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着一衆人都被自己給說的兩眼通紅的,李俊翰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絲羞愧丟到了爪哇國,因爲他發現,眼睛紅了的人甚至包括剛剛質疑了自己的姜虎東。
讓你剛剛刁難我!哼!
在節目組mc裡跟李俊翰關係最好的mc夢帶頭,率先鼓起了掌:“俊翰說的太好了。我忽然覺得其實我也應該再找機會帶我的家人一起來一次天池。”
“我下次也要揹着我的女朋友一起爬上來!”李勝基信誓旦旦的說。
李俊翰楞了一下,這是我妹妹,又不是我女朋友,你這算是順手黑嗎?
不厚道啊!
“好!前面不遠處,就是我們民族的聖地,白頭山的天池了!讓我們一起手挽着手,朝它出發吧!”姜虎東整理了一下情緒,把自己剛剛的情緒失控遮了過去,也把剛剛自己質問李俊翰的尷尬給遮了過去。
後面的拍攝進行的就順利多了。
李俊翰雖然腳有些腫,但是真說疼,卻不是很疼,所以自然也沒影響到他後續的拍攝。
以至於節目組甚至都以爲李俊翰剛剛那真的就只是做節目效果而已……
後面什麼在湖邊把海水倒進去啊之類的事情,李俊翰都沒有再參合了。
甚至大家還都對於他的這份冷漠有了一些理解:他的那個幾十年後的發言,還幫他很好的解釋了爲什麼他這兩天情緒不高……
心裡懷着那樣一份期待,對於現在,多少都會覺得有些失望吧?
當然,李俊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而已。
他在想着自己剛剛急智之下說出來的那番話。
是啊,自己的家就是自己的根。
我是誰?我是我父母的兒子,妹妹的哥哥。
我可以是一個演員,可以是一個搞笑藝人,可以是一個聲樂老師……我可以用無數種身份標識來表明:我是誰。
但是在他們面前,我永遠是那個我。那個讓父母操碎了心的小屁孩,讓爺爺覺得驕傲的孫子,那個幫允熙出頭打架的oppa……
是啊,我幹嘛管我是誰啊……我就是我啊!
李俊翰笑了。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除了當一行人結束了在天池的拍攝,一路下了山,到了延邊,然後坐着飛機到了首爾,在出了金浦機場之後……
“大叔,帶我去下醫院。”
“啊?”
“我的腳好像傷了……”李俊翰一臉的晦氣。
“啊?”在一邊的金珍熙傻眼了。“傷了?oppa你不是說沒事嗎?”
“哦,好的。”老闆沒有搭理金珍熙的一驚一乍,沉着多了。
……
“醫生,很嚴重嗎?”金珍熙的臉上滿滿的焦急的表情。
“很嚴重倒是說不上,沒有傷到骨頭。”醫生手裡拿着一張x光片,搖了搖頭,“不過軟組織傷還是有點嚴重的……我都有點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能走到醫院來的?”
“不就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李俊翰訕訕的說。
“現在的情況就是,需要靜養,也只要靜養就好了。有個一週左右,應該就沒問題了。”醫生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做出了自己的診斷。
“那需要一些什麼治療措施嗎?”
“不需要。”醫生搖了搖頭,“只要別總走路,很快應該就能好。”
“哦,那就好。”李俊翰也點了點頭。
“都腫成這樣了……居然還能很快就好?”金珍熙則是一臉的不相信。
“晚上回去,用熱水泡一下,然後再用冰塊敷一下,明天早上你再看!還腫算我的!”醫生笑了,倒是也沒有跟金珍熙生氣。
然後,李俊翰就光榮的坐上了輪椅,被金珍熙推出了醫院。
“我覺得我現在就像個殘疾人。”李俊翰笑呵呵的說道。
“你殘了纔好呢!省得你逞強!”一邊的老闆無奈的說。
剛剛從機場到醫院的路上,他已經聽到了金珍熙說了故事的全過程了。
“話也不是這麼說嘛!”李俊翰搖了搖頭,“我還擔心下週要拍戲呢。”
“剛好接下來這幾天你就老老實實在家給我呆着!養傷!哪也不許去!”
“這個……我可不可以去咖啡館啊?”
“你去咖啡館幹什麼?”
“去彈彈鋼琴什麼的。”李俊翰訕訕的說,“這次去天朝,我寫了一首曲子出來,想趁着這幾天完善一下。不然在宿舍裡呆着也很無聊。”
“哦,這個倒是可以了。”老闆點了點頭,認可了李俊翰的想法。“你還可以去jyp找樸振英商量商量。”
“我也是這麼想的。”李俊翰也點頭。
“呀!不行!好好在家歇着!”金珍熙發表了反對意見。
不過,反對無效。
第二天,李俊翰就在咖啡館彈了一上午的鋼琴。
本來其實李俊翰是想彈一天的。
但是現在的他畢竟已經不是一年前的他了。
隨着兩天一夜,李俊翰已經成爲了一個“小半韓國人都知道”的名字:剛剛放送的一期兩天一夜的平均收視率達到了43%。
所以,他現在已經有了以十萬計的粉絲了。
自然而然的,他在咖啡館彈琴這種事,是不可能瞞住他的衆多粉絲太久了。
也就是三個小時的時間,咖啡館就被李俊翰的粉絲給圍的水泄不通了。
因爲第一個發現他彈琴的粉絲在論壇裡發帖:oppa腳受傷了還要在咖啡館打工,好可憐……
然後,本來是來咖啡館打工的金栽經,只能有點狼狽的推着腿腳不便的李俊翰逃跑似的離開了咖啡館。
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等了好一陣子,金珍熙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栽經姐,對不起,辛苦你了。”金珍熙第一件事就是朝金栽經道謝。
“倒是沒嗎……我要回去上班了。你照顧你oppa吧。”
“恩……謝謝你了。”李俊翰也說了一句。
“受傷了就好好在家休息。”金栽經還是沒忍住,唸了李俊翰一句。
不過,也就這一句了。
從金栽經帶着李俊翰出來躲在這裡,到金珍熙趕過來,等了十幾分鍾,兩個人之間,一句話都沒說。
氣氛安靜,沉默。
但是似乎卻不尷尬。
兩個人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呆着。
李俊翰在輕聲的哼着自己剛剛寫出來的曲子,金栽經則是在玩。
自然的很,就像兩個互相不認識的人在公車站一起等公車一樣。
又像兩個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在某個閒暇的日子在某家咖啡館碰巧遇到那樣。