樸素妍先錄音的。
“素妍今天不是有事嗎？所以就你先來咯！”李俊翰笑着回答道。
也沒什麼不自然的。
“嗯……今天這首歌不是很好唱啊？”
“反正你就兩句，怕什麼。”李俊翰笑着吐槽。“難唱的是智妍和素妍兩個人。”
“……oppa，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比如什麼我相信你也能很快搞定之類的。”
“這種廢話不用我說吧！”李俊翰笑着搖頭，“好了，準備好了嗎？”
“嗯……都準備好了的。”李居麗笑着點點頭，“下午我還約了朋友出去喝咖啡呢，這裡得快點。”
“那你進去錄音間吧！”李俊翰也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雖然李俊翰說只有兩句，可是實際上也是不止兩句詞的。
畢竟這是一首慢歌，如果將來在舞臺上表演，一個人在旁邊呆着好久不出聲，也很怪不是嗎？
什麼歌呢？那首《我們分手的理由》……
錄音進行了半個小時。
李居麗這裡翻來覆去唱了好多遍，才終於從李俊翰這裡拿到了“pass”的評語。
只是，這依舊已經比李居麗自己想象的要快一些了。
“你不是要去喝咖啡嗎？不着急走？”
“約的是三點，現在過去太早了。”李居麗笑呵呵的坐在了錄音室的沙發上。
李俊翰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最近這一段時間錄音的時候有好幾次這樣，提前完成了錄音的李居麗都不會很着急離開，會坐在錄音室的沙發上看着李俊翰在調音臺上那裡手指翻飛的進行着後期調整。
“oppa，其實我發現，你這樣認真工作的樣子，還是很帥的。”
忽然，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了李居麗的聲音。
“什麼？”帶着耳機在專心工作的李俊翰自然是聽不清李居麗說的是什麼，於是把耳機摘了下來，看向了李居麗。
“我說，你這樣做音樂的樣子，很帥！”李居麗笑着重複了一句。
“嗯，謝謝誇獎！”李俊翰笑了笑，又戴上了耳機。
“oppa，聊一會兒天唄？”
“聊天？”李俊翰愣了一下。
最近這一段時間李居麗倒是會經常在完成她的錄音的工作部分之後呆在這裡等時間結束，可是兩個人之間真的不怎麼說話。
倒不是尷尬。
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不需要說太多話。
“素妍今天的事情……其實有點麻煩。”李居麗開口就是一個讓李俊翰有點頭疼的話題。
“怎麼了？”
“她最近……好像跟她男朋友有點不太愉快……”
“小兩口吵吵架不是很正常的麼？”李俊翰倒是不太放在心上。
“她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這是第一次吵架。”李居麗則是搖了搖頭。
很認真的看向了李俊翰。
這麼多年，第一次……
李俊翰瞬間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她不會……”
“應該不至於。既然今天素妍連錄音都沒來，那肯定就是去解決問題了。”李居麗嘆了口氣，“讓步唄！只是我覺得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依着素妍的性子……”
“吵架的原因是什麼啊？”
“還能是什麼！我們的活動問題唄！”李居麗兩手一攤，“去年到現在，在中國那面的活動有點多，總往過跑，她男朋友有點不太高興了，總覺得她明年也就30歲了，也是時候收收心了……”
“嗯……畢竟女孩子……如果素妍還想要做媽媽的話，也不能太晚的。”
“其實我們都給素妍建議過了，可以先把婚結了，然後把孩子生了……不影響的……”李居麗搖了搖頭。
“……”李俊翰覺得沒法接這種話。
你們是女團idol啊喂！雖然談談戀愛什麼的我是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結婚生孩子是不是有點……
好吧，連離婚都有過的似乎沒有什麼資格說這個不合適。
“可是我們最近活動確實太多了，素妍也不可能悄悄的懷孕不被人知道啊！”李居麗看出來了李俊翰的便秘表情的含義，笑着說道。
李俊翰有點訕訕的點了點頭。
確實。一兩個月的，還好說，過到六七個月，肚子大起來了以後……
穿着高跟鞋跳舞？那跟作死有什麼區別！
“她男朋友估計有點着急了，可是又沒有辦法，所以就只能跟她生氣了……”李居麗嘆了口氣，“所以其實我們都在想，要不然……”
“可是智妍和孝敏……還有恩靜……”李俊翰瞬間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是啊！”李居麗有點無奈，“這就是團隊年齡差距太大的問題啊！智妍今年才23歲啊！要是t-ara現在解散，也不知道對於她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嗯。”
還可能是好事嗎？李俊翰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其實我現在也有點傾向於……不去中國那面繼續活動了。”李居麗有點無奈，“是啊！我聽素妍那天說，oppa你幫我們準備了一首中文的歌？”
“哦，嗯，臨時換的一首，之前我看着你們現在不是努力在中國發展嘛，所以打算給你們一首真正的中文歌，不是那種韓文翻譯過去的，可能會很不錯的。”李俊翰點了點頭，“只是沒想到……”
“我們的中文可都不怎麼樣。”李居麗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
“你不是還行嗎？”李俊翰自然知道李居麗這麼說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啊！只是能聽懂一點而已，不會說。”李居麗笑着搖頭，“還不如素妍學的快呢。”
“素妍的語言天賦真的不錯。”李俊翰也笑了起來：“相比之下你是真沒什麼天賦。”
雖然笑着，可是很尷尬。
是啊，樸素妍確實是語言天賦很不錯，可是如果她現在這種狀況……
肯定已經沒有什麼心思了吧？
那去中國……
意義究竟在哪裡啊！
“所以，oppa，我就是跟你說，那首中文歌，能不能不要那麼着急加進來啊？”
“哦……可是你打算怎麼跟智妍她們交代啊？”
“智妍她們……應該也能理解吧？”李居麗嘆了口氣，“而且，她的中文學的進度也確實很慢，講道理拿中文歌給她，她也唱不好……發音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發音……還好解決吧？”
“好解決什麼啊！真的是很難。”李居麗嘆了口氣，“我也是聽得出來我們的中文有多奇怪的……前一段時間我們在中國參加一個挺出名的綜藝節目的錄製，我在節目裡跟人打招呼，口音就被笑話了……”
“一點點來唄……”
“還什麼一點點來啊！我今年都三十了！等學好了也該退休了。”李居麗笑着搖頭，“有這功夫還不如到處玩玩……”
“你啊！”李俊翰笑着搖頭，真是，當人想偷懶的時候，什麼理由都想的出來……雖然李俊翰經過剛剛的聊天已經知道李居麗其實並不是想偷懶了，“但是mbk跟我說希望有中文歌的……”
“什麼啊！公司這一次都沒打算再跟我們續約了，中文歌什麼的，就那麼一說而已。”李居麗扁了扁嘴，“我們就算髮音發的像前一段時間恩靜solo的時候的主打歌的中文版那樣，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恩靜solo發了中文版的歌？”李俊翰一愣。
“聽起來不像吧！”李居麗笑了起來，“我聽我們的翻譯說，在中國那面她的粉絲都說她是在數水果……”
李俊翰笑着搖了搖頭：“那你的意思是，不要單獨給你們弄一首中文歌，就像一般的那樣，主打歌做一箇中文版就好了？”
“我說的是不算啦！不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李居麗笑了笑。
“……不是你一個人的意見吧？”李俊翰認真的看向了李居麗。
“嗯，我是代表。”李居麗點了點頭，“最近年輕的那三個妹妹都挺忙的，她們要是中文學不好，我們三個老女人就算是學好了也沒用。更何況……”
“什麼老女人啊！”李俊翰白了李居麗一眼。
“你再考慮一下吧，這些話，她們是不好意思來跟oppa你說的，畢竟你的歌，一般人求還求不到呢。”李居麗笑着說：“不是我們不知好歹，是真的忙不過來……”
“在中國的巡迴演唱會還在辦嗎？”
“嗯，很快還有一場。”
“那你們的迴歸……”
“演唱會之後開始啓動。不過現在好像公司對我們的迴歸也不太上心了。現在mbk的心思都放在dia上了。”
“dia？”
“嗯，公司新推出的女團。”李居麗笑着說：“oppa你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